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沈定山見女兒答應了,偷偷的抹了一下自己的眼淚,看吧,他終于是將自己的小阿凝嫁出去了,沒嫁的時候,他天天擔心,可是這要嫁了,他卻感覺自己的天都是要塌了。
“國公爺,國公爺…”這時外面來了一個婆子,幾乎都是連滾帶爬跑了過來。
“剛才世子夫人那里說,世子夫人發動了,可能是要生了。”
“要生了”
沈定山連忙的就向外面走,“不是說還有幾天嗎?”
“我的國公爺啊,婆子都是想要發笑,這女人生孩子的,哪有什么一定的?”
沈定山當然不知道,他打一次仗,家里多了兩個小的,再是打一次仗,他的小阿凝都是四歲了,他又不是女人,他怎么知道,女人要怎么生孩子的?
沈定山在外面走來走去的,沈文浩也是在外面走去走來的。
兩父子都是一樣的身形,只是一個粗狂一些,一個俊美一些。
可是這兩人的行為舉上,有時還真的就是相似到了極點,比如他們走路的樣子,都是大步流星的,結果砰的一聲,父子兩人撞在了一起。
“你給我出去!”
沈定山指著外面.
“父親…”沈文浩都是快哭了,他的云兒還在里面生孩子啊。
“去,”沈定山再是指了一下外面,“馬上去。”
沈文浩不舍的向產房那里望了一眼,就只能先是走了出去。
“世子沒事吧?”
小春小心拉過了沈清辭,“會不會被打死?”她可是見過沈定山打人的,那真的就是往死了打啊,哪怕是自己的兒子,應該打的時候,就絕對的不會手軟。
“放心吧,”沈清辭安慰著擔驚受怕的小春,這可憐的孩子,不僅要擔心林云娘生孩子會有危險,也要擔心沈文浩會不會被沈定山打死,這哪是當丫環,這分明就是在老媽子,等到了嫂子生了,一定得給她漲月錢才行,這么好的丫環,如此護主,又不會吃里爬外,真是太少了。
“可是…”
小春還是擔心,“我看國公爺的臉色不太好看。”
小春的腦袋越來越低,都是不敢看人了。
“放心吧,”沈清辭還是這樣的一句話,“你們國公爺,只是擔心你們世子太緊張了,怕是孩子沒有生出來,他先是沒出息的昏了,所以給你們世子爺松松筋骨,等到筋骨松好了,說不定你們夫人的這孩子也是生出來了。”
小春看看門口,再是看看產房那邊,急的都是要跳腳,這身邊有沒有個主心骨,可是不成,而沈清辭可不是,她自己都是一個小姑娘的,怎么可能知道生孩子的事情。
所以,她現在迫切的希望,自己的世子爺馬上就可以挨揍歸來,這樣的話,她就不用這么擔心了,可是里面的林云娘的慘叫聲越來越大,也是越來越慘。
而一盆盆的血水也是不斷的向外面的端著。
不太好,沈清辭雖然沒有生過孩子,可是也是聽說過不少,你去喊國公爺和你們世子回來,我去拿些東西去。
說罷,她便提起了自己的裙子,就向院子里面跑,結果跑到了一半,又是想起了什么,她不是有白梅嗎,不對,有白梅也沒有用,不管是白梅還是紅梅,都是不知道她將東西放在哪里,還得她自己過去拿才行。
她一口氣跑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還好,他們府里并不大,大的都是在原來沈家人住的那一院,要真是住那一院,怕是跑都是可將她給跑死了。
她連忙的跑進了自己的制香室里面,從里面拿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瓶出來,這是一種清醒神智的香,她并不知道這個是不是對林云娘有用,不過用著總比不用的好,她又是去了自己的私庫那里,然后跑到了邊角的柜子那邊,從里面拿出了一株很大的人參出來,上一次七百年的人參她給爹爹拿過去了,也就是這株人參吊住了她爹爹的一口氣,所以他爹爹才是無事。
當那株人參,當時也是救了不人的,都是熬成了人參湯,全部的喝進很多人的肚子里面,現在他們府上還有一株千年的人參,這也是她存的這些人參當中,年份最高,也最是貴重的那一株,,她這幾年陸陸續續又是收了不少,也拿出來給嫂子補身子用吧,只要嫂子以后多給他們家生幾個孩子就好,也是讓他們沈家的孩子遍地開花。
誰讓她家里就只有她大哥一個男丁,大哥又是不想娶妾,所以嫂子也就只能當母豬了。
“白竹,白竹!”
沈清辭跑了出來,喊著白竹的名子,白竹從樹上跳了下來,正好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沈清辭將手中的東西都是塞在了她的懷中,再是將自己腰間的裝有銀珠子荷包,一并的塞給了她,讓她將這些送過去。
沈清辭知道自己跑不動,也是跑不快,而那邊現在正是等著救命呢。
白竹的身形快速的府里穿行著,就像一只雪兔一般,幾乎就是一陣風聲而過,而沈清辭這才是再是提起了自己的裙子繼續的向前跑著。
而此時在產房外面,產婆的雙手都是血,也是焦急的等著沈定國和沈文浩做著決定。
而一個老大夫也是一樣的神色沉凝,同樣的也是在等著沈定山與沈文浩的決定。
孩子太大了,現在的生不出來了。
“你們現在到底是要保大還是保小?”
而沈文少的臉色一白,本身被他爹爹給揍的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上,現在幾乎全部的退下了血色。
保大還是保小,怎么可能保大還是保小,不是說大小都是好著嗎?
而此時保大保小,對于沈家人來說,都是極難做出來的選擇,如若是保小,那么穩婆就會直接劃破產婦的肚子,將孩子從她的肚子里拿出來,而拿出了孩子之后,不用說,這個產婦也就是失血而死了,可如果是保大的,那么產婆就可能用力按壓產婦的肚子,也將孩子給弄死,最后才是想辦法將死了的孩子給弄出來。
“父親…”
沈文浩不知道要怎么選,他也不想選。
先保哪一個?
沈定山決定不了,他決定不下去,現在可是人命關天的時候,他們的一個決定,一句話,便是一個人的生,一個人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