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六章:但,可是……
大手一揮放過巴郡犍為郡這些世家是不可能的，先是引曹軍入蜀，又是支持夏侯惇跟他掰手腕，現在見曹軍不行了，我軍要勝利了就想投降？
這特么跟49年入黨什么區別，天下哪里有這種好事…嗯，還真有，咳咳。
這不重要，反正在他這里不行。
但王軒也沒考慮一口回絕，魚死網破什么的，對大家都沒好處，所以，是時候展示一下自己仁善的一面了。
給甘寧交代了一下便把人打發回去，這種罡氣外放級別的情報傳遞工具人還是挺好用的，別的不說，情報送達能力百分百，速度百分百。
只有報酬，那一車從益州本土世家哪里收獲的珠寶還特么不夠么。
甘寧再次風風火火地回了江州，這一車珠寶到底不能白拿。
還是江州府衙，還是這些人，這次甘寧倒是大模大樣的坐在了主位，無他，此刻他一定程度上代表了王軒，他不坐這個位置沒人敢坐。
“有些話那我就直說了。”甘寧面色淡漠地掃了所有人一樣，此刻也沒了之前的笑模樣，“我軍勝利，曹軍潰敗已成定局，而各位之前做過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國師眼里從來不容沙子，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引曹賊入蜀侵犯大漢江山，支持曹賊對抗天威。”
話到這里，一眾人面色慘白，問題就在這里，現在可不是十幾二十年前的東漢時期，很多事情過去就算了，最多口頭斥責一下，現在的漢王劉備威嚴之盛，比之光武之時都猶有過之，絕大多數事情真的是一言而決，根本不用顧忌什么輿論名聲。
也正因如此，之前大家才一股腦的希望引曹軍入蜀，畢竟漢中世家的下場嚇到了他們，可事與愿違，曹軍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厲害，關羽又神兵天降，現在他們基本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擺布了。
“任何一種拿到官面上都是滿門誅殺的罪過，這一點，想必諸位是認可的。”甘寧冷冽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掃過，見眾人體弱篩糠一般，心頭忍不住有幾分得意。
幾句話就震懾的這些曾經他甘寧都需要仰望的幾百年大家族主事者成如此模樣，讓甘寧心里這個暢快啊，雖然這多數是借了王軒的威勢，可這不耽誤甘寧暗爽。
“但是…”兩字一出，甘寧便發現所有人眼中猛地又迸射出一絲希望，目光灼灼地注視著自己，心中感覺實在有趣。
“前日面見國師的時候，我也盡力給各位鄉黨申辯了，之前互相之間無甚聯絡，溝通無門，也算是情有可原…”
眾人臉露驚喜。
“但，可是…”
眾人做側耳傾聽狀。
“國法難容！”
大驚失色.GIF。
“不過…”
傾聽.GIF。
“法外容情。”
驚喜.GIF。
調動著眾人的情緒，看著那劇烈的表情變化，甘寧一句一頓，玩上癮了。
“相比于蜀郡四郡的三天，國師法外開恩…”
傾聽.GIF。
“給諸位一月時間，還望諸君珍惜。”
甘寧說完，眾人算是明白事情已經是塵埃落定了，一時間失落、驚喜、沮喪、哀怨不一而足。
大廳之內陷入一股難言的沉默之中，半響，老將嚴顏才嘶啞著嗓子問道：“不知這一月時間從什么時候算起。”
“明日，所以各位早做準備，曹軍早一日敗亡，諸位便多一天時間，畢竟國師是考慮著戰事不可拖延才網開一面的，說句不敬的話，按照國師往日的作風還是喜歡斬草除根的，畢竟，一次性收攏土地、人口、財富，且斷絕所有后患豈不美哉。”
“至于混亂什么的，根本不是事，最早的青州不是更亂，還不是在國師手中區區三年便地覆天翻，靠著青州一州之力掀翻袁紹，跟何況是現在有整個北方作為根基，一兩個月內就能讓蜀地徹底安穩下來。”
事實俱在，眾人面色來回變換卻無人反駁，嚴顏帶頭對著甘寧躬身一禮，“如此，多謝鎮海侯為我等凱旋了。”
“多謝鎮海侯！”眾人跟著齊齊一禮，現在，雙方身份徹底調換，一個是如日中天的鎮海侯，一群是即將要各自走上遷徙路的喪家犬，雙方身份地位上根本可不同日而語。
眾人也沒想過什么魚死網破的，魚肯定死，網絕對破不了，而現在魚有了繼續生存的機會，那肯定是老老實實的接受命運的安排了。
“哎哎哎。”甘寧立刻站起側了側身，只受了諸位半禮，想了想又再次說道：“奉勸各位，之后去北方吧，今時不同往日，北方大把的機會，對各家來說未必就比之前差了，各位以前能想象，從洛陽到真定只需兩晝夜即可抵擋么？”
“能想象千里運送上萬大軍糧草，消耗還才百分之一二么？”
“諸位，時代變了！”
簡短交流之后，眾人紛紛面色沉重地匆匆離去，時間不等人，此刻多爭取一點時間都是好的，都能讓家主未來多一分底蘊。
待所有人都走后，甘寧才來到嚴顏身邊，這里是嚴顏府邸，他倒是不需要走。
“老將軍多年以來在蜀中施恩無數，威望卓絕，我甘家也受過老將軍恩惠，我這里倒是有個建議，不知道老將軍可愿聽否。”左思右想，甘寧覺得替他老子把人情還了，回去之后還能跟老爹吹噓一下。
“不敢當，鎮海侯但說無妨，老朽聽著。”嚴顏十分拎得清，稱呼上也不逾越。
“去南邊，益州南，人跡罕至不怕，生蠻多也不怕，嚴家有多大能力使多大能力，未來可不會有人動嚴家的產業了。”
“哦！？”嚴顏眼前一亮，他都快六十的人了，能不離開蜀中當然愿意，哪怕是去南邊，而且聽甘寧這話，此次之后就是一筆揭過了，未來，益州南部大有可為。
“老朽多謝鎮海侯提點，嚴家定不敢忘，甘老弟真的是生了個好兒子啊！”嚴顏鄭重一抱拳，他可不覺得甘寧會騙人，沒必要，臨了，還不忘夸甘寧老爹一句，順帶拉近下兩人關系。
這就是老頭子為人處世之道的厲害了，原本歷史上，嚴顏投降之后整個巴蜀幾乎是望風而降，可見其人之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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