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閃躲,面對燕楓眠干凈烏黑的眼眸,他根本沒有勇氣與他對視。
燕楓眠說得沒錯,他后悔了,午夜夢回無時無刻不在后悔——
“別說了…”
他狼狽的閉上眼,在冷風中,他高大的身形微微佝僂,竟顯得有些狼狽。
“皇兄,我從未想到一向性格溫和的你,也會說這般錐心的話了。”燕南朝苦笑。
“是你自己魔怔了,走吧。”
燕楓眠微微抬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身體的每一寸,都完美到極致——
燕南朝見車輦已經被抬起,他不甘心的追在燕楓眠身后,“皇兄,你將來就會明白,蘇胭她與別的女子一般膚淺,她們看上的,只不過是你的臉罷了!”
這句話說出來未免不合時宜,且無形之中帶著對燕楓眠的嘲弄。
就像是把事實擺在明面上,指控燕楓眠除了臉一無是處,否則,他身體殘疾,哪有女子愿意嫁他?
“七殿下,還請慎言!”旬九氣的嘴唇緊抿,忍不住冷冷警告一聲。
蘇將軍那樣的人,都把殿下捧在手心里,面對殿下時,溫柔的不像樣子。
燕南朝他憑什么看不起殿下?
“我…”雁南朝動了動嘴唇。
便聽一聲裹挾著溫柔笑意的聲音傳來,清清冷冷的音色,煞是好聽。
“正好,我還有張臉能得她喜歡。”
語氣里,竟是徹底放任自己栽入蘇胭手里,甘之如飴——
燕南朝踉蹌兩步,面上血色盡褪,終于明白過來。燕楓眠所謂的溫和,不過是他習慣了的一種偽裝,內心,怕是比千年的寒冰都要堅硬。
他所有的打擊,在燕楓眠看來,不值一提。
“皇兄!”
燕南朝拉住他的車輦,聲音沙啞,帶著狼狽。
“我知錯了,您把她還給臣弟吧?是臣弟魔怔了,明明早就喜歡上了她,偏偏不肯承認!皇兄,喜歡你的人那么多,你便讓一讓臣弟,可好?”
旬九見他死纏爛打的樣子,心生厭惡。
這還是曾經那位不可一世的七皇子嗎?
燕楓眠更是直接冷了臉,笑意從眼底盡數褪去。
周身強大的氣勢,壓得人喘不上氣。
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顯露自己真實的模樣。只為了他護在心尖,不容人褻瀆的女人。
“燕南朝。”
燕楓眠勾唇,笑意不達眼底。明明他的面龐還是那般清雋溫柔,卻讓燕南朝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親近之意。
“你曾將胭兒的滿腔熱情當做死纏爛打,對她不屑一顧。那么如今,你又怎會覺得,她會看上現在的你呢?”
燕南朝嘴唇發顫。
“我沒有對你動手,是我這做哥哥的最后一點仁慈。”
“別將我想的太好,我又不是濟世菩薩,”燕楓眠他總是帶著三分笑意的眉眼,時刻給人一種悲天憫人的假象,此時從那淺色薄唇中吐出的話,讓雁南朝如墜冰窖,冷得刺骨。
“胭兒那般好,我可舍不得將她拱手讓人,回去吧,外邊冷。”
燕楓眠攏了攏狐皮大氅,被濃霧籠罩的天空,不知何時飄起大雪。
他隱約聽到身后燕南朝的怒吼。
困獸猶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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