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扒拉下來一塊,看到密密麻麻的蜜蜂,陳凡一副很淡定的樣子,圍觀的群眾卻是不淡定了。
“主播你是魔鬼嗎?你不怕蜜蜂蟄你的呀,這么多,一個來一下,你就慘了。”
“報告家長,這兒有哪家的熊孩子在搗蜜蜂的家園呢,趕緊拎回去好好管教管教。”
“主播你要小心了,你碰了人家的老巢,那些蜜蜂一擁而上,你就等著挨蟄吧!”
面對群情洶洶的彈幕,陳凡一邊慢慢撥弄蜂蜜,然后一邊解釋道:“其實,咱們的中華蜜蜂還是很溫柔的,我不會要他們很多,就弄一小塊,夠我今晚跟明天吃的就夠了。
在晚上的時候,蜜蜂的活動能力有限,它們的視力很弱,晚上只有靠氣味標記和觸角來識別方位。
在白天的時候,它們的眼睛也只能用來辨別太陽的位置和花朵的顏色,我剛剛下來的時候,手上抓了一把泥,這樣有濃烈土腥味,一般蜜蜂都會敬而遠之的。”
這么說著,陳凡也看清了這處野蜂蜜的規模,看著伸進去石縫足有一米多,寬的地方足有六層,平均一層算十斤蜂蜜的話,那保守也是六十斤的。
裸露在外的蜂蜜,由于長期的蒸發,沒有雨淋到,蜂蜜時間積累長,都已經脫水風干成了硬塊,完全是糖結晶了。
再伸手往里掏了下,找到一塊小的蜂蜜,陳凡抓著就往外面一拉…
只聽咔嚓的聲音響過之后,陳凡兩手抓著的蜂蜜脫離開來,瞬間的,蜜蜂們也開始洶涌,一陣嗡嗡嗡的吵雜伴隨而來。
好在陳凡背靠著槐樹,人是一動不動,他現在連說話都不敢,因為…
此時此刻,他的手上,肩上,頭上,甚至是嘴巴上都沾滿了小蜜蜂。
只要他一動,哪怕是嘴唇挪動說話,都會刺激到蜜蜂,被蟄上一口。
這樣形勢危急之下,直播室的觀眾看的緊張起來,有密集恐懼癥的,甚至都摔了手機,直接不敢看了。
而一些有過農村養蜂經驗的,這時候就在科普了。
“這種情況很正常,以前我家里割蜂蜜的時候,也是有蜜蜂來圍攻的,就像主播這樣,盡量少動,等蜜蜂發泄完一陣,然后消停了再后撤。”
“那樣多的蜜蜂,怎么可能不被蟄,主播騙人。”
“這種蜜蜂蟄了也沒事,就是小小麻一下,幾只蟄了是沒事的。”
“五星少年打賞主播五個魚刺,希望主播脫險成功。”
“鯊魚也可愛打賞主播一百魚丸,主播小哥哥你別有事啊!”
陳凡看著滿滿都是關心和打賞,還有給不知名觀眾科普的學霸們,內心是真的感到很溫暖。
曾幾何時,陳凡一直覺得自己的世界是如此孤獨。
上一世是這樣,這個世界,他也一直孤獨。
沒辦法,從小缺乏家庭溫暖的他,哪怕是這個世界,他的生父生母,因為家里還有一個伯伯重傷殘疾。
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老家,去天山那邊承包荒地種棉花,這樣才能換來他讀書的花銷,和伯伯住療養院的看護費用。
也因為這個原因,這一世的陳凡,生就了懦弱自卑的性格,大學畢業后不僅沒能幫助家庭改變貧窮落后的命運,還為了逃避現實,整天沉迷網絡游戲,作息不規律,最后實在是身體太差,回家調養,結果猝死家里的命運。
多虧自己重生在了這貨身上,要不然,他的死亡就是壓倒這個家庭的最后一根稻草。
“還好,我來了,我看到,我征服!”
陳凡淚眼婆娑,前塵往事歷歷在目,既然重活了,就要重新來過。
既不能像上一個世界那樣一人瀟灑全家不餓,不管所有人死活;
也不能像這個世界的陳凡原來那樣,除了逃避生活,麻痹自己,就沒有任何一點對家庭,對社會的貢獻。
他要拯救自己。
獲得了重生,還帶了系統,雖然是雞肋的荒野直播系統,但那也足夠了。
自己就要通過荒野直播,通過自己面對戶外的殘酷,迎接那些挑戰,達到自己迎難而上,改變命運的目的。
“啊…”
一聲吼中,陳凡胸中澎湃,眼前這些蜜蜂能算什么不就是被蟄幾下嗎,這點疼算什么。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么,擦干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
陳凡口里唱著前世最愛的一首歌,一只手提著蜂蜜,然后沿著來路返回。
他臉上,脖子上還有蜜蜂,這時候也毫不客氣蟄了上去。
尤其是脖子上,由于那兒的皮膚很薄,又加上上坡扭動的關系,兩只蜜蜂立刻蟄完,然后才離開。
慢慢往上爬,拉著藤蔓,揪住金銀花粗大的主干,用了快三分鐘,陳凡終于死狗般爬上了外營臺平整的石臺上。
嘴里呼呼哈著氣,蜂蜜也丟了一半在下面,剩下一半躺在一旁。
系統無人機緩緩飛行,沿著外營臺邊沿,一直在石臺上,然后是停靠在陳凡躺著的一米上方停了下來,攝像頭對著了陳凡的臉部。
看到攝像頭里的自己,由于攝像頭拉近放大的關系,群里的觀眾仿佛都能聽到陳凡粗重的喘氣。
“主播,我的嗨勒,這么重的呼吸,還好沒死。”
“我的娘勒,剛才簡直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主播被蜂子蟄傻了呢!又是哭又是唱的。”
“主播是個詩人,我看出來了,你看他為什么眼里含著熱淚,因為他對這片土地愛的深沉…”
“自古彈幕出人才,樓上的詩人,我建議你出去窗外讓樓上鄰居撒尿滋一下,你又犯病了。”
陳凡看著彈幕,擦了擦眼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