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玩著烙白的尾巴,反正她又不是沒有被人罵過,當然更不可能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能哭的跟白梅一樣傻。
“她罵…”
白梅不好意思說,這還讓她怎么說啊?
“恩,說吧,又非是你罵,我也不會治罪于你。”
沈清辭還等著白梅后面的那一句的驚世駭俗的話呢。
“她罵您是…”
白梅的聲音越來越低。
“恩。”沈清辭還在等,當然心緒也沒有多大的起伏之意。
“她罵您是老賤人。”
“嘰…”
烙白慘叫了一聲,然后跳到了桌子上面,也是抱著自己的尾巴舔著。
白梅低下頭,就見在沈清辭的手上,多少不少的狐貍毛。
“沒事。”
白梅安撫的摸摸烙白的小腦袋,“反正你正在脫毛,掉上一兩根也沒有事的。”
“嘰…”
烙白再是抱著自己的大尾巴,在感覺沒事之后,這才是甩了甩尾巴,不過卻是跑到了外面,不理沈清辭了,誰讓沈清辭拔了它那么多的毛,不知道它最愛自己的毛毛嗎?
這般白這般亮的,只有它才有。
“夫人…”
白梅小心的喊著沈清辭,沈清辭都是有半天未曾說過話了,怎么的,她剛才那一句真的說錯了嗎?
要不,她將那話收回來,可都是說出去的話了,也是如同潑出去的水,還能收回來嗎?
“你去給侍郎府送張貼子。”
沈清辭抬起了臉,也是一笑,那笑溫溫柔柔的,可是怎么的都是讓白梅打了一下哆嗦。
還有,要送張什么樣的貼子?
“要用府中最好的。”
沈清辭仍是笑著,要是那眼中的笑意卻是極冷。
“那要寫些什么?”
白梅真不知道要寫什么,他家夫人不可能這么好心的,還要以禮相待那些罵過她的人,以前罵過她的,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里挖土呢。
“就說我這個老貝戔人想要見見他們家高貴的大小姐。”
白梅“…”
這果然是記仇的,當然她現在怎么來,怎么的都是感覺心里舒暢無比。
“我這便是去送。”
白梅不但要送,還要親自的送。
沈清辭站了起來,也是走到了一邊的水盆邊,她將自己的手洗干凈,然后去了素潔所住的院子當中,想要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有沒有將她打醒?
打醒了最好,若是沒有打醒,她不介意再是找人揍上幾回,自己想死,也是沒有人可以攔住,可是不要拉著月月,月月還是個孩子,她還不想,辛苦將他們母女兩人帶到了此地,就是為了給她們收尸的,那么既是如此,她當初干嘛要多此一舉,就在原地將她們弄死,埋了不就成了。
不久之后,她便站在素潔院子的門口,而她的肩膀上面,又是蹲了一只小白狐貍,剛才還說不理主人的,可是只要主人一出現,保準的都是往主人身上撲。
誰讓它最是愛主人的,哪怕是主人曾今拔過狐貍毛,可它還是最愛主人。
素潔一見到沈清辭進來,想要坐起來,可是她的胳膊卻是一疼,額頭上面的冷汗,也是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
沈清辭卻是對她一句安慰也都是沒有。
她最好還是不要說話的好,不然一就是那一句。
你活該。
她都是說過了,此事她會解決,自己跑過去找抽的,不是活該,那又是什么?
素潔躺在那里,只能是苦笑,可是笑著笑著,眼淚卻是順著她的眼角滾落了下來。
“對不起…”
她不知這一句對不起是誰說的,是自己,還是沈清辭,或者是月月。
沈清辭并不心疼她,她又不是男人,心疼女人做什么,她也不會同情于她,自己作的,只能怪自己。
她只是有些心疼了月月。
走到月月身邊,小小的孩子臉色到了現在,還是蒼白的沒有什么血色,哪怕是睡著了,小眉頭都是蹙的緊緊的。
你將她抱到了白梅那里。
沈清辭吩咐著身邊的大香,就素潔現在這樣半死不知的,自己都是顧不了,哪可能顧得了如此小的一個孩子。
大香上前,將月月抱了出去。
素潔只是閉著眼睛,沒有說一個不字,她自己心里很清楚,現在就跟廢人一樣的她,確實也顧不了月月,而且胡江新娶的那個女人,想要月月,她可能護不住月月,而能護住的,也就只有眼前的這一個人。
“你見到他了?”
沈清辭靠在一邊,她將肩膀上的烙白抱到了懷中,也是問著素潔,如此的迫不急待,都是沒有弄清楚那人心中的真正的想法,便是送上了門,真的不怕死啊。
素潔苦笑了一聲。
“見到了。”可是她寧愿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她還能報有一絲的希望,哪怕是自己騙自己,她也是愿意,她以前還是在想著,寧愿他活著,哪怕是娶了別人,她也是希望他活著。
可是現在她才發現,自己并沒有那般大度,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他卻是對著供著他讀書,養他全家的發妻動手,甚至還有搶走她的女兒,給別人當成工具。
他怎能如此的無情,如此無恥?
沈清辭給自己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你還要不要那個男人?”
沈清辭問著素潔這一句話,要男人,還是不要?
素潔用自己那只未折的手擦起了眼淚,眼中卻是比任何時候都是要清明。
“君若無心,我便休。”
“我王素潔不是那般死纏爛打之人,他今日能因為別人而殺了我,日后也會因著那些他忍不住的種種,再是拋棄于我。”
而說到此,她的聲音不由的也是哽咽了起來。
“我帶著月月獨自生活了三年,什么都是靠著自己,月月跟著我,只是沒有了爹,卻是有娘,娘會的盡自己的一切去疼她,去愛她,可若是跟了爹…”
“她便是沒爹也是沒娘。”
所以…
沈清辭心中的素潔便是如此的,拿的起,也是放的下,只是能放到什么樣的程度?
她想知道。
“我想同他合離。”
素潔握緊自己那只完好的手,而一只的胳膊的疼痛,時時刻刻也都是的在提醒著她,她的這一身傷是從何處而來,又是誰送給她的?“
“不合離,你要從妻變妾,還是變成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