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寶彬的身體也是一個僵硬,他回頭,也是警告著沈清辭。
“林阿朵,不要給臉不要臉!”
“我不需要你給,我的臉一直在,”她摸摸自己的臉,“只是某人的不要臉,早就已經可以流芳千古了。”
論口才,沈清辭還沒有差過別人,論臉皮,好像也沒有幾個人比她厚,論活的年紀,她比在場大多數的人都要大,論經歷,她敢說,這世上無幾人可以有她的經歷。
什么都是不如她,也是想要威脅她,夠嗎,有資格嗎?
“田公子,請脫靴。”
沈清辭再是一句,可是田寶彬自也不可能脫這個靴子,脫了他穿什么,這都是快要到了吉時,她總不可能光腳去娶親吧?
“這雙靴子,我丟在了田公子腳上,”沈清辭可沒有想過要罷休的意思,“誰若想要,自己去撿便好。”
而她的話落,不少人都是眼冒著綠光,就加阿美也是相同,就是可惜,她好像拿了沒有用,她自己穿著,她阿爹和阿哥又是穿不進去,所以她也就只能望鞋眼紅。
就是她穿不上,她阿爹與阿哥也是不行,可是有人可以啊,村子里面這么多年輕小伙子,還有那些半大的孩子,都是能穿的。
就是現在還沒有動手,畢竟他們還要給田家人一些面子,雖然說,他們還真的挺想動手,也是挺想要那雙靴子的,這靴子看起來就好穿,而且也是很結實的樣子。
就在有些人還在考慮要不要動手之時,村里來了的幾個乞丐,才不管你是誰,反正他們又不是這村里人,你再有權有勢,也都管不了一個乞丐,直接的幾個人也是蜂擁而上,將田寶彬給撞到了,七手八腳的,就將那雙靴子給搶走了,順手也是抓了好幾把田寶彬今天穿的喜服,本來還是新的,現在卻被抓的到處都是黑手印,腳上的靴子也是不亦而飛,露出了一雙不算黑的腳,可是這沒有了靴子之后,其它人這才是發現了什么?
“阿娘,他長的跟阿陶不一樣。”
一個光著腳板的小娃娃將自己的光腳丫給抬了起來。
“一二三…”
他一個個數著,這數到是數的好的,“阿陶有五個腳趾,他有六個。”
田寶彬想要將自己腳給藏起來,可是現在該看的都是看到了。
他現在真的想要挖個坑,將自己給埋進去,他瞪了一眼沈清辭,都是她的錯,都是她害的她,害他如此的出丑,也是害他如此被人嘲笑,哪怕是以后他做了大官,這也都是他一輩子無法洗去的污點,他都是可以想象的出來,以后當是有人說起他時,不是說他官當的有多好,而是說,他長了六指,這是他這一輩子,都是難以消除的恥辱。
結果他的憤怒并沒有嚇到沈清辭,沈清辭幽著一雙眼睛,紅唇仍是微抬。
你與我沒完,我也相同。
你欠了阿朵一條命,哪怕你還她一條命,也都是還不清。
你欠下的不只是一條命,同樣的,還有一個女人一輩子的感情,都是在你的身上。
而她幽深的視線,也是讓田寶彬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感覺自己的心里的一冷,不由的,也是別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