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青的一世英明,就這樣給沒了。
再是回到了屋內,沈清辭等來的不是別的,而是又一碗的苦藥。
這一次大夫開的藥味過于苦,苦的她不知為何?每一次喝之時,心頭總是會有那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之感。
她將藥放在了嘴邊,手指不由的也是握緊,然后一口一口的便是將藥喝了下去。
而直到入夜之時,她的信期也是如期而至。
不得不說,當是信期來了之時,她的心中也是有些說不來的失落感,她摸摸自己的小腹,果真的如同大夫所說的,都是兩碗藥下了肚,可是冷雨過后,她仍是感覺到了那種久違的脹痛。
而每一月信期如期而至之時,她的心總是有那么一絲絲的失落,她并未懷上孩子,有時她都是在想,若有一日她真的有了孩子那有多好的。
可是她許就像是她的外祖母與娘親那般,難以留下什么子嗣。
當是烙衡慮回來之時,看到的便是沈清辭坐著發呆的樣子。
他走了過來,也是坐在她的身邊。
“是否是難受了?”他將和手放在了沈清辭的小腹之上,也是用內勁幫她暖著,沈清辭也是感覺自己的小腹一暖,好似那種脹疼也是輕了不少。
她抬起臉,就這樣認真的盯著他的雙眼,如此守著她一人,好嗎?
她想要問,卻又是問不出來,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上一世的黃東安雖說娶了她,可是身邊的女子卻仍有不少,除去婁紫茵之外,他到底有多少的女人,可能就連他自己都是數不清。
她握緊了烙衡慮的手,心頭不由的也是冒出了一陣難過,眼淚就這么不由的掉了下來,
“云益哥哥,你可有喜歡的女子?”
烙衡慮的手指微頓了一下,然后單手握緊了她的下巴,可是她的眼淚卻是這么滾下了一顆,也是砸疼了他的心。
“阿凝,你想說什么?”
烙衡慮瞇起雙眼問著她。
沈清辭吸了吸鼻子,想要擠出一抹笑出來,可是她怎么卻是發現,這笑竟是如此的難來著,她擠出來的不是什么笑,而是她這一顆被傷到,被疼過的心。
“我月信來了。”
是啊,她的月信來了,這不是只是月信來了問題,每每月信如期而止,從未差過,但是,月信而來,伴著的,卻不是別的,而是她并未懷上子嗣。
“我知道,”烙衡慮拉起袖子替她擦著眼淚。
“你莫不是想要給我納妾了?”烙衡慮的身邊向來都是少女人,可是少,卻并不代表,他就不明白沈清辭的性子,不明白她的想法,還有她心中在顧忌何事。
沈清辭抿緊了自己的紅唇,不想說話。
動了心思是一方面,說出來是一回事,若是做出來,那便是是另外的一回事。
她做不來,她真的做不出來。
“你給我納多少的女子都是相同,”烙衡慮坐好,仍是用自己的手暖著她的小腹,以便讓她的行經順暢一些,他將自己的額頭抵住了她的前額,就知道,她這是鉆了牛角尖了。
“恩?”
沈清辭不明白他所說的這些是何意思?
“我命中無子,”烙衡慮望著窗外的那一片黑暗,能聽到的也只是外面的雨聲,以前他聲音之間的無奈,“既是無子,娶多少的女子又有何用?”
“我有你便好了,若是你喜歡孩子,我讓人抱來一個給你養著便好,你若不喜歡,那便只有我們兩人可好?”
沈清辭突然感覺自己心中酸脹的難受,便是剛才入口的那些藥,都是沒有這些來的苦,來的狠。
“阿凝…”
烙衡慮突是喊起了她的名子,再也是認真不過,更是清明不過。
沈清辭就沒有應話,可是烙衡慮知道她在聽著。
“我只要你便好。”
他握緊了沈清辭的一只手,是的,只要你一人便好。
他并沒有感覺自己的心多大,又有裝下多少的人,說白了,他本就沒有多少的親緣在,若不是當初的皇叔賜婚,可能他這一生,便是一人而過。
有了她,他已經感覺這是上天對他的恩典了。
人并不能太過貪心,若是貪心了,便會失去了。
所以,他只要她一人便好了,他并不是重女色之人,他連身邊養著的鳥都是公的,就更不用提人了。
沈清辭握住了他的手,將自己的頭也是靠在他的肩膀之上,輕顫的長睫間,隱隱的也是泛著一些濕氣,而此時,他們是如此的相近,而他們的心也是從未如今天這般近過。
似乎,她走近了他的心中,而他卻是融進了她的魂里。
他說,阿凝,我有你一人便可。
哪怕不是要孩子,哪怕不要別人。
就這們如此可好?
不要別人,是的,不要別人。
有了別人便不是兩人了,有了別人,他便遠了,而她也便死了。
外面的雨仍是在下著,稀稀落落的,這樣的天也只是晴了一日,而后全又是無休無止的雨天。
沈清辭突是睜開了雙眼,人也是跟著坐了起來。
“怎么了?”烙衡慮連忙坐起,也是將枕頭下方拿出了夜明珠,瞬間整個屋內,也是跟著亮如了白晝,外面能聽到的還是那些雨聲,幾乎都是是絲絲縷縷,一刻未停。
沈清辭坐在那里,額間的發絲也是垂了下來,有些說不出來的濕氣。
“沒事,”她想笑,卻又是笑不出來。
她做了一個惡夢,一個很可怕的惡夢,而她夢到了什么,其實就連她自己都是忘記了。
“是不是又不適了?”
烙衡慮連忙的將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之上,也是可以感覺到她小腹的寒涼的,不過就是一場雨,怕是又要有不少時間去養著。
“沒有,”沈清辭搖搖頭,“只是做了一個惡夢。”
烙衡慮忙是安慰的抱過了她,輕輕撫著她的肩膀。
“沒事,不怕的,夢都是反的,說不定會有好事發生呢?”
“是嗎”沈清辭扁了一下嘴,“真會如此嗎?”
“可是信我。”
烙衡慮對上她的雙眼,便見小姑娘眼睛仍是有些泛紅,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就像是被人給欺負了一般,可不就是小姑娘,才是十八歲,卻已是經歷了如此多的事情。
京中的女子太多過的平順,出生,嫁人,生子,一生也便如此而過,可是她呢,怎么一路都是如此波折的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