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然后輕輕的握了一下他的指尖。
烙衡慮用自己的大手撫了撫自己她的臉。走吧。
“好,”沈清辭點頭。
也是深一腳淺一腳的跟在他的身后,而她回頭,望著那一條仍是沒有太過安靜的尋河,不由的,她輕輕嘆了一聲。
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度過這波危難?
如果度過了,那么到了明年之時,一定要好好的修修這里,她可能所有的驚心動魄也都是要送給這里了。
而她現在到是擔心,她私自的出來,烙衡慮會不會回去就會罵她,而她也是做好了隨時會被他罵的準備了,結果回去了之后,她被灌上了一大碗的的姜湯,卻是沒有挨什么罵?
還有哪里不舒服的?
烙衡慮連忙讓人請來了大夫,他只是感覺沈清辭的臉色好像不太好了,淋了這么久的雨,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都是要受不住,更何況她還不是什么鐵打的。
她只是一女人罷了。
“夫人沒有大礙,這樣吧…”大夫想了想,“我再是開上幾幅藥,讓夫人先是喝下,若是幾幅之后,沒事的話,那么便不用再是喝了。”
“不過夫人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大夫的聲音十分的隱含。
恩?沈清辭不明白,要小心些什么?
“夫人最近的信期要至了,這一次怕會有些難熬的。”
沈清辭不由的揪緊了身上的被子,不好,她怎么將這件事給忘記了,她這兩世的月信其實都不算是太好,一直以來行信之時,便會腹痛的知感覺,哪怕是吃過了那些宮中秘藥,也是為此吃了不少的其它的藥,可是這好似便是胎里來的一般,吃再多的藥都是不管用,只能是一月一月的挨過去,這幾年間,到是好了不少,也是因為有墨飛在,所以她也一直都是注意這著這些。
這一次她不但是淋了雨,好像還喝了不少的涼茶,應該是麻煩了。
而那樣的被絞著腸子的疼痛,她再也是不想經歷了。
大夫走了之后,沈清辭仍是摟緊著被子,便是如此的出神著。
“無妨。”洛衡慮坐了過來,也是將她的肩膀攬到了自己的懷中,“不是還有我在。”
沈清辭扁扁嘴,“你不罵我?”
“罵你做什么?”烙衡慮是想罵她的,可再是一想,放著京城那么好的地方不呆,奴婢成群不使,山珍海味不要,卻是陪著他過來這樣的危險的地方。
稍有不甚,就有可能命喪于此。
這京城能做到的,也便只有她一人了。
她從頭到尾都是沒有錯,錯的只是他,是他接了這一次治洪的大任,也是要讓她同他一起擔驚受怕著。
沈清辭揪緊了他的衣服,莫名的感覺自己的小腹似乎是真的有些冷冷的隱痛感。
這樣的感覺太過熟悉,其實她已經很久都是沒有這般的感覺了。
這一次怕真的要疼的死去活來了。
“可是不舒服了?”
烙衡慮一見沈清辭的神色便知道,她又是不適了。
沈清辭的信期,他自是知道的,她的身體一直是他讓墨飛調理著的,一切的情況,若是說起來,他其實比沈清辭自己可能都是要清楚一些。
“沒事,”沈清辭搖頭,也是聽著外面頻繁的雨聲。
“你聽,是不是雨小了?”
烙衡慮抬起頭也是外面望了一眼,“恩,是小了一些。”
“那應該是沒事了。”
沈清辭輕輕的抒了一口氣,然后靠在他的身,輕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梵香,而后閉上眼睛,也是沒有過多久便是睡著了。
她的小腹突是傳來了一陣舒服的暖意,也是讓她不由的輕嘆了一聲。
烙衡慮見她睡著了,這才是將自己的手從她的小腹上面移開,然后小心將她放了下來,他還有事情要去做,所以并不能在此陪她有多久。
“我會盡快將尋河治理好,到時我們便不再來了可好?”
他自言自語的說著,可是沈清辭卻是聽不到了,她睡的很覺,臉色也不是太差,想來應該是能睡個好覺了。
洛衡慮站了起來,然后從地上將那只小貓拎了起來,再是將它擒到了宛清辭的枕頭邊。
“你就在這里好好的陪著她。”
“喵…”
妙妙自動將自己的身體縮成了一小團,就趴在被子那里睡,一條小尾巴也是卷著,不久后,便是傳來小小的呼嚕聲。
烙衡慮這才是走了出去,而在另一間屋子之內,正有不少人在等著他。
“外面現在如何了?”他問著在場的幾人。
現在每一處都是不能疏忽,若是疏忽了一處,帶來的都將會是滅頂的災難。
“公子,外面一切安全。”
一名男子連忙的拱手說道,“我們已經看管起了那些危險之處,一旦有了訊息,便會通知上來。”
“那好。”
烙衡慮還是有些不放心,他站了起來,再是讓人拿出了自己的蓑衣,準備再是出去一次,只是他的前腳剛是出了之門之時,卻又是回頭向后望了一眼。
未幾,他再是頭也不回的便是離開了這里。
屋內,沈清辭其實已經醒了,她正抱著妙妙在玩著,雨水中那襲梵香如期的而遠,她就知道,他又是離開了。
她將妙妙抱了起來,再是用自己的臉輕輕蹭了蹭它毛茸茸的小腦袋。
“你到是乖。”
“喵…”妙妙叫了一聲,而這只小貓確實是十分乖,也是十分的親人,從來都沒有將自己的利爪伸出來過,都是用著自己的小肉墊子的。
“他又是出去了。”
沈清辭自言自主著說著,手指也是無意識的玩著妙妙的小尾巴,“我知道他還是要出去的,畢竟現在沒有什么會比這些洪水令人擔心的了。”
“所以你說,我來的是對還是錯?”
沈清辭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當初的決定,是不是對的,是不是好的,是不是就是無錯的。
她本來以為是陪伴,可是現在卻怎么的,她感覺自己成了負擔。
其實負擔也是好,有時負擔之于他們而言,哪怕明知是不可取,卻仍是不能棄。
而她怕的就是她不只是負擔,還是危險。
“夫人,喝藥了。”
白梅走了進來,手中也是端著一碗藥。
“恩,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