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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行?還真是!”蔡虹說,“就我們廠老街附近就新開了兩家。”
“可是,銀行會跟我們這樣公司做生意嗎?”梅義良聽了有喜有憂。
是啊,他們這么小的公司,銀行看得上嗎?
“我們雖然小,但是我們有優勢,”馮一平說,“你們注意到沒有,其它的不說,就說現在銀行的門頭、字體、燈箱等等這些視覺形象,哪怕是同一家銀行,它不同的分行,都是各有各的一套,而我能幫他們做出一套完美的形象設計,這是我們最大的優勢。”
他當然有這個信心,不管有錢沒錢,作為一個曾經皮夾里一疊銀行卡的人來說,哪家銀行的形象他不清楚?
“問題是,我們根本就不認識銀行的人啊。”梅義良還是發愁。
“小舅,不著急,我們現在找到目標客戶了,然后再圍繞這個想辦法,相信我,我們會找到辦法的,辦法總比問題多嘛!”
“是,先找我爸,從廠里開戶的那個銀行找關系,再托其它人打聽打聽,我們那么多鄰居,同事,親戚朋友,總有能認識銀行的。”蔡虹拍著梅義良的手。
現在才知道,小舅原來和媽媽一樣,都是個急性子,“對,這樣的事情,別想著一兩天就談成。”馮一平說。
“呵呵,是我心急了些。”梅義良摸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辦公地點定了嗎?”
“還在找呢,目前沒有太合適的,差的地方我們看不上,好的地方又租不起。”
這倒也是個很現實的問題,“小舅,我想找找這樣的,最好是獨棟的小樓,舊一點也沒關系,不要太偏,要是能出售的最好,干脆買下來。裝修公司的辦公地點,不同于其它公司,一定要裝飾的有特色。要讓客戶第一次來,就留下深刻的印象。”馮一平說,“小舅媽,這個可能還是要麻煩你,你地頭熟,幫忙找一找。”
“獨棟的小樓,還買下來,那得多少錢啊!”蔡虹疑惑的看著馮一平,馮一平家的家底她也大概清楚,怎么這么大的口氣。
“呵呵,和銀行的事一樣,先有個目標,再想辦法嘛。”馮一平笑著說。
現在的寫字樓還不多,不少人為了撐場面,把公司辦在酒店里。不管是寫字樓還是酒店,花那些不菲的錢租那么上百個平方,絕對是很無腦的燒包。而且,里面的裝飾又受方方面面的限制,馮一平可是打算把辦公的地方打造成一個公司的形象展示地的。
現在省城的商品房,還不到八百一平,后來買個衛生間的錢,現在都可以買上一小套,他說的這樣理想的小樓,現在對他也不是遙不可及。
過個十年,不說其它的,單這個小樓,怎么也得增值十倍以上。
“此外,設計師也一定要先招一個,哪怕是撐撐門面。”馮一平說。
小舅走的時候,又是一臉糾結,他又一次發現,要把馮一平紙上寫的和剛說的一些想法落實下來,就夠他忙上好一陣子,而且有些事忙上一陣子,還不見得出成果,他也得回去好好理一理。
他們一走,馮玉萱就坐了過來,“弟,你跟我說說,你究竟有多少錢,現在這么大的口氣,又是開公司又是買樓的。”
“我能有多少錢啊,就外公那里還有幾千塊,開公司買樓又不是一兩天的事,所以我就指望著你幫忙把面館開好,多賺些錢,我好做這些事。”
馮一平喝了一口水,他現在也有些小興奮,現在的感覺,就和以前自己創業的時候一樣,不過當時只有一個想法,其它的都不太明晰,而現在,裝修公司這事,也算的上有天時、地利、人和,沒理由做不好。深耕細作個十年,爭取到2003年房地產市場真正啟動的時候,希望他的裝修公司,至少在省內是執牛耳的地位。
馮振昌和梅秋萍在廚房再檢查了一遍,這才脫掉工作服走了出來,“和小舅談的怎么樣?”梅秋萍關切的問。
“就說了一些想法,開公司最早也要到年后,不急。”馮一平說。
“聽說你想買樓?”馮振昌問。
“我當然想,就現在這個店,”馮一平指了指面館,“有錢買下來也很好。”
“安安,我們一起去那邊店里看看吧。”準備回家的時候,馮玉萱不跟爸媽一起走,拉著安安去那邊店里。
“姐的變化挺大的。”馮一平對爸媽說。
“剛開始和安安沒得比,現在好多了,有事也會搶著干。其實以前在家里的時候,在塆里和她一般大的女孩子里,她也算是懂事勤快的,就是前幾年一個人漂在外面,沒學什么好,我們也有責任,不該讓她那么小就出去。”梅秋萍手搭在馮一平肩膀上,一天忙下來,大部分時間都站著,還真挺累的。
“跟什么人,學什么樣,”馮振昌說,“現在好了,好多了,特別是聽說要開第二家店,比我們還積極。”
其實,人都有好逸惡勞的傾向,馮玉萱有,馮一平也有,就看你自制力如何。當自制力不強的時候,有個威權來管束一下,起效也很快。
另一個很有效的方法,就是給人壓擔子,只要不是無藥可救的人,在被壓上擔子之后,肯定都會煥發出前所未有的責任感,繼而會自覺調整自己。
這樣雙管齊下,一方面,父母管,另一方面,責任在后面推,一般人還是會改變的。
小學四年級的時候,班上最調皮搗蛋的一個學生,被班主任扣上了一頂班干部的帽子,從那之后,雖然學習還不是十分認真努力,但再也沒有違反過紀律,他爸爸屢次用棍棒也矯正不過來的刺頭,就這樣變成了好學生。
馮玉萱同志就是這樣,雖然染上了一些好逸惡勞的惡習,但是看著店里的另外三個,兩個是她的父母,一個是她的同齡朋友,都忙得腳不沾地,熱火朝天的,她可以偷懶一次,偷懶兩次,第三次偷懶的時候,自己都會不好意思。
“我看再開第三家店的事,到時從頭都交給姐姐好了,她喜歡做就都給她做,她能管幾家,就讓她開幾家。”馮一平說。
“這有什么不行的,我們樂得輕松。”馮振昌說。
在父母心目中,再不成器的兒女,那也是自己的兒女。兒女的成功,其實比他們自己的成功更讓他們欣慰。
現在看,馮一平不用他們操心,但如果只有兒子成器,女兒始終不成器,他們心里,肯定是沉甸甸的,只有女兒也一起成長起來,那他們的幸福才沒有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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