馮一平摔手朝外走去。
身后,基德曼快步跟上來,“馮,”他喜歡的女明星又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你剛才好帥!”
剛才那樣的情景,確實是一個男人展現自己雄性魅力的最佳場景,剛才的那一幕,也真的讓她有些迷醉。
這樣原本多少能讓馮一平蕩起點漣漪的熱吻,此時他卻毫無感覺。
他剛才的爆發,既有此前在國內各種積壓的郁悶的宣泄,也有薩默斯那次主動找上門,擔憂自己威脅他地位的一次遲來的回應,但更主要的,是他的另一個擔憂,薩默斯剛才的所作所為,是否是出自誰的授意?
會不會,薩默斯這秉承的是小奧黑的意愿?
或者,小奧黑盡管沒有直接表現出這樣的意愿,但卻曾經不止一次的在薩默斯面前流露出類似的意思,所以,薩默斯才這么急于當馬前卒?
他想起了昨天的小奧黑,對自己的到來,對自己的安排,他顯得都非常高興,都非常滿意,甚至是覺得榮幸。
但誰知道,他在自己的非布坎南這樣的手下面前,就不會表露出對自己的不滿,或者是擔憂?
即便是昨天的小奧黑,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意圖,那也并不能排除薩默斯今天的行為,不是出自他的授意。
昨天的小奧黑,和今天的小奧黑,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昨天他喜歡和高興的,今天不是沒有可能會讓他覺得擔憂和忌憚。
這個問題,馮一平一時難以拿出一個準確的答案來,主要是因為,像小奧黑這樣玩政治的,現在又確定會是下一任美國總統的家伙,這樣的事,不是做不出來。
一過河就迫不及待的拆橋這樣的事,他們玩得最是順溜。
而如果真是這樣,那真是自己這么些年來,所遭受的最大的挫敗。
馮一平在凝神思索著這樣的可能,以至于惱羞成怒的薩默斯在后面的房間里,折騰起了一場毛巾雨,他都沒有察覺。
以至于原本被馮一平那霸氣的一幕,震得有些軟,有些熱的基德曼都因為得不到回應,而漸漸恢復了正常,他同樣也沒有察覺。
“馮,”“馮,”基德曼的叫聲讓他回過神來。
“哦妮可,感謝你的陪伴,抱歉我接下來不能陪你,我必須回酒店處理一些事情,”
他已經想清楚,小奧黑即使有這樣的念頭,那也不會選擇在現在表露出來,他不但現在還沒有站穩腳跟,他同時也非常知道馮一平的能耐,而他個人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后,都離不開馮一平公司的支持。
至少在沒有替代的支持之前,在馮一平沒有提出過分的要求之前,他不會這么迫不及待的選擇和馮一平翻臉,分道揚鑣。
薩默斯今天的作為,可能只是他個人的意見。
但是,借薩默斯創造的機會,把一些問題挑明開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但你放心,我一定會通過直播關注你在臺上的風采,”
“哦馮,那真是太遺憾了,”基德曼說道,“需要我陪你嗎,你知道,晚上的登臺,對我來說,其實無關緊要,”
她知道,自己今天算是把薩默斯給得罪到底了,因此更需要向馮一平靠攏。
從個人的感官來說,她其實也有些反感薩默斯的作為,說起來,都還沒有上任,也并沒有確認會擔任什么職務,就表現得如此的不可一世。
要知道,你未來即便正式上任,即便擔當要職,那你這樣的政務官,任職與否,也完全有賴于上司的決定,可能今晚還是,明早就不是。
今晚還可以對一些重要的問題,發揮直接影響力,明早,很可能就又淪為一個普通人,四處打電話,以求在一所大學里,謀得一個還算體面的教職。
但無論誰在白宮,坐在橢圓形辦公室的那張桌子后面,像馮這樣的人,便一直是他們不能輕視的對象。
所以,薩默斯之前一開始在馮一平面前表現出的桀驁和敵意,讓基德曼也相當看不慣。
更別說薩默斯后來馬上又表現出了認慫的跡象,這就讓基德曼對他的看法,從看不慣,進一步到看不起了。
“謝謝你,但真的不用,”馮一平不容置疑的拒絕道。
我的房間里,已經夠擁擠,夠讓自己喝一壺的,“晚上這樣的機會,你當然要出席,這是你一直以來對他們支持的回報,”
對好萊塢的明星來說,這樣能在全世界面前露臉的機會,為什么不把握住?
“我期待你的精彩亮相,”馮一平和她握手道別。
小奧黑夫婦的飛機,幾乎和夕陽一起落地,這個傍晚,他在芝加哥受到了空前熱烈的歡迎。
考慮到正式上任以后,民眾一定會對他的一些政策的反對,這次歡迎,應該是他在芝加哥能享受到的最真誠的歡迎。
站在機艙門口,看著下面那一個個激動高興的支持者,他不禁也有些心潮澎湃。
有些事,雖然此前一直堅信自己能做到,但當那真的變成事實之后,他自己一時也有些恍惚。
我,這就真成了下一任美國總統?
因為自己的膚色和族裔,參選以來,他一直把林肯視作自己的偶像,多次在公開競選中引用林肯的名言,如今,我竟然真的和林肯一樣,成了美國的總統?
我終于可以名正言順的以林肯的繼承人自居?
至少,是有了以后可以和林肯相提并論的資格…
事實上已經當選美國總統的小奧黑,此時的笑容,不復競選時那么生動,顯得有些憨,但卻是難得的真誠。
這是終于到了可以想笑就笑的時刻,他和米歇爾一起,穿過那些熱情的支持者,在上車之后,雖然累癱在座椅上,但一握上彼此的手,四目相對的時候,又忍不住忘情的傻笑起來,我們終于勝利啦!
花生屯,等著我們,白宮,等著我們!
他們在芝加哥的家,此時已經成為了整個芝加哥的中心,所有那些一起走過來的伙伴們,不論是自帶干糧的實習生,還是拿工資的核心成員,此時一個個的都笑逐顏開,亢奮不已。
所有人都為這場勝利高興,因為這場勝利,意味著他們中的很多人,很快將成為花生屯的權利人物,也就是成為這個世界上都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如果不是因為特工們的阻攔,那些狂喜的家伙,甚至都想把當選總統給高高的拋起來。
熱鬧過后,他們就著咖啡和漢堡,開始討論這場選戰最后的一次集體活動,大選開票夜晚會,現在也可以說成是勝選晚會。
大局已定,小奧黑終于可以更理直氣壯的在自己的演講中,加入林肯的名言,他甚至已經確定,上任的時候,也要像林肯一樣,從伊利諾伊州坐火車前往花生屯。
只是,他此時遇到了一個需要慎重對待的問題,在這場晚會上,應該怎么安排馮一平?
馮一平不但是今天到場支持他的人里,最大牌的一位,也一直都是他最最有力的支持者。
但同樣因為馮一平的身份,有些不好讓他在這樣的場合,和自己一起同臺。
因為身邊的這幾位,都是自己的絕對核心,他剛問了一句,“馮還在…”
馬上就有人說道,“馮已經回到了酒店,”
小奧黑聞言,很是松了一口氣,也是,在這樣的時候,馮怎么會讓自己為難?
那真是一個處處為自己著想的好朋友。
他的競選總經理大衛普勞夫卻突然說道,“我聽說,馮在離開聚會之前,好像和薩默斯起了沖突,結果好像是相當的不愉快,”
一直沒說話的薩默斯此時已經在心里罵開了,大衛你是因為自己不好過,所以要讓我們所有人都不好過嗎?
小奧黑嚴肅起來,沉聲問道,“薩默斯,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