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一件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還有著一些暖意,暖烘烘的,這才是炭火盆那里烤出的,所以也才是帶了這么一絲干燥的暖意。
夫人,還是別站在這里。
白梅連忙的將窗戶關上,這雨可能也是下的她的些煩燥了,更甚至,她現在真的很想京城,怪不得人家都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窩。
更何況這里,還不是什么金窩銀窩的這根本就是將自己的命壓在這里啊。
“我讓人送你回去。”
沈清辭緊了緊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走到了桌前坐下,然后打開桌上的圖看了起來,雖然仍是看的不明白,不過烙衡慮大概的意思她卻是知道了。
“送我回去?”
白梅就像是聽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為什么我們要回去?”
“是啊,為什么?”
“夫人你要同我們一起回去嗎?”如此這般的話,那么便更好了。
這地方的天氣對于生活在京城中的他們而言,真的太過忍受不了,處處都是潮氣,連晚上蓋的被子也都是不舒服,好像那些被子都是可以擰的出來水。
所以,她想回家,她還從來沒有像是到了這里一般,如此想回家的。
沈清辭放下手中的地圖,再是將自己的雙手握緊,而后放在了桌上。
“我讓人送你回去,我要留在這里。”
她既是出來了,就沒有此時說回去的意思。她同他一起出來,回去之后,也必是和他一起,一人的路上太孤單了,她不想。
而她已經孤單了如此久了,六年的時間,讓她習慣了孤單,忍受了孤單,可卻是最后還是怕孤單。
之所以讓白梅離開,只是因為此地太過危險了,她一個人留在這里犯險這是她自己的意愿,是生是死,也都是由天決定。
只是,她卻是不愿意連累了白梅。
別人的命也是命,別人也都是人生父母養的,沒有理由,只是因著一份主仆關系,就陪著她一起死。
她沒有什么意思,也只是想要讓她安全一些罷了。
白梅張大了嘴,半天都是不知道沈清辭到底說了什么?
她說,讓她回去,讓她自己一個人回去。
只是,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不要自己的主子,就自己回去了?
“我不回去!”白梅也是十分的倔,“要是被我娘知道了,一定會不認我的。”
這世上哪有主子在,而丫頭卻是跑路的,反正她不走,打死她也不走。
沈清辭端起了杯子,而她將杯子放在了面前之時,才是想起,這是烙衡慮的杯子,可是她卻是沒有放下杯子,反而將杯子放在了自己的嘴邊。
“我不回去!”
突然的,白梅對著空氣吼了一句。
沈清辭的雙手抖了一下,差一些沒有將手中的杯子給掉在了地上。
她連忙捧住了杯子,也是暗自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這丫頭也不怕將人給嚇死,不知道人嚇人真的會嚇死人嗎?
“我死也不回去。”
白梅堵氣的再是吼了一句,然后轉過身就跑了出去,也是將門框給撞的砰了一聲,那扇門晃了幾下,最后還好是完好無損的呆在那里。
唐喻心再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她將杯子拿到自己的眼前,紅唇卻是輕輕的抬了一下,那一抹的弧度仍是如同最初那一般。
她好像感覺到了,當初烙衡慮握著杯子之時,他的手指留在杯子上的溫度,而這些溫度,則是一點點的從杯子上移到了她的手指上方。
外面的雨還是在下著,她只是坐于桌前,這一坐就是一下午的時間。
直到了烙衡慮回來之時,看到了的便是沈清辭的出神。
他走了過來,身上并無多少的濕氣,不過卻也是有著從外面帶進來的,那些雨水的味道,不是太過干凈的雨,而尋河的暴躁也都是的在他眼中有幾分閃現,可是卻也都是被他沉沉的壓入到了那一雙黑眸當中。
“在看什么?”
他過來,是坐在了沈清辭的面前,卻是發現,讓沈清辭出神的并不是別的東西,而是他放在這里的那一幅地圖。
也是他準備了許久,也是想了許久的徹底解決尋河水患的水利圖。
“你怎么喜歡這個?”
烙衡慮將手再是放在沈清辭的額頭上方。
這么大雨的天,天氣未免的有些涼,莫要得了風寒的好。
“你給我再是講講,我還有很多不明白。”
沈清辭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要弄明白這些做什么,可能也是想要再是接近一些,他所知的那些事,她什么都是都是不甚了解,所以她想要知道的多一些,可以嗎?
“好,”烙衡慮再是翻過了地圖,然后一點一點的講給了她聽,而他講這些之時,所有的一切也都是成竹在胸,當然這些都是依著他自己的思量而來,當然這些思理,并非是憑空而起,也不是異想天開,他已經將能想到的都是想到了,能調整的也都是調整過了,現在等著的也只是一個時機,還有的便是…
希望這一次洪水就此為止,而到了來年之時,他們也是可以依著這幅圖再是動工,再是待到了三四年之后,平陽這里的百姓也便可以安居樂業了。
這是造福蒼生,也是功在千秋的大事。
斷是馬虎不得,也是虧欠不得。
許是第二次聽,所以這一次沈清辭到也沒有像是聽天書一般,而聽著聽著,她到是聽到了一些意思,甚至漸漸的她還能同烙衡聊上幾句,而不管她說的話有么多的奇怪,也有多么的不切實切,烙衡慮都是給了她很好的回答。
就在沈清辭還是在用力的理解此事之時,一只手就已經放在了她的腦袋上面。
“好了,天已經晚了,明日再說。”
沈清辭點了點頭,不過卻還是多看了一眼桌上的那些圖,她怎么越聽,越是感覺烙衡慮所說的可能性十分的高,如果有一日,真的修建成功的話,那么之于整個大周,都是百年千年的功德,就是不知道這千年過后,滄海桑田,而那時他們又是魂歸了哪里?
“你說我們死后會去哪里?”
沈清辭突是問著烙衡屢。
烙衡慮轉過身,突然盯著她的雙眼,“為何要這樣問?”
沈清辭搖頭,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