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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夏侯惇的情緒有多么崩潰,形勢比人強,到最后還是要忍著,就這么眼睜睜看著王軒帶領麾下大模大樣地占據了樊城。
至于偷偷去上游破壞了堤壩水淹樊城,說實話,這確實是個誘惑,不需要多,只要他自己、曹洪、許褚三人偷偷過去,沒幾下就能鑿碎那剛剛建好的堤壩。
可問題是…
“子廉(曹洪字),你覺得那卑鄙無恥下流不要臉的王軒,會留下這么明顯的破綻給咱們么?”
“呃…”曹洪楞了一下,臉上神色十分糾結,半響,嘆了口氣,“以那狡詐家伙的性子,不會!”
(王軒:阿嚏,誰又夸我了?)
“這就是了,我看那就是留給咱們的誘餌,勾引咱們過去那,那家伙身邊有七個跟咱們同境界的高手,在大軍之中我等能借助大軍云氣即便被圍攻也可保性命無憂,可在野外的話…”更多的話,夏侯惇沒說,可在座的所有人都明白是怎么個意思。
曹洪聞言眼前不由得浮現了被圍攻的畫面,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冷顫,李通尸骨未寒,他可不想步李通的后塵。
這家伙,實在太卑鄙了,曹洪心里狠狠罵了一句。
“那現在怎么辦?就等著那家伙帶人攻城?”黃祖見他們半天沒說到正題,忍不住問了一句,這才是他最關心的,畢竟,包括他在內的荊州頂級世家都住在襄陽城內,一個不好就是玉石俱焚。
黃祖這一句話,大廳內陡然陷入安靜之中,這讓黃祖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對,目光死死盯著上首的夏侯惇,一字一句的問道:“夏侯將軍,可是有什么大事發生!”
“確有!”夏侯惇稍稍沉吟之后把曹操那邊送來的信件拿了出來,事實上,這信件一共兩張,一張便是下邳和甘寧的情況,另外一張是單獨寫給夏侯惇的,上面只有八個字:事不可為,保全自身。
在曹操等人看來,現在的襄陽根本就是個坑了,能拔出來多少算多少,反正不能再有其他損失了。
他曹操,家底薄啊。
信件到黃祖、蒯良、蔡帽等人手里輪了一圈,看完之后,這些荊州世家代表眼中滿是絕望之色,陳登的一番言論確實慷慨激昂,但…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絕境,誰又會做出這種選擇那,而現在,對于他們荊州世家來說,這就已經到了絕境了。
不論是魏延奪取下邳,還是甘寧拿下壽春,對于曹操來說,這兩地都比襄陽更加重要,此刻哪里還有心思管襄陽的死活。
所以別看城中還有五萬大軍,還有足夠食用三年以上的糧食,可對他們來說,陷落不過早晚之事罷了。
不是他們看低自己抬高王軒,而是這么多年來王軒打下的赫赫威名,還沒有什么人能在王軒手里堅持下來,這已經與兵力多寡沒什么關系了,簡直就是玄學一般。
對此,夏侯惇等人也沒多說什么安慰的話,大家都是聰明人,很多事情沒必要挑明的,他們會盡力守城,為的不是荊州世家,而是拖延王軒的腳步,另外,這五萬大軍想要帶回中原已經不可能了,既然如此,還不如盡量消耗王軒的兵力那。
哀兵也沒什么不好!
第二天一早,漢軍便開始在漢水之上架設浮橋,這些軍用設備對于漢軍來說已經模塊化了,建設起來輕輕松松,至于曹軍水師,上次一共只跑回來一半,此刻一群彪形大漢各自提溜著兵器在河岸上虎視眈眈,曹軍水師也只能干瞪眼不敢插手,眼睜睜看著浮橋搭設完成。
又過了兩日,襄陽城下,王軒帶著一萬五千大軍城下列陣,看著足足有接近二十米搞的襄陽城,王軒也神色凝重,堅城,大軍,強將,這種組合,不好打啊。
當然,主要是兵力太少,區區一萬五千人,還最多只能可這一面城墻攻打,說到底,還是兵力不足,好在,比強將,他們這邊更多,還算有的打。
“投石機,射!”
戰鼓隆隆作響,三十幾架投石機朝著高聳的襄陽城墻開始投擲巨石,一塊塊六七十斤重的巨石呼嘯著跨越兩三百米的距離,帶著呼嘯的風聲和無可匹敵的動能砸了下去,轟隆隆的聲響中,襄陽城墻都被砸的顫動不已,一塊塊墻磚被蹦飛出去。
偶爾有幾個運氣好的巨石正好砸在城頭之上,有倒霉的士卒被砸了正著,立刻整個身體都被砸的四分五裂,場面不忍入目,而沒砸中人的巨石更是令人畏懼,蹦碎成大小不一的碎塊之后子彈一般朝著四面激射而去,打到身上便是一個血窟窿,危害更是巨大。
“投石機那,反擊,反擊!”夏侯惇眼中兇光迸射,大聲怒吼振奮士氣。
仗著居高臨下的優勢,曹軍的投石機雖然做工沒有漢軍這邊的精良,但發射距離卻差距不大,且早有彈道的校隊,此刻瞄準漢軍的投石車陣營,頓時,五六十個巨石呼嘯著砸了過來。
“好,出現了!”王軒嘴角掛起笑容,他就沒指望著投石車給襄陽造成多大損失,根據后世經驗,想靠著投石車拿下襄陽,沒個幾年時間想都不要想。
不過,曹軍的投石車卻必須搞定,不然一會開始攻城之后必然會給己方造成不小的殺傷。
漢軍兵力本就處于劣勢,更是要精打細算。
“你們幾個上吧,盡量破壞掉敵方投石機。”王軒扭頭對著關羽等人說道:“關平,你也上吧,我這里不需要你保護了。”
“王叔父,這…”關平有些猶豫,雖說軍中不論親戚只論官職,但那絕對不適用于真正的大佬身上,王軒帶兵就是這么特立獨行,關羽等人完全當聽不見。
“見什么王叔父,我都說了,叫我王哥就行。”王軒橫了關平一眼,大家看起來年紀都差不多,叫叔父不是把自己叫老了,說起來,糜貞也跟關平差不多年紀,甄宓比關平還小兩歲,若是關平叫他叔父,他總感覺自己太過禽獸了一些。
實際差距也才一百多歲罷了,這在漫漫的時間長河之中算得了什么。
不過…若是在行天地人倫大道的時候喊一聲叔父啥的…emmmmmm,不能想,不能想,太邪惡了。
可是,修道即是修心,這是不是也是一種淬煉心靈的過程那…ε(′ο`)))唉,我太難了!
關平嘴角仿佛抽筋了一般,心中瘋狂吶喊:你都跟我爹差不多大了,更是跟我爹稱兄道弟,我若是當著我爹面叫你王哥,你猜我爹會不會打死我!
“咱們各論各的,你說是吧,云長!”王軒捅咕了一下關羽。
“是,是的!”關羽咬牙說道。
其他人見此紛紛撇過頭去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