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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來,刀給你,你行你上

  “我兒,王軒這個人你怎么看?”一個胡須半白,卻精神健碩的男子,望著身邊的年輕人問道。

  “王軒。”年輕人眉頭緊皺,開始仔細思考起來,若是在外人面前,隨便怎么說都可以,可面對自己的父親,他卻不敢。

  他乃是家族長子,一直被當成下一任家主培養,面對父親的詢問,卻要慎重回答,不能收到其他外界評論的影響。

  “狠辣,張揚,自我,霸道,根本不在意其他任何人的評論,行事果決,不拘一格,不為世俗的條條框框所影響…怎么說那,他的執政方案很多與自古以來的規矩背道而馳,荒誕不經,便說那個什么東南亞動植物研究院,是叫這個名字吧,竟然是以一個制造毒藥的武林門派為根基建立的,簡直是胡鬧,這段時間以來,江南士林震動,上到各位大儒,下到普通的童生秀才,沒人不罵這個王軒的,這簡直是對至圣先師的侮辱,一群武林敗類,大字不識得幾個家伙也敢稱一聲院長教授,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說的正來勁,準備大罵一通的時候,突然發現父親臉色不好看,這才糯糯地閉上了嘴。

  說實話,他對王軒的了解也只是表面罷了,多數還是平日里聚會的一些好友討論時候知道的,說道最后,免不了帶上了其他人對王軒的評論。

  對面那健碩男子聽的眉頭微微皺起嘆了口氣,“你多跟同齡人接觸,這一點我是支持的,畢竟這些都為各家比較杰出的子弟,未來,也是執掌各家的繼承人,但是,對人,對事,要有自己的判斷,不要人云亦云,你怎么知道他們說的話便是他們心里真實的想法。”

  “另外,你也要明白,那些大儒什么的,不過是咱們這些大家族捧出來的罷了,他們說什么,做什么,都是有目的性的,不要被他們的言論誤導,要知道,讓這些大儒說的東西是給其他人聽的,而不是給自己聽的,再者,任何一句話都是有目的性的,那是出于利益上的考量,而不是瞎說的。”

  “正所謂,聽話聽音,而不是流于表面,要聽這句話內里所涉及的東西,至于什么侮辱了至圣先師,什么大字不識得幾個,無非是觸及了他們立足的根本罷了,那些武林人士,若沒有大用,那王軒會出那么大力氣捧著他們,你也不想想,他何曾對其他人如此禮遇過,便是那些聞名天下的大儒,他也不曾派人聯絡過任何一個。”

  “能打下如此大一份基業的王軒,怎么可能是你們口中的滑天下之大稽,你們咋這么能那,來,刀給你,你行你上!”

  “那些所謂大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但你若是真讓他們干點實事,嘿嘿,再大的家業都不夠他們敗壞的。”

  被父親教訓了一通,年輕人嘴角抽了抽,不敢辯解,只能老實聽著,他不明白父親為何如此看好王軒,要知道,真說起來,這姓王的可跟他們家是死對頭。

  “好了,今天叫你來是有件事情,后天跟我一通出去,對外便說去京城即可,只是中間我們轉道去一趟福建。”

  “啊!?”年輕人呆愣了一下,感覺自己肯定聽錯了,大驚失色地說道:“爹,我們,去福建,這不開玩笑嗎,若是讓人知道,堂堂的與國同休的魏國公去見那王軒,這…且不說是否丟人,怕是傳揚出去,朝廷也不會善罷甘休吧,便是京城的定國公一脈也會受到牽連。”

  “丟人?簡直是笑話,你在這南京城中,養尊處優慣了,被人阿諛奉承地已經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老國公臉色一變,冷冷地訓斥道。

  “即便真的傳揚出去又如何,朝廷如何不會善罷甘休一個看看,若是朝廷真的有辦法,便不會捏著鼻子給齊弘量封侯了,什么特么的獎賞有功將士,不過是強行挽尊而已,那是王軒十萬大軍壓境,逼著四大黨不得不讓步!”

  “至于牽連,我徐氏一門雙國公,誰敢牽連一個看看!當我徐氏這兩百多年是吃素的不成!”

  說道這里,老爺子氣勢一發,一身威嚴散發出來確實讓人不敢小看。

  “嘿嘿,與國同休,這句話流說了兩百多年,可你知道,這四個字里,最重要的便是那個‘休’字,意思便是,只要大明完了,那我們徐氏,這兩個國公府也就徹底完了!大明到現在已經兩百六十多年了,你知道東西兩漢多少年,大唐多少年,南北宋多少年,你去算算看,我徐氏一脈還能存在多少年?!”

  老國公的一番話,說的年輕人臉色煞白,渾身都忍不住打起了哆嗦,這話里話外的意思無非就是說大明已經快到盡頭了,“這,這,這怎么可能,圣君在位,眾正盈朝,我大明必然能千秋萬代…”

  看著老國公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年輕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底氣越來越弱,到最后已經低不可聞。

  “文爵,我徐氏與國同休,不論后面誰得到天下,都不會留著我們徐氏一族的,即便是投降都沒用,徐氏受的皇恩太大,留著就是禍害,總不能真的就這么等著滅門吧。”老國公徐弘基低聲呢喃著。

  “父親,真的要這么做?難道父親覺得那王軒有望奪得天下?”一個二十不到的年輕人,聽著面前父親的低語,忍不住扭動了一下身子,話語里透露出來的意思實在是讓他有些不安。

  “這倒未必,不管他是否能奪得天下,都與我們這次的目的沒什么關系,只是找條后路罷了!”說著徐弘基神秘一笑。

  這老狐貍萬里二十三年襲爵,至今已經有二十四年,見慣了朝堂之上的云波詭譎,為人老謀深算,隨便哪一句話都有深意。

  一條不起眼的商船從南京出發,這條船,無論從什么地方查都跟徐家沒有任何關系,十天之后,便從南京到了福建福州府。

  站在船頭,排隊準備進入港口,徐弘基父子看著那巨大的港口,進進出出好似密密麻麻小蝌蚪般的船只,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即便是見慣了繁華,自負見識廣博很難為什么事情動容的徐弘基都看呆了,更何況年輕的徐文爵。

  “這天下,怎么能有比南京城更繁華的地方,這港口,這船只…也,也太多了!”半響才回過神來的徐文爵忍不住驚嘆道。

  “少爺有所不知,真要說繁華有錢,五年前肯定是咱們南京城為最,但是現在,以小人跑商這么多年的經驗,這天下現在以福州為最!”站在一旁的船長給魏國公父子講解道:“單單說有錢,這五洲先生先是屠了福建七大家,后又屠殺了廣東和廣西的很多大世家,抄家回來的金銀等不計其數,據傳聞不下三千多萬兩,更不論他帶兵殺到安南,幾次屠城,殺戮過七十萬,剩余的安南人也都被抓做了俘虜,安南國積攢了幾千年的財寶,基本被他搜刮一空,聽說那金銀已經堆積如山,根本不可計數了!”

  “就這,還是搶來的,那安南北部據說有兩千萬畝耕地在售賣,每畝價格十兩銀子起…另外,這五洲先生名下產業各個都是聚寶盆,不說別的,但是鐵的年產量,嘿嘿,便是咱們大明的四倍,更何況他還不賣鐵,都是加工成各種零件和產品,曾經,五洲先生說過這么一句話,我不喜歡錢,我對錢沒有興趣!”

  “…”徐弘基。

  “…”徐文爵。

  這是何等‘臥槽’的一句話!

  遍數天下,誰敢說這句話,便是貴為帝王,也不敢說啊!

  徐氏父子仰著頭,流下了貧窮的淚水,想想那不可計數的金山銀山,想想那大明四倍的鐵產量,一瞬間,兩人仿佛看到了王軒站在金山銀山的頂端,臉上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他在發愁,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把腳下的錢花光那?

  實在是沒地方存了啊!

  就在這時,又聽到那船長說道:“不來到福州,不知道錢少,這里的人太有錢了,便是最普通的百姓住的都是樓房,天天都能吃到肉,每次來到這里,我都感覺錢不夠花,好東西太多了,若不精打細算,這些年攢下的那點銀子,用不了多久便會花光!”

  好不容易排隊進了港口,從船上下來徐氏父子算是開了眼界,這里好似根本就不是大明一般,給兩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干凈整潔,第二印象便是規矩森嚴,便是連走路,都要有固定的路線,第三便是繁華,琳瑯滿目的店鋪,太多沒見識過的物件,讓兩人有種鄉下人的感覺。

  讓船長帶著轉了一天才算是罷休,晚上,找了新城最大的一家客棧,本想包下個院子,結果一問才知道跟本不可能,不是錢的問題,市區內的土地太緊張了,根本就沒有院子,若想住的寬敞,只能出城到城外很遠,至于說包下客棧,那就更是開玩笑了,能住這里的,哪一個不是呼風喚雨的主,誰有差錢!

  沒奈何,只能要了兩間最好的房子住下來,當然,也沒忘記給王軒府邸送上拜帖,他們可是聽說了,王軒那邊每天收到的拜帖都要用車裝,而王大老爺卻很少會見見誰,雖然從身份上來說他們足夠高貴了,但也不知道這行事乖戾,絲毫不顧及規矩的王軒到底會不會在意…

  畢竟真說起來,他們徐家與朝廷牽連太深。

  “有點意思!”王軒看著手里的拜帖,愣了好半晌,萬沒想到,這徐家竟然親自來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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