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佩奇他們出發去機場前一個半個小時,一碗清粥終于端到他們面前。
由他們心目中印象深刻的性感東方女明星,親自熬制的這碗粥,盛在一個鑲著金邊的碗里。
“謝謝,”佩奇只喝了一口,便裝作太燙的樣子,用勺子在那里拌著。
布林看了佩奇一眼,也喝了一口,然后就不解的看著吃得香甜的馮一平,“是我們味覺遲鈍了,還是你那一碗味道比較好?”
這孩子,吃不慣這沒油沒鹽的東西。
“你可以嘗一下,”馮一平笑著說。
“我想加糖,”他皺著眉說。
“不行,”馮一平幾乎和瑪麗卡同時說出來。
佩奇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為什么?”
馮一平朝那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瑪麗卡點點頭,“糖和奶制品,會加重消化系統的負擔,”
因為這邊有三位加起來身家接近500億美元的富豪在用餐,她非常乖巧的沒提諸如“腹瀉”之類的詞。
“看看,這就是發展中國家長大的孩子,和發達國家長大的孩子的區別,”馮一平損了那兩位一句。
其實吧,在有孩子之前,這樣的事,他也是不清楚的,有了孩子之后,他就懂得了很多生活中的常識。
父母是孩子的第一個老師,這話不是說說而已的,教學相長這話,自然也有道理我們撫養孩子的過程,其實也是我們自己又一次成長的過程。
但布林始終覺得這中間好像有什么貓膩,毫不見外的在馮一平碗中嘗了一勺,“好像你的是要好吃點,”
呵呵,這家伙!
佩奇看著馮一平眼前的那碗粥,也有些想嘗嘗的樣子,這時布林在他耳邊了一句,他馬上笑了起來,而且有些曖昧。
馮一平笑著指了指他們倆,他知道,布林說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經話。
以眼光精準著稱的馮一平,這次同樣沒有猜錯,布林對佩奇說的是,“因為馮那碗粥,里面包含著更多的心意,”
看著眼前這三位平常高高在上的人,當著自己的面,毫不見外的互動,表面輕松,其實心里挺忐忑的瑪麗卡,終于感覺輕松了幾分,“我還準備了這個,”
她從那個食品盒里,又取出兩個玻璃瓶來,佩奇馬上叫道,“腌黃瓜!”
馮一平非常確定,就是他女朋友安妮這會出現在這,他估計也不會這么激動。
沒辦法,美國人啊,他們對腌黃瓜,有著一種讓人難以琢磨難以理解的迷思。
原本pickle這個詞指的是腌菜的意思,比如piabbage(腌白菜),pickledonion(腌洋蔥),但是,由于美國人對腌黃瓜的那種蜜汁喜愛,所以pickle這個詞發展到現在,已經可以直接等于腌黃瓜了,你只要說pickle,人們就都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不用格外說pimber。
以他們的一根筋,就腌黃瓜,自然被他們整出了好大一個系列,比如說,一成酸的、兩成酸的…,直到百分之百酸的。
很多超市里,會有差不多一個通道,都用來放腌黃瓜。
一個美國人,無論他來自于東海岸還是西海岸,無論他來自于寒冷的阿拉斯加還是炎熱的夏威夷,一定會對某一款腌黃瓜情有獨鐘。
這么說吧,就連美國白宮,除了那些高大上的辦公室,也有一個房間,專門讓總統夫婦來腌黃瓜。
就是說小布什和勞拉兩公婆,也會在白宮里“你洗黃瓜我來腌,”——這好像非常適合天仙配的調子。
老美對腌黃瓜的喜愛,就連把泡菜當寶的韓國人也自嘆弗如,因為肯定沒有幾個韓國人,會拿泡菜當零食,但很多美國人會這么干,他們不但會在漢堡、熱狗、三明治…,很多菜里加上酸黃瓜,他們還真會把酸黃瓜當零食啃。
如果,你在一個美 國妙齡女郎的包里,發現幾根用塑料袋裝起來的黃瓜,一定不要朝歪處想,那真是她拿來當零食的。
哦,順便說一句,美國用來做腌黃瓜的黃瓜,一般而言,雖然胖,但是都很短。
“這是通用一位高管提供的,”瑪麗卡剛解釋了一句,就驚訝的看到,那兩位超級富豪,已經非常沒形象的拿起一根就啃,臉上蜜汁陶醉。
這也太好滿足了吧!她想。
馮一平就矜持得多,本來嘛,白粥他也能喝得很有味道,瑪麗卡拿出來的這瓶一聞,就是中國味的腌白菜,只能算是錦上添的那朵花而已。
“謝謝,讓你費心了,”
“這是我一個朋友,從一家叫華為的中國公司那里拿來的,”瑪麗卡說。
那還真是用了心。
班加羅爾的美國公司,遍地都是,但是中國公司,那真是鳳毛麟角,最知名的,當屬華為,在99年,華為就很有前瞻性的在這里設立了研發機構。
這么小小的一瓶腌白菜,一定費了她不少心思。
“你們喜歡就好,”瑪麗卡此時的感覺,就跟被好萊塢一部大制作的電影選中了一樣。
她坐在那里,心里滿是興奮。
酒店門口,佩奇對著馮一平,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后,在車門關上前,佩奇還是拉住馮一平,他朝很知趣的還在樓頂,并沒有下來的瑪麗卡揮了揮手,在馮一平肩頭拍了拍,最后只說了一句話,“保重,”
“放心,”馮一平明白他們的意思。
話說,如果不是關系真的好,他們肯定不會操心這個。
“茹晗,別讓靜萍知道昨晚的事,”他對來接佩奇他們的林茹晗說。
“好的老板,”
車隊出發之前,馮一平看到,布林悄悄的對自己做出了一個“加油”的姿勢。
這家伙!
馮一平又回到了頂樓的躺椅上,身子確實還有些虛,好在有邁克在,好多事能由他處理。
瑪麗卡自然有些高興,她用手撐著下巴,笑著問馮一平,“我還以為,作為你這樣的富豪,一定會有忙不完的工作呢,”
“這個,我們也有人權的好嗎?”與其一個人在樓上昏睡,有一個美女陪著,總是更讓人心情愉悅的事。
病人嗎,就是要心情愉悅。
“呵呵呵,”瑪麗卡捂嘴嬌笑,又是一陣波濤洶涌,“我沒想到,你這樣的超級富豪,居然會覺得自己沒有人權?”
“所以啊,遠遠看去優美而神秘的人和事,只,你就會發現,它們原來既不神秘,又不優美,”馮一平看了她一眼。
“我非常榮幸能有機會接觸你這樣的超級富豪,你們的生活,我依然覺得非常新奇,”她在話里,倒是不忌諱提馮一平超級富豪的事。
“也沒什么不同的,到了你們這,第一時間該吃壞肚子,也就吃壞肚子,對吧,”
“呵呵,”兩個笑聲響起來,另一個,是依然跟著馮一平一起上來的邁克。
“作為一個印度人,我很抱歉讓你有這樣的遭遇,所以我覺得,很有必要為你們做些什么,”
“謝謝,你做得已經夠多了,”
“不,我覺得這還不夠,”瑪麗卡湊近了一點,稍微低著頭,馮一平不動聲色的轉開眼睛,那個,非禮勿視。
對于眼前這位的size,他有一個很直觀的認識,從《情怨》那部電影看,躺下來的時候,也有海碗那么大,非常以及相當的壯觀。
“聽說你接來下要去孟買?”她問道。
這個是瞞不住的,本地的報紙上,甚至 新德里的報紙上,對他接下來的行程,都有公開的報道。
“是啊,我希望能去那里看看,”作為一個商人,來印度一趟,新德里可以不去,孟買必須得去看看,因為那是印度的商業中心,是印度的商業之都。
“剛好我要回家,能不能在你的飛機上給我留個座位?”瑪麗卡目不轉睛的盯著馮一平。
“你知道,我的飛機剛走,送佩奇他們回美國,”
“那剛好,我本來也準備包機,能有那個榮幸邀請你和我一起嗎?”
這還真是沒法拒絕。
于是,下午的時候,塔塔集團派來接馮一平的那架專機上,又多了一個人。
我們得說,無論如何,當同行的人里,多出一位養眼的女性時,總是一件讓人愜意的事。
塔塔集團派出的這架專機,比崇尚簡潔的馮一平的那架灣流,要奢華得多,同樣作為一個文明古國,印度對奢華的裝飾,同樣非常在行。
就說馮一平他們坐的主位,就比他自己的那架要更奢華不少,所占用的空間也更多,實際上和其它的座位,有了個小小的區隔。
登機之后,邁克他們好像很累,迅速閉上了眼睛,就剩瑪麗卡小聲的向馮一平介紹孟買的一些情況。
兩個人面對面的坐著,為了能讓馮一平聽清她的話,瑪麗卡經常會趴在桌子上,這就讓馮一平不得不經常看向窗外,那個,非禮勿視。
“我最喜歡的孟買景觀,是海濱大道,”瑪麗卡說。
這時對面馮一平動了一下,瑪麗卡臉一紅,連忙低頭說,“對不起,”
馮一平笑了笑,“怪我,”
這話,他真不好接“沒關系,”
剛才,在桌子底下,兩個人的大腿,親密的接觸了一下。
馮一平是下意識的馬上彈開,所以動作有點大。
剛剛還聊得很高興的兩人,這會有些沉默,恰好這時,空姐走過來,“馮先生,請問有什么需要嗎?”
馮一平搖搖頭,對面的瑪麗卡卻向她拿來了衛星電話,“今天晚上,沒有什么特殊的安排吧,”她問道。
“今晚還是休息,明天一早,會去塔塔集團總部造訪,”
“哦,那就好,”她笑了一下,就打起電話來。
雖然是非禮勿聽,但是,就這么大點空間,馮一平還是隱約聽到一些,她好像是在跟人確定什么事,很重要的樣子。
隨著她也放松的靠在座椅上,桌子底下,兩個人的腿,接觸的機會更多了些,往往是一分開,過不了一會,就會輕輕的接觸一次,然后分開,就這么循環往復。
打電話的瑪麗卡,有時候還會對著電話里笑,但是眼睛卻看著馮一平,有時候還會做出一些非常自然的小女兒情態來。
馮一平就覺得,隨著桌子下一次次的接觸,自己的體溫,好像有些升高。
老實說,面對著這樣自己曾經遐想過的對象,心里沒點起伏,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很快想起了在雅典時,金翎的那番話,以自己的性格,還是別想著再來什么ons之類的,自己駕馭不了那樣的情感。
在自己反省的時候,他也琢磨出一個道理來,凡屬嚴重錯誤,都有一個共同的性質:那就是沒有克制感情的沖動。
這一點,在工作上如此,在生活上,更是如此。
他樂意有個美女陪著,但是,更進一步的,還是得把持住。
“對不起,”在瑪麗卡有些詫異的眼神中,他站起來走到后面邁克身邊,“邁克,有個問題得跟你商量一下,”
邁克忍不住看了前面一眼,這老板,還真不是常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