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他輕輕的拍起了門,也不知道誰給他的勇氣,反正他現在的膽子就是十分大,一點也不是不怕烙宇逸。
“進來吧。”
烙宇逸連頭也都是未抬,不過卻是知道來人是誰了?除了小安之外,這府中沒有哪個人身上會有如此之多,又是多樣藥草香。
小安走了過去,將懷中抱著的那個嵌著紅寶石的木箱,放在烙宇逸面前的桌子之上。
“公子,這是二公子讓牛新送來的,說是賠給公子的。”
烙宇逸放下手中拿著的醫書,打開了那個木箱之后,一見里的那一套幾近都是透明的茶具,十分的滿意,而這一套的成色,比起他那一套要好了不止三層。
二哥向來不太注重這些,怕以他用的壺,拿到了哪個就用哪個,所以這套他一直也都是未用過,還好也是未用過,否則,怕是烙宇悉還真不知道要賠烙宇逸什么東西,最后可能就要舍了自己辛苦攢下的那些銀子,就是為了給烙宇逸的買上一個破壺。
烙宇逸合上了木箱的蓋子,“你先是將這個放起來。”
“是,”小安連忙的抱住了木箱,當然也是抱的緊緊的,就怕自己這一失手,萬一若是沒有拿好什么的,摔了。
他小心的將木箱放在了一個柜中,也是站在一邊,不時的偷看著烙宇逸。
反正就是死活也是不走。
“你為何不走?”
烙宇逸問著小安,那一雙幽沉的眼睛,卻是讓小安不由的,也是感覺有些毛毛的。
小安只能訕訕笑著。
“你下去吧。”
烙宇逸再是將視線移回自己手中拿著的醫書之上,“你放心,你等不到了毒發,有種豬不是的你所想象的豬。”
小安被戳中了心中所想,挺是尷尬的。
可是他還是不明白,這不是豬的,那是什么豬?
公子,那您說的是什么豬啊?
“你日后就知道了。”
烙宇逸不想再提那頭豬,反正他的毒藥已經備好,就等著那豬出現,到時再是毒死。
小安還是有一肚子的問題要問,可是同見烙宇逸一幅不愿意回答的樣子,就知,不管他是怎么問,烙宇逸也是不可能多說一個字,于是也便聽話的離開了。
烙宇逸聽到了那一陣關門的聲音,辰角突是向上一彎。
還是太年輕了啊,光是長了膽子,卻是沒有長心眼,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這個當主子的太過縱容的原因,以至于將身邊的小廝給養的,都是要不食人間煙火了起來。
而小安躺在自己床塌之上,也是有些翻來覆去的,這一夜始終也都是沒有睡好。
容然的,他坐了起來,然后啪的一聲,扇了自己的一巴掌。
“我怎么這么蠢的!”
他用力的抱住自己的腦袋,真的感覺自己的要無顏面人了。
公子怎么可能下毒害自己人,就算是給豬下毒,那也是給別的豬,府中的豬肉,他自己也是吃的,又不是瘋了,想要毒死自己。
沒臉見人了。
小安拿被子將自己的臉給捂了起來,是真的感覺無顏見人,而他想起自己這一夜做的蠢事,想死的心也都是有了。
也不知道明日,會不會被全府人知道,再是集體的嘲笑他。
就是,他可能真的想的太多了,說來,他在這上府中的分量,實在也是太小,小的都是可以忽視的那一種,府中養的那兩只狐貍,都是要比他受關注的多了。
尤其是最近沈清容正好也是在此養病,府中的又是多來一些俊王府的下人,時不時的,也會有俊王府的幾位公子過來,所以他是誰,他在哪里,他在做什么?
還真是沒有人會多想。
哪怕烙宇逸與自己二哥打了一架之后,人家照樣的也是結伴而行,就似乎那樣的掐架都是未曾發生過一般。
小安望著遠方那些忙碌之人,再是看著自己的空空的手,深深的嘆了一聲。
他果真的,是微不足道的。
就是…
他不由的再是撓了一下腦袋,這不是豬的豬,是什么東西啊?
還有公子到底要給哪頭豬準備了什么毒藥,這個問題一直都是壓在他心上,他就是不知道要問誰,就只能這么一直的留個問題在心底,不知何時才能解答而出?
而在朔王府一處安靜的院落之內,從這里打開窗戶之后,便能望著后院那一大片的地瓜田,獨有著一種葉子清香,雖然不是花香,卻是有著一種生氣從中而來,也是令人眼睛舒緩,心情放松。
這也是沈清辭專程為沈清容所準備的院子,哪怕是坐在塌上,只要打開了窗戶,便能一眼可見外面的那些地瓜田,有時若是想要吃地瓜,直接就讓人在外面挖上一個,用火烤了,也能吃現成的。
“你這里到是好。”
沈清容正抱著昏昏欲睡的烙白,臉色也是好了很多,不像是最初白的跟鬼一樣,也是讓人擔心。
她在此已是住了幾日,每日一早,只要一抬眼,就能得見外面的地瓜田,那些地瓜葉也是長的十分新綠,時常也是可以聽到那些鳥叫的聲音,還有一陣風聲而過,便是這些地瓜葉輕輕的沙沙聲,像是豐收,像是喜悅,不管是怎么樣,總歸會感覺心情舒暢的緊,連他的那種煩悶的心,也是跟著瞬間開朗了起來。
所以種些花草,有個什么用,除了沒事看上兩眼,能吃還是能喝的,還是她妹妹這日子過的好,生生的將無聊的京中的攀比日子,活成了如在田園中一樣。
自己種地,種地瓜,養雞養鴨,既是吃了一個新鮮,又是吃了一個干凈。
“等我回去,也是將府中的那些花草都是拔了算了。”那么大的府里,盡是種些沒用的,不如跟著妹妹一樣,種著地瓜,自己吃不完了,還可以在冬日施粥的時候用著,他們不吃,可有人想吃的,京城有權有勢的人是多,可是身無分文的也是不少。
這些地瓜苗,能種多少的地瓜來著,又要夠多少的窮人吃了。
她越想,就越是感覺可行,反正府中那么多的人了,完全可以抽人出來照顧這些的。
她閉上眼睛,也是輕輕的抒出了一口氣,似乎就連整個身體也都是跟著可以舒展開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