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時間,這府中的人都是對于沈月殊,像是洪水猛獸一般存在,就連對蘭寧也是相同,蘭寧摸著自己的臉,不由的也是想起鏡子里面自己的模樣,也真的就如同這些人所說的,她現在的樣子十分的丑,而這些丑也都是被隱在了胭脂水粉的背后,就像是沈月殊那般。
面上還能看,可是除去了這些,卻是是令人惡心的鬼。
莫不是沈月殊真的懷的是鬼胎?
蘭寧越想心中也就越是怕,而到了入夜之時,沈月殊這才是醒了過來,當然睡了一覺的她,也是感覺自己的精神恢復了一些,她起來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別的,就是去找鏡子,看看自己的妝容是否還在,而以前的日子,她便是如此過的,所以也是沒有什么不習慣,總歸的只要生完了孩子,自會便會好,到時再是將那個女人抓住,她多喝上幾天的血藥,她的美貌自然的會回來的。
鏡子里的人,仍是精致的妝容,一品香的東西,確實是好,哪怕是睡了一覺,哪怕是過了如此久,可是妝容仍是十分干凈,臉上也的皮膚也似是剝了殼的雞蛋一般水嫩水亮。
“夫人…”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管家的聲音。
沈月殊忙是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也是讓人進來。
管家一見沈月殊,只是站在門口,連一步也都是不敢上前。
“出了什么事,如此緊張的?”
沈月殊現在不想見人,她只想要好生的休息,再是將孩子生下來,她現在的除了困倦之外,便是提不起絲毫的力氣,也是不怎么想動。
許也就是因為這個孩子太過精貴了,所以自是懷胎起,便是懷的十分辛苦。
“夫人,侯爺出事了.”
管家突來的一聲,也是震到了沈月殊。
“侯爺出事了。”
沈月殊站了起來,心里竟是亂如了麻,心里也是想了幾分的可能,難不成是那一位動手了,可是不可能,現在還沒未到事成之時,他不可能早早的便是動了手,此時出手,尚早。
那么是出了什么事了?
“侯爺突是昏迷不醒。”
管家這一句話,也是令沈月殊當場便感覺自己的頭有些暈眩,她連忙的坐了下來,這也才是緩過了一分。
“侯爺是如何暈迷不醒的,到底發生了何事?”
沈月殊現在也真的就是六神無主,齊遠的身體向來不差,哪怕是當時心口上面中了一簪,所有人都是以為他沒有了命,可是他還是活了下來,而像是他如此這般命硬之人,怎么可能會出事,而且沈月殊知道,以著齊遠心機,就算是他與新皇決裂,也定然都會給自己的留下幾條生路出來。
那么,怎么好端端的,人卻是暈了,還是說,這是他的計,是他在裝的。
而以著齊遠的心機,難免的不會真的做出此事。
所以也莫怪乎,連她這個枕邊人也都是如此以為,這是他的另一種計謀,齊遠身上就沒有可以令人信服的東西,若連沈月殊都是不信,那么還有誰會去信他?
管家其實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夫人,圣上也是出事了,侯爺本是要入宮的,結果臨出門之時,他自己也是倒下了。”
沈月殊突然間,便是天旋地轉了起來,那一句圣上也是出事了,幾乎都是讓她所處的這個世界,也都是跟著一并的崩塌了。
新皇也是出事了。
他出事。
出事了。
恩,沈月殊蜷縮起了自己身體,肚子也是不斷的緊縮著,她也是感覺好像有什么熱流是從自己腿下流了出去。
“太醫,找太醫!”
沈月殊臉色發白的抱在自己的肚子,已經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不能有事,孩子絕對的不能有事。
不久之后,一直給沈月殊診治的那位太醫過來了。
他也是走的十分焦急,背上的衣服都是粘了起來,也是跑出了一身的汗。
這一時來,連禮都是沒有來的及時,便是過來替沈月殊診著脈,結果再是嚇的他額頭上冒起了冷汗,沈月殊這明明就是滑胎之相,而且如引嚴重的,根本就是不治之相。
而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忙了一個多時辰,也才是堪堪的將沈月殊這一胎給穩了下來。
沈月殊也是九死一生的般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她將手放在自己的微隆的肚子上,還能感覺到那孩子是在的,對不對?
“侯夫人,您這一胎現在十分弱,千萬不能再是出事了。”
太醫也是急出了一身的汗,這一身汗還未退下去,而能救的回來,也真的便能是運氣了,可是這樣的運氣也不是每一次都是有的,沈月殊這一次真是白撿了一條命,當然也是撿了自己孩子一命。
來勢兇兇啊。
可是他就是奇怪,明明這胎他幾次過來,都是再也好不過,可是這才是過了多久,差一些便沒有保住。
沈月殊睜開了雙眼,也是小聲的問著太醫,“圣上那邊如何了?”
“這…”
太醫其實也不知道要不要講,需不需說。
“圣上怎么樣了?”沈月殊再是焦急問了一句。
而她也是做好了準備,只要自己肚子里的這一塊肉沒有事,她什么事都是可以受的,而她現在只是想要知道,到底那一位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卻是出事了?
是不是四皇子那邊做的 “圣上…”
太醫還是不敢說。
可是最后他還是咬了一下牙,才是小聲的道。
“圣上中風了。”
沈月疏突是感覺自己的肚子再是一疼,她連忙的躺平,就連呼吸也都是小心翼翼,絲毫的也是不敢有任何的差錯。
直到她肚子里的那種疼痛輕緩一些,她才是重重的吐出了肺內的一口濁氣。
“侯爺怎么樣了?”
沈月殊現在已經是可以肯定,齊遠出事與新皇無關,新皇也不可能在此時同齊遠撕皮臉,齊遠也仍不遺余力的幫助新皇穩定江山。
他們現在還是在相互的制約當中,一個未成事,一個事未成,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相互的反水,所以也就只能說,他們兩人的出事,可能便是真的。
時也,運也。
不是人為,那便是天。
沈月殊抬頭看著房梁,突然間,竟是感覺自己好似無處容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