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號晚上10點多,剛回到家不久,正敷著面膜處理郵件的金翎,聽到敲門聲,看也不看的就拉開了,“進來吧,”
她一邊拍著臉一邊朝客廳走,“今天怎么想著過來?”
很快她就覺得不對,這不應該是住在對面的方穎芝和鄭佳怡。
她才剛回過頭,眼神里先驚后喜,還沒轉變成怒呢,就被人一把抱了起來。
“干什么,你放我下來,”她大叫著在馮一平身上拍打著。
“放你下來?”馮一平手一轉,干脆把她駝在肩膀上,一邊上樓一邊打她屁股,“叫你辭職,叫你掛我電話,”
“馮一平,你放我下來,”金翎一把扯下面膜甩在樓梯上,“你還有理啦?”
“有理沒理,放你下來的時候你就知道,”馮一平叫囂道。
說話間已經到了主臥,他把金翎丟在床上,一腳踢上門,馬上,里面又響起了金翎的叫聲,“你干什么,啊…”
對面,原屬于馮一平的那套別墅里,正窩在沙發上,準備看老片《電子情書》的鄭佳怡側耳聽了一下,“穎芝,金總剛剛是不是叫了一聲?”
方穎芝聞言把聲音調低,抬頭看了對面一眼,“可能吧,但這會我可不敢過去,你看看金總這兩天,”
“是啊,換做是我們,估計也會氣得大叫,”鄭佳怡說。
她們倆跟著喟嘆了一聲,“男人啊!”
只是,她們倆自己都聽得出來話里的言不由衷。
方穎芝為了不讓空氣安靜下來,馬上問道,“你說,一平,他怎么會想著那樣做?”
“為什么問我?”鄭佳怡說。
“你畢竟是他同學,還是他的團支書,當時難道就沒有關注過他的思想動態?”方穎芝帶著戲謔的說。
“說起來,一直以來,他確實有些責任感爆棚,”鄭佳怡回憶道。
對這個結論,方穎芝在心里不停的吐槽。
他責任感爆棚?他要是責任感爆棚,特么的能不對我負責?
“他那篇電影版權的收入,全被他捐給了當初就讀的初中,”鄭佳怡完全是從另外一個角度說這些事。
“你也知道,那筆錢在當時不少,”
方穎芝當然知道,5萬塊,那筆錢在當時,別說是對一個高中生,對市里的很多家庭來說,都是一筆巨款。
“他給我媽提的一些主意,雖然事后看起來,有換取我媽他公司的意圖,但從大方向上來說,也是為市里的群眾謀福利,”
“所以從這些角度看,那樣的念頭,他真有可能做得出來,”
因為相關的消息還沒有傳到國內,所以,她們倆不知道,那樣念頭其中的一個,馮一平已經通過變通的辦法,成功的做到了。
方穎芝聽了這些,嘆了一口氣,又說道,“男人啊!”
站在旁人的角度,她會覺得,馮一平那樣的想法,很爺們,很讓人敬仰,舍家為國嘛。
但站在另外的角度,尤其是從金翎的角度考慮,她同樣不希望,馮一平冒出那樣的想法來。
鄭佳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跟著搖搖頭,也嘆了一口氣,“男人啊!”
她們倆同樣沒有意識到,一開始,她們談的是金翎,但現在,談的全是馮一平。
而在她們對面,男人馮一平的說服,或者說鎮壓工作,暫時性的告一段落。
此時能聽得到他的話,“服不服?聽不聽話?”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個什么樣的情景,只是聽起來,他這話說得,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
但金翎的性子,自然不是這么容易屈服,“不服,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頓時,又是非常響亮的“啪”的一聲,金翎的驚呼,和馮一平略有些囂張的話,同時傳了出來,“不服?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到什么時候?”
跟著又是一陣響動…新的說服工作進行ing。
等到對面的兩個女孩子,把那部電影看完了一半,這邊馮一平的聲音又響起來,“還服不服?”
“我就是不服,”金翎聽起來依然挺倔強的樣子。
“好,”又是“啪”的一聲,“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會嘴硬到什么時候,”馮一平完全是不壓服她不罷休的樣子。
“呀,”金翎又叫了一聲,她的話傳出來,“我是嘴硬,你呢?”
從聽聲辨位的角度分析,她說這話的時候,應該也是居高臨下的態勢,所以他們倆現在,約莫是換了一個位置。
“我…”馮一平聽起來,一時有些語塞的樣子。
大概也就是電視劇幾次中途的時間,幾分鐘的樣子吧,他的聲音又神氣活現起來,應該還伴隨著動作,“嗯,明白了嗎,這個問題還用我回答嗎?”
金翎又忍不住叫了一聲,但這聲驚叫,聽起來應該是喜大于驚的感覺。
臥室里再一次安靜下來時,對面電影的進度條,已經到了只剩下半個小時的樣子。
馮一平的聲音里,帶上了些喘氣聲,“就問你現在還不服不服?”
這一次,金翎難得的沒有回應。
馮一平松了口氣,小樣兒,當我一夜七次郎的名頭,是浪得虛名的?
他伸手摸向床頭的礦泉水,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大口。
“我也要,”金翎勉力抬手碰了碰他。
馮一平拿起一瓶丟過去,“自己來,”
金翎又碰了他一下,“擰不動,”
“你不是嘴硬嗎,咬開好了,”他這風涼話才剛說出口,手上就是一痛,“咝,咬我干嘛,”
“開不開?”金翎只問。
馮一平悻悻的給她擰開,“我不跟屬狗的人計較,”
下一刻,他就側頭看著大口大口的灌水的金翎,繼續問,“服不服?”
“哼哼,我只感覺到你的野蠻,服氣?做夢!”她掙扎著起來,拿著水瓶,晃晃悠悠的去衛生間。
馮一平深吸一口氣,好在我并不是沒有再戰之力。
等到對面的兩個女孩子終于看完了全片,金翎這邊,浴缸里的動靜,也終于平息下來。
也許是因為在水中的緣故,就那么閉著眼睛,軟綿綿的躺在馮一平懷里的她,至少看起來,像是服氣的樣子。
在連續四次做工作之后,看來馮一平還是說服了她,或者說,壓服了她。
這樣的方式,雖然原始,但其實并不如金翎口中所說的那樣野蠻。
只是,這樣的工作,看來也頗耗費心力,他此時同樣閉著眼睛躺在那里,而且還大張著嘴喘氣。
“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覺得,到了現在,商業上,你已經到了瓶頸,或者換種說法,是很難再取得更高的成就,”
“所以,不甘心的你,就準備通過其它事,來證明你的能耐,”
“是不是?”
馮一平不知道是沒力氣還是在思索,或者干脆就是睡著了。
過了好一會,他才說道,“有一本一度非常火的網絡,你可能沒有看過,”
“那其中有一句話,‘我要那天,再遮不住我眼;我要那地,再埋不了我心;我要那眾生,都明白我意;我要那諸神,都煙消云散。’”
金翎搖頭,“我沒看過,”
她品味了一下,“這話,太過張狂,要是真有天,怕是第一個就鎮壓他,”
“我說,你現在不是真的向往這些江湖意氣吧,”她扭頭問馮一平。
馮一平在她頭上拍了一下,“你說,我們究竟要追求些什么?”
“這個…”金翎突然間,還真有些回答不上來。
“我們在商業上的,自然不存在什么瓶頸,接下來,我們在商業上還會有更高的成就,只是,那樣的成就,并不是不可以預期,因為,我們現在就已經有了非常堅實的基礎,”
“至于說財富,如果我告訴你,到今年年底,我可能會有比爾蓋茨和巴菲特加起來還要富有,你相不相信?”
“啊?”金翎又一次被驚到。
“所以最近這幾年,我一直也在想這個問題,我究竟在追求什么?”
“現在我好像有了答案,”
“是什么,”還沉浸在震驚中的金翎,順口問了一句。
“對很多人來說,往往都是事情改變人,人卻無法改變事情,”
“我現在追求的,就是事情因我而改變,而不讓事情改變我,”這一刻,馮一平的眼神,異常清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