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卿垂眸斂目,乖乖點頭。
聲音又軟又輕,“我知道的。”
“那就好好保重身體,你若是死了,我也無法獨活,知道嗎?”
蘇胭不是在嚇唬他,她存在的意義,就是因為溫言卿。若他死了,則代表著任務失敗,那么蘇胭也沒必要在這個世界活下去了。
溫言卿一怔,抬眸就對上蘇胭認真的目光。
他心臟不由顫動。
蘇胭彎了彎唇,抬手撫了撫他日漸消瘦的臉頰,嘆息,“沒事,等我找齊了草藥,就能幫你把這道疤去掉,到時,你還是那個如霽風朗月般的小公子。”
“我不想去…”
溫言卿搖頭,說完又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蘇胭,生怕她會生氣。
“我想留下它,它可以讓我時時刻刻的記住,溫家九十多條性命。”
蘇胭呼吸一滯,差點笑不出來。
從此之后,她的小公子,要背負著血海深仇走下去。
那么沉重的擔子扛在肩上,此生也許都無法放下。
“好。”
她沒說什么,直接點頭,“想留就留著,男人臉上留些疤,才更有男子氣概。”
溫言卿的手指修長,指頭上還有傷口。他指尖微蜷,須臾后,他輕聲道:“謝謝。”
這句話換來的,是蘇胭狠狠揉了一把他的腦袋。
蘇胭白了他一眼,“謝?我救了你的命,溫言卿,你怕是除了以身相許,再沒有更好的東西可以報答我了。”
溫言卿頭都快垂到地上去了,他臉紅的滴血。
卻認認真真的點頭,“好。”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蘇胭的手,“若我能為母親報仇雪恨,我一定會回來娶你。”
蘇胭輕笑,與他十指緊扣,晃了晃。
“那可說好了,若你說話不算話。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要追過去將你綁了,逼你與我成親!”
“自然算話,我發誓——”
蘇胭眸子里的笑意更深,其實她根本不在乎這些誓言。今日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為了調動起他的情緒,讓他不要總是沉浸在負面情緒中無法掙脫罷了。
日子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過去了。
溫言卿偶爾臉上也會出現一抹笑意,不在沉溺于往事。
然最近,他做的最多的,就是坐在院子中,摩挲著手中的玉佩。望著蘇胭時,亦是目光閃躲,嘴唇張開又合上,似乎有什么話要說。
蘇胭心里清楚,卻只當不知道。
是夜。
蘇胭肩膀上披了一件大衣,消瘦的身影坐在屋脊之上,淡淡望著幾名黑衣人在門口不停地打轉。臉上表情困惑還帶著幾分恐懼,顯然不明白,為何他們會一直在這個小圈子里打轉。
明明院子近在眼前,卻永遠無法再前進一步。
“吱嘎——”
有些年頭的門板,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蘇胭垂眸,望著一身長袍,裹在大氅中的少年靜靜從院子里走出,腰間掛著一個簡單的青色荷包,上頭一株幽蘭靜靜綻放。
他沒什么也沒帶,就像是想要出門散步一般,一身輕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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