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機推薦:
那朵開在石頭上的花苞,仿佛來不及盛放就枯萎了。
他會如常地和歡歡視頻,可每一次都說不久,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歡歡也不會主動問他出差的事情,對他分享的趣事也冷漠毫無反應。
歡歡仍是歡歡,可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這讓潘森感覺到十分的焦慮,他看了一眼兩人的短信交流,上面幾頁就很頻繁,雖說一直都是他在主動挑起話題,可歡歡是積極回應的,還會點評,偶爾也會發幾張自己在學校途中拍的照片,偶爾是一朵花,偶爾是一只流浪貓,偶爾是一片云朵。
他逗歡歡,歡歡會炸毛,會生氣,那樣的心上人是鮮活的,可出差后這幾天,都是冷冰冰的交流,這和潘森所預想的不一樣,他心中一直都有一把尺子,該怎么去推進他和歡歡的關系,他心中有數,本以為出差這段時間會很甜蜜的,心里掛著人,可以和他視頻,開玩笑,甚至可以說一些情話。
他前段時間喜歡說情話,是因為有所回應。
可若是你說一句情話,對方如冷鐵似的,你多少是會有分寸的。
潘森心里酸澀,那天晚上的歡歡,仿佛是一次心血來潮的惡作劇,知道是一個渴望糖果的孩子,他惡作劇地把糖果給他舔一口,然后又收回去了。
為什么?
他的歡兒從來不是一個惡作劇的人,甚至連謊言都不屑。
“你到底怎么了,一整天都心不在焉?是歡歡出事了?”經紀人不明白,作為一個異能者,歡歡出事的概率是零。
這世上哪有什么人能傷害歡歡。
歡歡掉一根頭發,多少人要跟著暴怒,獨孤青鸞,潘森,盛景,紫金花都是他的后盾,背后站了一個強大的家長團,根本不可能會不長眼惹了歡歡。
潘森深呼吸,“商業結束,訂一張機票回四方城。”
“你瘋了不成,明天還有活動。”經紀人說,“是不能推的活動,你的粉絲很早就買了票,除非不可抗力因素絕對不能取消,否則你的名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潘森深呼吸,“我知道,我會趕回來的。”
“你回四方城做什么?”
潘森喃喃自語,“我也不知道。”
他不想丟失了他的糖果,他明明已經嘗到了甜。
如果一直不曾得到過,如果一直在等待,他會焦慮,會不甘心,卻不會如此慌亂和緊張,他要回去見一見歡歡,他不接受歡歡剛邁出去的腿,又縮回去了。
歡歡一定發生了什么事情。
歡歡回到家,潘森不在家,他基本不會動手做飯,他連廚房的米在哪兒都不知道,定了外賣,他撿回來的貓養了兩天,仍是瘦小虛弱,卻很親人,偶爾還會睜開眼睛舔一舔他的手心。
“咦…”歡歡奇怪地看著小貓咪的眼睛,那天明明是淺金色的眼瞳,如今看卻是淺藍色的,他見過的很多只貓都是這樣的顏色,這是一只小布偶貓,或許是因為生病了,被遺棄在外面,他還不能吃貓糧,因為太虛弱了,只能喝一點寵物店買來的奶,小家伙小口小口地舔,吃飽就卷在貓窩里睡覺。
歡歡查了一下攻略,小貓需要休息,他也不去打擾小貓,他給小貓咪取名叫可樂,這是一直小公貓,等可樂睡覺后,歡歡上網課的時間也到了。
潘森風塵仆仆回家時,歡歡正在上網課,他一開門進來,歡歡就知道了,他和老師說一聲上洗手間就關了聲音出來,“你怎么回來了?”
歡歡穿著柔軟的睡衣站在燈光里,渾身都陷入一層柔軟的光中,潘森心里那懸著的一口氣總算落到了肚子里,他大步走過來,一手推著歡歡抵住在墻上,吻住了他。
歡歡有些茫然,可在他的記憶里,親吻,上床都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且是潘森的特權,為此并不抗拒,甚至還回應了他。
潘森有點急切,吻得歡歡透不過氣來,他看起來非常焦慮,似乎發生了什么事情,歡歡看著書房里等待的老師,“我還要上課。”
“…好!”
歡歡奇怪地看著他,卻沒多說什么,又進去上課了,教授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繼續給歡歡上課,可這件事并沒有給歡歡帶來多余的心思,也沒有勾起他心中任何漣漪,潘森在浴缸里放了水,倒入了鹽,他把自己泡到鹽水里,露出了真身,整個浴缸的水因為美人魚龐大的身軀而被擠出來,潘森疲倦地閉上眼睛,剛剛瘋狂的接吻中,他一直看著歡歡的眼睛。
他的眼睛茫然而清澈,就如…很久以前。
可以親吻,可以擁抱,甚至可以上床,可他的心是石頭,那石頭上再也沒有花苞,他已經枯萎了。歡歡表現如常,沒有忘記什么,甚至沒有發生什么,那一晚上的愛戀,仿佛真是一場惡作劇,他來了,他又走了,只給他留下了滿世界的兵荒馬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