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野火燒不盡

　　就在李剛帶兵趕到卡利亞里的同時，羅馬皇帝阿萊克修斯為了連結帝國本土和飛地拉古薩以收復法理領地的理由向塞爾維亞國王弗拉迪米爾宣戰了。

　　拉古薩是拜占庭在亞德里亞海的重要貿易城市，長期以來一直被脫離帝國控制的塞爾維亞人所隔離，因此塞爾維亞成為了歷代拜皇的眼中釘肉中刺。

　　但是由于現在的拜占庭換皇帝比翻書還快，所以在位的皇帝們往往都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實現自己的抱負。

　　所以像塞爾維亞、西西里和格魯吉亞這些早就分離的帝國領土仍然長期保持著獨立，要是在天朝中原王朝早就喊著王業不偏安A過去了。

　　塞爾維亞本來想呼叫威尼斯熱那亞等國的支援，這些奸商在被詛咒的第四次十字軍里也的確重創了羅馬帝國，但是不要臉的商人們和羅馬人達成了協議——只要帝國在法蘭西與博德之門等新建立的北海沿岸貿易據點的明爭暗斗中支持他們，威尼斯和熱那亞等國就會不管塞爾維亞人的死活。

　　塞爾維亞人本來想著威尼斯人不會坐視羅馬人加強威尼斯灣的出口亞德里亞海的控制，但是誰知現在這些家伙只想離都護府越遠越好，地中海的生意早就被他們放棄了。

　　于是乎拜占庭的大軍毫無懸念的碾壓了塞爾維亞人，和本土有陸路可通的拉古薩對亞德里亞海的控制瞬間增加了好幾個量級。

　　法蘭西的領主們早就對岸邊的一座座新城市垂涎三尺，封建和城邦這兩種文化制度在這場斗爭中旗幟鮮明的展現了各自的特色。

　　領主們在豪奪市民財產的時候告訴目瞪口呆的人們什么是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而商人們也精心設計了許多巧妙的圈套將鄉下的農民們洗劫一空，假如李剛在這里肯定會很熟悉這些手段：這他娘的不就是傳銷和龐氏騙局那一套么。

　　更加古老的投機倒把也有，在谷貴的時候高價出售，谷賤的時候大量囤積。

　　第一套適合對付鄉下的神職人員和手工業者，第二套適合對付老實巴交的農民，不管怎么說這兩種新舊套路都讓不少生活在封建社會的人民體驗到了老農民摸到高壓電的感覺。

　　商人習慣在王法下用法律坑人，而貴族則習慣老子就是王法，第一回合商人們敗下陣來，拿到劣質蠟燭的教士、收到伊拉克成色工具的手工業者以及被投機倒把坑害的農民們在頂盔摜甲的騎士老爺帶領下把以為會被王法保護的商人們合法的洗劫一空。

　　終于意識到城堡周圍無王法的商人們這才想起劍鞘里頭出王權的故事，但商人舞刀弄劍就有點說笑了，對付對付海盜土匪還行，跟鐵罐頭一般的騎士老爺們開片那不是自尋死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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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長劍沒有匕首還是有的，在地中海做生意的基本都是關系戶，誰還不能在教皇爸爸旁邊吹幾句枕邊風啊？

　　再說了就算開片也不是非得親自操刀上陣啊，用銀彈攻勢找幾個代理人它不香么？

　　被物色為代理人的是勃艮第公爵羅貝爾，原因是這位既雄踞勃艮第又有法蘭西的強宣稱，事實上前任法王的前任也叫羅貝爾，而且剛好是這位勃艮第公爵的親爹。

　　找好了代理人但還缺一陣東風，現在的法王腓力繼位時間已經很長了，當初的繼位爭議早就沒了，要想掀起新的王位繼承戰爭最好送他上西天。

　　有如神助的是腓力的弟弟于格二世剛好是個白癡——字面意義上的天生的弱智，一旦他哥哥一命嗚呼恐怕很難爭的過勃艮第公爵。

　　問題在于刺殺一位國王可不是容易的事，中世紀的鐵罐頭可不是在安保措施下被限制選擇武器的刺客能輕易打敗的——畢竟這不是刺客信條不是么。

　　要提高刺殺成功率就得把目標引到安排好的地點，也就是說魚餌得夠大。

　　最后他們還真的成功給腓力下了一個套，魚餌是拜占庭手里的荊棘冠冕，在阿萊克修斯承諾要幫忙的前提下天價買了過來。

　　然后一位來自意大利的主教提議贈送給法蘭西國王以表彰天主長女對天主教世界的貢獻。

　　至于說為什么要送到勃艮第的奧坦教堂而不是直接去巴黎意大利人的解釋是勃艮第公爵出了很大一筆錢雖然不是出的最多的那個，但至少是法蘭西領主里出的最多的一個。

　　腓力不知道奧坦教堂底下已經被運了幾十車的希臘火，而且荊棘冠冕也不是真的，只不過是由其真品的現任主人阿萊克修斯之名天價出售。

　　阿萊克修斯的理由也挺冠冕堂皇的：研究和生成希臘火讓我傾家蕩產，現在復興了羅馬帝國還不準我撈回點成本啊。

　　考慮到阿萊克修斯對國家勞苦功高以及賣的是假貨真品還在拜占庭人手里，東正教牧首約安也就捏著鼻子認了，只是以后拜占庭人只能私下偷偷去參觀名義上賣了的荊棘冠冕讓他們還是有點不爽。

　　威尼斯人當然知道買的是假貨，真讓他們出天價買魚餌他們還舍不得呢，所以明面上的天價過手后阿萊克修斯又把絕大部分還了回來，只收了點承擔風險的利潤。

　　這場精心策劃的陰謀沒有意外，當照亮天空的綠色火焰沖破奧坦教堂那彩色玻璃時，法蘭西注定要從短暫的和平中步入戰火紛飛的時代。

　　繼位的于格二世當然震怒把勃艮第公爵羅貝爾和羅馬皇帝阿萊克修斯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一遍。

　　但是阿萊克修斯和羅貝爾只是輕飄飄的來了一句希臘火不是綠色的，你這是上帝懲罰偽信者的神罰，德不配位者不配擁有荊棘冠冕。

　　文化人阿萊克修斯只是改變了一下配方轉換希臘火的顏色為冰與火之歌中的綠色野火就洗清了大部分嫌疑至少不是被人實錘了，這年頭到處都是個文盲讓他們說清楚野火和希臘火的聯系那真是為難他們。

　　只要不是被實錘于格罵的聲音再大也很難有實質性的影響，反而是勃艮第的羅貝爾已經磨刀霍霍向于格了。

　　要說天譴之火的說法其實也不算冤枉了法蘭西，畢竟后世他們真的和奧斯曼組成了瀆圣同盟毆打同宗兄弟，這火燒的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