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皇帝這才是想起,他這一次的連夜招烙衡慮進宮之意,可不是單純的想敘叔侄情義的,是要令他擔當大任而來。
“云益,這一次明涼山泉等幾處遭逢大水,你即刻趕往那邊,協助三皇子治理洪水。:
“圣上,明涼洪水已經定局。”
烙衡慮抬了抬眼皮,“非是人力可為,如今能做的,只能先行撤走幾縣的百姓,以免免傷亡更多。”
“已成定局?”
皇帝因這幾個字,半天的無法反應。
怎么的就成了定局了,他瞇起雙眼,神思間的警告也是是極濃,若是烙衡慮真的給不出他一個好的解釋,哪怕是這是自己親皇侄,對他的如此的虛以委蛇,他自也是不會放過。
烙衡慮卻是未有一絲的心虛之意,“明涼地勢漸之其它地方本就是極低,這一次的洪水來勢洶洶,非是人力可保,只能等來日洪水退去,再是截流開挖河道,此時再治也無非就是加固河堤,可是如此大的洪水,卻不是河堤可以擋之。”
皇帝久久的不言,也是瞇起雙眼,就這樣看著烙衡慮,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來什么,欣喜,得意,還是幸災樂禍,可是沒有,什么也是沒有。
他很平靜,也是很冷靜。
只因一切,本就是如此,
非是人力可為之事,哪怕是他,也不可能完成。
自古至今,天災人禍就是他們面對的最大災難。
平涼的水患已成,花再多的銀子,去再多的人,運再多的沙石,也是無解之法,而他們能做的,便是將此地的百姓盡數的撤離。
欲話而言,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只要有人在,失去的家園必是會回來,只要有人在,不出兩年,便是一個新的明涼。
平陽經歷了百年的洪患,可是那里仍是平陽,那里仍是有人,更不說本就是富饒的明涼,只等來年,一切塵城埃落了之后,再是說其它。
“朕知道了。”
皇帝擺了下手,“你也是先是了回去吧,這才是回京,自是有不少之事需要你去處理。”
“皇侄告退。”
烙衡慮轉身便是離開了這里,風輕卷起了他的衣角,到也是比之從前清減了很多。
他這一年多是如何過,是否過的好,其實從他的身形本就是能夠看出。
消瘦了不少,也是蕭條了很多,唯有那一頭墨發仍是垂于了身后,卻也隱于半明半暗之間,一雙黑眸如夜,未見一絲的亮光。
皇帝突然用力的砸了一下桌子,也是將一邊的胡公公嚇到了。
“那個蠢蛋!”
胡公公不覺的擦了一下自己頭上的汗水,皇帝口中的蠢蛋是誰,他怎可能不知?
除了三皇子,還有誰,這都是治個什么水,治了半日,就治了這個熊樣,就算是他想要找人補救,也都是救不回來,就只能棄了幾個縣,才能保住了那么多百姓的性命。
“喵…”
妙妙從自己的小被子里面鉆了出來,也是跳上了桌子,然后從窗戶那里跳了出去,誰說它是一只懶貓的,明明它的身體十分的靈活,跳上竄下的,一點也不輸給別的錨,它只是不愿意動而已,當然這些人也是沒人可以讓它動,又不是它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