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是過了一段擔驚受怕的日子,本來以為那件事情就這般過去了,可是沒有想到祖父卻是要回來了,他心中很是清楚。
沈定山不傻,林云娘失蹤的事,定然也是瞞不過他,到時他不是什么都是知道了,那么那些事,不也是讓他知道了。
那他要怎么辦,祖父真的扒了他的皮的。
“現在知道怕了?”
暉哥兒淡淡嗤笑著,“那你做那件事之前,為什么沒有想過后果?”
“我…”
景哥兒以為會萬無一失啊。
“你是不是以為無人知道”
暉哥兒無力扯了一下自己的嘴角,“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也是沒有天衣無縫的計劃,現在查不出業,不等于未來不會。”
“你應該慶幸姑母還活在世上,不然到時若真是查出來,你何止會被扒皮,而是會被挫骨揚灰。”
景哥兒耷拉下了腦袋,也是無話可說。
“大哥,你要救救我。”
景哥兒沒出息的捂著自己的臉哭了起來,“我不想死怎么辦,我真的不想死。”
暉哥兒將自己放在腿上的手握緊。
他心里知道,只等祖父一回來,景哥兒真會被打死,哪怕被打死,也都是要打殘。
他站了起來,也是狠了一下心,抬腳向外面走去。
“大哥,你去哪里?”
景哥兒直接就撲了過去,一把也是抱住了暉哥兒的雙腿,“你不能不管我,母親已經不要我了,你若再是不管我,我就真的要死了,大哥,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暉哥兒忍住將她保障一頓的沖動,打的皮厚了,說不定到是刀子都是吹不斷他的皮了,可是他又清楚了知道,哪怕他的皮再硬,若是真要拿刀吹,絕對的會被砍死。
暉哥兒直接就一腳就將他給踢開,為了自己有這么一個弟弟,感覺羞愧不已,如此蠢的,這到底是跟了誰了?而他不得不承認,景哥兒的蠢,可能真與林云娘有關。
所以才是說有其母必有其子。
景哥兒還是在后面鬼哭狼嚎的,而暉哥兒卻是連步子也都是未停。
而事情到了此時,怕也真的不能瞞下去了。
祖父的突然回歸,也是讓他都是穩住了心,突然之間一下就亂了。
他知道沈清辭不會將此事說出去,她自己也怕丟人。被自己的親侄兒算計,哪怕是沈清辭再是大的臉面,也都是不愿意讓別人看了朔王府與衛國公府的笑話。
可是現在已經不關沈清辭的事情,而是他必須要說出去。
不久之后,在俊王府沈清容的屋子之內,沈清容活活的被氣暈了過去,再是被氣活了過來。
也是嚇的整個俊王府都是雞飛狗跳的。
宇文謹站在一邊,半天都是沒有反應過來,他感覺自己的下巴已經掉了,所以才是一個字也都是說不出來。
而沈清容被氣的伸出手指,指了半天,險些又是半口氣提不上來。
“吱吱…”
小灰跳到了她的懷中,也是將爪子放在她的身上,不時的抓著。
沈清容低下頭,也是伸手摸了摸小灰的頭,而后捂著自己的臉就哭了起來。
“我到底造的什么孽啊,怎么會有你們這兩個侄兒?”
“母親…”
宇文謹聽到沈清容嘶心的哭聲,這才是回過了神,連忙過來勸著沈清容。
“你可要穩注,事情還未解決呢。”
這事可大可小,而他都是不敢想象,若是此事弄的天下天皆知,到時他都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那些同僚的眼神。
沈清容真想要再是昏過去,而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用管了,可是宇文謹說的對啊,她不能暈,她還要打起精神,還要處理此事。
“謹兒。”
沈清容坐直了身體,她用力的閉上了眼睛,而后也是在心中決定了什么?
“兒子在。”
宇文謹也不敢不在啊。
“你去給你娘拿把刀來。”
沈清容僵直著背,雙手抓著被子,幾乎都是將被子撕爛。
“母親,您要刀做什么,還有,要什么樣的刀?”
宇文謹怎么感覺自己有些反應不上來,也是跟不上沈清容的思路,這要什么刀啊,哪種的,長的,短的,扁的,厚的,殺豬的,還是切菜的?
“什么刀都行。”
沈清容呼的一聲就站了起來,“我要剁了那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不用你們外祖動手,我現在就去宰了他,他活著有什么用,連自己的親姑母都是害,是不是日后我們這些人,每一個他都想砍上一刀。”
不如讓我現在就除去這個禍害,免的他到時再是做出害人之事。
“姑母,景兒只是一時糊涂。”
暉哥兒跪在地上,再是向沈清容不時的磕著頭,那種砰砰的聲音,也是讓沈清容最終還是冷靜了下來,可再是冷靜,她還是在忍著,將那個可以將祖宗氣活的景哥兒碎尸萬斷了去。
而這么大的事情,她家阿凝竟是一點也是沒有對她說過,將什么都是憋在自己的心底,想起那個總在受苦受罪的妹妹,她怎么都是感覺自己過的如此罪孽?
她花著妹妹的銀子,抱著妹妹家的狐貍,她怎么能這么自私的?
沈清容再是捂住臉,突然就號啕大哭出了聲,這哭的簡直就是都是能將房頂給掀了了。
而她這一哭,也是將其它人給嚇到了,俊王府還在府中的主子都是過來了,小七小八,還有小十,都是跑了過來。
沈清容越哭就越是傷心,而小七他們才是從宇文謹的嘴里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而他們的表情,簡直就跟宇文謹宇初時一模一樣,他們都是大張著嘴,下巴也是跟著掉了。
這是他們太純潔了,還是衛國公府的人太可怕了?
意是敢對他們的姨母動手?
“他沒有動手。”
暉哥兒連忙的想要解釋,“是我母親,景哥兒只是的隱瞞了此事。”
而他話落,也是閉上了眼睛,咽下了這一串的苦果,他現在已是顧不得什么了,哪怕是林云娘那個親娘也是顧不得了,他的那位親娘現在的卷了家中的所有財物,跑了,待是外祖回來,弟弟定然會被打死。
他總是要保下一個,至于另一個,他其實也不知道要如何,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先是將弟弟的命保住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