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
雖然陳天行這話說的沒有一點毛病,但是他總覺得這小子有意無意的都在裝比,聽的他牙癢癢,有一種想咬人的沖動。
可惜,看這小子皮糙肉厚,估計也咬不動,沒地方下口啊。
“唉——”
他也跟著長長的嘆息一聲,眼睛里面流露出的是無盡的不舍和遺憾。
“我覺得,你說的很對。”
“只是可惜,我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你這么優秀的人,不是很想讓你離開,沒想到,你還是要離開了,這是我的過錯。”
“老夫為此感到遺憾。”
“若是有下次,老夫一定深情款待,給你見識一下咱們城中的美食。”
說著說著,他竟然還抹了一把眼淚。
他深深的知道,給這樣一位天才留下一個好印象,那絕對是非常超值的,不虧,一點也不虧。
如果以后有什么好處了,只要能夠想到他,哪怕是那么一丁點,他也就賺大發了。
可是,他與陳天行相識不久,遠遠不了解他的性子。
想要跟他打感情牌,從他身上去撈一些好處,這是很難的。
這不,陳天行一看到這裁判的這幅模樣,就笑個不停,眼睛里滿是莫名的笑意,隨后拱了拱手:“這有何難。”
“等會兒裁判大人你送我一點錢財,我走的時候到路上隨便買一點就行了,哪里還需要你破費。”
“不知裁判大人為我準備了多少?”
裁判:“???”
裁判懵了,下意識地緊了緊自己的口袋。
“啊?什么?什么多少?”
“什么意思?”
他開始裝瘋賣傻。
不賣傻不行啊,這小子,明顯是已經開始打他的主意了。
他就是想用感情感動一下,誰知道這小子這么不按照套路出牌,直接來要真的?
陳天行一點也沒有停下的覺悟,直接驚疑一聲,問:“什么?還能又什么?”
“之前裁判大人不是說沒能盛情款待我感到遺憾和可惜么,我說這沒有什么好遺憾和可惜的,只要你錢到位了,全部給我,我自己去買,也是一樣的。”
“俗話說得好啊,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只要你給我一點錢,無論多少,我都覺得十分珍貴。”
裁判聽的一愣一愣的,甚至有一種被忽悠的錯覺。
“咳咳,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
“那…這…”
“這里是我多年的積蓄…”
陳天行眼前猛地一亮。
多年的積蓄?
這應該很多吧。
沒想到這老小子看起來很不靠譜,但是出手還是很大方的么。
唉,看來是我之前錯怪他了。
陳天行覺得自己對這位裁判大人可能有些誤解。
然而——
裁判:“這是我多年的積蓄,一共有一千三百顆普通靈石,你就收下吧。”
“這是我的心意。”
他的臉上露著肉痛的表情,仿佛自己被割了幾刀一樣。
陳天行眼中的亮光猛地消退,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散,猛地怔住,滿面消沉。
多年的積蓄,一千多顆靈石?
騙誰呢?
騙三歲的小娃娃?
關鍵他也不是三歲啊。
說這種話是不是太沒有良心了一些。
他覺得自己的智商深深的被侮辱了,他的心,也很痛。
不過,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把裁判手里的靈石袋給搶了過去:“唉,裁判大人高風亮節,我愧不如也。”
“我萬萬沒有想到,裁判大人你身居高位,每天勤勤懇懇,規規矩矩,任勞任怨,結果這么多年下來,竟然就積攢了這么多點靈石。”
“唉——這等付出,這等回報,實在是讓人唏噓不已,感嘆不禁啊。”
“我…都為裁判大人您感到不值啊。”
他的雙眼中漸漸滲出淚光,一種叫做可憐的情感被他釋放出來。
在場的,都被感染了。
尤其是陳天行身后的那一幫小子,他們原本還以為裁判這個職位很風光,很霸道,而且肯定也有不少靈石去賺,可是今日這么仔細一了解,事實好像壓根就不是自己想象的那個樣子,他們都被眼前這個“高風亮節”的裁判大人給深深的感動了。
有的年紀小的,甚至捂著嘴,哭出了聲。
“嗚嗚嗚——慘,太慘了,沒想到裁判大人這么窮,這么多年才留下一千多靈石,哪怕我是家里的最小的兒子,每個月也能攢下幾百顆靈石,要是想要攢下一千多,也就是兩三個月的事情。”
“這樣一看,我過的生活竟然比裁判大人還要好。”
“是啊是啊,裁判大人簡直就是太慘了,嗚嗚嗚——這么窮的裁判,我以后是堅決不會去當的。”
“唉,裁判大人,等以后我們脫離家族,出來闖蕩,一定會時不時地過來救濟一下你的。”
“對,你放心,只要有我們一天在,就絕對又你們一天飯。我們不會讓你這么高潔的人無辜窮死的。”
“裁判大人,再過幾年,我就出來了,你可要支撐住啊,別等我來了你卻不在了。”
“裁判大人,你要加油,撐住,好好做,爭取以后升職加薪,再不濟,大不了過來給我當小弟,我每個月也能給你幾百靈石,幾年過去,除了日常最基本的花銷,你最起碼能有上萬顆靈石的積蓄。”
那些小子一人一句,說到最后越說越興奮,仿佛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救世主。
裁判:“…”
這位裁判大人的臉色,算是徹底陰沉了下去。
這些小子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支撐住?等著他們救濟?
還給他們當小弟?
把他當成什么了?
笑話,他都這么大的人了,還需要這些小輩救濟?
這要是傳出去了,他的顏面可往哪擱啊。
他之前之所以說是多年的積蓄,只不過是想隨便感動一下陳天行,順便體現一下自己對陳天行的重視程度,怎么一轉眼就變成了自己是個窮鬼,需要一群人救濟呢?
他真的混的這么慘?
他黑著臉,想死的心都有了。
“呵呵——”
他再次呵呵干笑兩聲,臉上帶著些許尷尬。
“陳天行同學,你…可能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