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馮一平從電腦上移開目光,用巴掌揉了揉眼睛,再睜開后,感覺自己像在面對一個新世界,電腦、桌椅、沙發上睡著的金翎,在他眼中格外的清晰,窗外燈火輝煌的城市,就像是一個新世界。
由燈火組成的光路,照亮黑暗,直直的延伸向遠方,直到目光的盡頭的天的盡頭。
“受封爵位嗎?我沒有一點興趣,”他斬釘截鐵的說。
倒不是他覺得所謂君主是腐朽的封建社會的遺存,貴族是萬惡資產階級的代表,也不是因為他在這一刻想起了英國在上個世紀對我們的侵略,二戰的時候,在南亞戰場上,那些虛偽透頂,毫無軍人榮譽的逃跑行徑,或者是這些年,他們對我們的各種雙重標準的針對和刁難…
他只是覺得,我超級富豪做得好好的,為什么要在眾目睽睽之下,畢恭畢敬的跪在一個和自己毫無關系的老…女士面前,讓她用一把大劍壓在自己肩頭?
我沒那么賤。
更別說,正是那位或者她的家族代表著的勢力,在白多年前,拉開了我們被侵略,被殖民的苦難近代的序幕?
讓我去跪她?
即使是跪,還特么的得嚴格按照這樣那樣的禮儀?
我腦子沒秀逗,也沒瓦特。
康明斯聞言,不由得沉默了好一會,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接老板的話。
一提英國王室,你就想到他們會給你授勛,這感覺,是多么的…
隨之而來的,就是驚訝和欽佩。
對英國王室的授勛,不要說他,他相信,美國和世界上的大多數人,包括那些個對什么事都不太在乎的超級富豪們,也不會這么不在乎。
就說比爾蓋茨,在05年的時候,不也整整齊齊的穿著西裝打著領帶,雙手和英國女王握手,并在她面前單膝下跪?
自己的老板,果然不是一般人。
但鑒于這事不一般,他不得不委婉的做出解釋,“boss,英國女王確實會在生日那天,和新年那天,兩次為人授勛,”
“但這樣的事,一般都會提前一年對外公布,一般是通過英國外交部,”
這就是說,至少今年,英國王室不會有給你封爵的打算。
馮一平此時也沒有問“那么有沒有過例外?”
他覺得,就沖自己今年賺的那些錢,自己完全有資格例外一把,畢竟那會讓同樣是富豪代表的英國王室也會由衷的眼紅的高額收入。
而英國現在又正是特別缺錢的時候。
現成的理由也有,自己的公司,無論是facebook還是誘tube,都給這個世界帶來了巨大的改變,自己的公司,還剛剛花了65億英鎊,收購了倫敦的地標建筑…
但如果那樣問,就顯得自己對那個爵位有多稀罕一樣,那太跌份。
“哦,那就好,”他像松了一口氣一樣說。
但康明斯覺得,可能自己的回答,讓老板覺得有些尷尬?
要是老板從自己剛才的沉默中,體會到了自己覺得他有些自我感覺太良好的意思,那未免就有些不好,或者說,相當不妙。
這樣帥氣又陽光,睿智又閃亮,杰出又大方…的老板,打著燈籠、放著孔明燈,也是天上地下再難找到。
他連忙說道,“但是老板,很有可能,這次會面之后,就會宣布你明年會受封,”
“是嗎?”馮一平不置可否,“有了英國的那些爵位,會有什么好處?”
被他電話吵醒的金翎,此時心說,哎,這才是我熟悉的那個人的內核。
但對面的康明斯,一時又有些無語。
接受英國王室的授勛,會有什么好處?這樣的問題,那還用問嗎?
這個時代,成為富豪不出奇,但有英國王室的授勛,那可是貴族啊!是貴族啊!
馮一平貴族?那多少錢一斤?
而且還得先跪,那是跪族吧。
但作為了解馮一平的人,康明斯隨之也明白馮一平的意思,說起來,英國王室的授勛,好像并沒有老板所期待的那些意義。
封地?那是不可能的。
別說是勛爵這樣的終身貴族,就是公侯伯子男那些世襲的貴族,從幾百年前開始,就不會再獲得封地。
別說封地了,就是封房子,那也不可能。
小黃瓜這樣和王室無關的地產不說,老板你實際上從女王手里租過來的那套豪宅,他們也不會把錢給你退回來讓你免費住。
工資?那同樣沒有。
就底子越來越薄的英國佬的那個小氣勁,不按等級向你收錢就不錯了…
但是,那可是代表著你從此踏入貴族的行列,從此不再是一般人,可以涉足上流社交圈的權威認證和憑證,有這一點還不夠嗎?
從此別人在正式的社交場合稱呼你的時候,前面一定會加上“sir”,這還不夠嗎?
哦,老板不會在乎這個。
無論是在美國還是中國,他都喜歡人稱呼他的名字。
哦對,有了這樣的爵位以后,你就可以進入和使用此前不對普通民眾開放的那些設施,比如,從此你就可以使用那些專供貴族使用的教堂結婚,給孩子受洗等…
好吧,老板是會在乎這些待遇的人?
“好像,可能…沒有吧?”
接到英國的電話后,他就激動的馬上給馮一平打電話,完全忘了去具體了解這些。
他已經在電腦上查資料。
馮一平也不在乎康明斯給了自己一個這樣非常含糊不清的答復,“那么,如果我們不接受,會不會給我們帶來負面的影響?”
顯然,如果不接受,那就是不太給人面子嘛。
而那些人,說起來,也就剩這些臉面上的東西。
康明斯不由得又說了一句,“老板,那邊只是說,因為公司對社會做出的杰出貢獻,他們希望能與你會面,”
不是封爵授勛啊老板。
但他查了一下,老板還真是有可能會被授勛,因為授勛的人,可以由唐寧街提出,也可以由英國外交部提出。
鑒于老板對這個世界帶來的改變,以及老板對英國的投資,英國首相還真可能這樣提議。
“我說的也是會面,”馮一平說,“你知道,我最不喜歡那些需要遵守這樣那樣矯情的規矩的會面,”
他知道有很多人,其它國家或者香港特區的不說,內地應該也會有不少人會把這樣的會面當作榮幸,但他只從心底覺得這樣的會面是麻煩,是雞肋。
現在的他,又何須這樣的經歷來襯托自己的與眾不同,或者讓自己顯得高人一等?
“我如果拒絕這樣的會見,會不會對我們在英國和歐洲業務的開展,帶來負面的不利影響?”
“這么說吧康明斯,如果是唐寧街,我還更樂意一些,當然,我也嫌麻煩,”
現在見這些國家元首或者政府首腦,對他來說,同樣不是事,甚至有時候,這些事也是雞肋。
但老板你知不知道,你拒絕這樣的會面,有可能正是不給唐寧街面子,因為,白金漢宮那邊,很有可能是因為唐寧街的提議,才發出了這樣的邀請。
但考慮到自己剛才的回答,都不能然老板滿意,“老板,我需要一點時間,我們綜合評估過后,再給你答復,”
“好,我等你,”
馮一平放下電話,你們好不好安靜的在你們的城堡里娛樂,不要給我多事?
好多正事等著我干呢。
金翎走了過來,“這么干脆?”
“我可沒有玩sy的興趣,”馮一平說。
“近距離接觸他們的機會,可真不多,你一點不感興趣?”
“你知道,我對文物那些,向來不太感興趣,”他頭也不抬的說。
過了一會,才后知后覺的問道,“你感興趣?”
金翎也搖頭,“完全無感,”
關鍵是,那樣的場合,你帶我去?你以什么名義?
另一邊,硅谷,康明斯放下電話后,還是不由得傻站了一會,呼,老板啊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