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的注視下,王鶴聲勢浩大地宣告了六名現實勇者的誕生。
很多人并不明白他這么到底做有什么意義?
這幾個看起來年齡不大的普通且脆弱到當場哭泣的人類,又能做到什么?
然而,沒多久,他們就發現了自己的錯誤。
而且,錯誤非常離譜,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時間回溯到選拔勇者后,王鶴第一次正式利用了兌換系統。
他兌換了六件單價為1000貢獻值的商品,為六人賜予了名為勇者的“特權”。
“異界居住權:賜予一名與《虛空》運營處于合作關系的個體,在異界長期滯留的權利。”
這個看上去似乎只能夠讓現實世界居民移居異界的權利,擺明了就是坑貢獻值的玩意。
空口承諾賜予居住權,沒有告知也不出售任何移居的手段。
同時,讓弱小的人類在高武的異界生存,完全是羊入虎口。
作為曾經的受害者,王鶴仿佛能看到某奸商“系統”在設定這條商品時的險惡嘴臉。
然而,這條按理來說只有傻子才會兌換的商品,卻成為了王鶴的第一目標。
因為這件商品其實存在著一個漏洞。
而這個漏洞的產生,完全就是因為王鶴獨有的優勢——“刀鋒之鑰”的緣故。
刀鋒之匙的其中一個功能是消耗500點信仰之力,打開持續時長為1個小時的變異臨時傳送門。
它,讓連通世界成為了可能。
擁有它的王鶴,換言之就是一個活著的移動傳送門!
只見王鶴將“居住權”賦予了六名玩家,交代好注意事項,安撫好情緒,讓他們躺進公司最不缺的游戲倉里。
當這六名玩家重新登陸進《虛空》的西方文明世界后,立即按照計劃整備好道具和藥品,朝某個既定的方向出發。
他們正在前往王鶴告訴他們的目標地點:位于晨曦城的枝椏與來訪者同盟總部。
按照王鶴的指示,他們必須觀察和收集著因為世界異變帶來的變化。
特別是玩家部分,是王鶴交代中,必須重點觀測的部分。
很快,他們就發現:
一路上,特別是人流密集的城鎮中,充斥著不少玩家的哭泣聲和絕望的面孔。
這些因為一時沖動選擇成為角色的人們,面臨著無法下線的困境。
迷茫和無助,成為了他們的主旋律。
而那些往返于游戲和現實,將消息帶給他們的親朋好友,此刻也說不出一句實質性建議。
因為,他們同樣找不到任何可行的辦法。
接下任務,就意味著永不可逆轉,這是血和淚帶來的認知。
另一邊,無助玩家的反面,某些下定決心拋棄現實的玩家卻在大口呼吸并享受著異界的空氣。
他們稱贊著這個美妙的任務,感謝著那名讓他們來到這邊的偉大存在。
他們下定決心,要像各類小說中的主角一樣,真正地在這里闖出一番現實里絕對不可能實現的事業。
“現實什么的,見鬼去吧!”
“美妙的新世界,我來了!”
來訪者同盟總部前,某個彪形大漢忽然發出了這種呼聲。然后,他像是打了腎上腺激素一般,飛一般地快速沖進了同盟總部。
大漢的背后不遠處,一位十六歲,名為韓鳶的人類,正在聚精會神地觀察著這出鬧劇。
她發現,沒多久,那名大漢就被兩位神情嚴肅的精靈騎士NPC給架了出來。
“憑什么不讓我進去?我是特殊的,是被選擇成為異界主角的存在!”他大吼著。
其中一名心地還算不錯的精靈解釋道:“您的徽章只有二葉,按照總部規則,您只能在相應區域行動。”
而另一名精靈則顯得有些嚴肅,他拔出長劍指向了大漢:“根據同盟規定:任何逾越基礎規則的會員,我們都有權進行清掃和驅逐!建議您保持理智。”
大漢鄙視地看了一眼精靈,狂妄地說道:“誰怕誰?我們死了還能復活。我每死一次,就回來殺你一次!你有多少血可以和我耗?還有,你們這些原住民給我記住了,遲早你們會成為我們的奴隸。”
“是么?”一個充滿戲謔的女聲響起。
聲音從不遠處傳出,大汗循聲望去,發現身穿斗篷的三位高階會員。
這三位身高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的會員,看不清容貌,但是都佩戴著數量極其稀少的五葉徽章。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其中一名身高約2米的冒險者赤手空拳地將他的手臂硬生生掰斷。
“咕…好痛!怎么可能?為什么會有痛覺?”高個冒險者松開了手,任大漢在劇烈的痛苦中哀嚎著。
三名高階會員中,為首那名男子嘆了口氣,說道:“愚昧的來訪者…鑒于你還是同盟的成員之一,就讓我來告訴你:獲得與失去,從來都是平衡的。”
“你們選擇待在這里,就意味著必須承擔這里的所有風險。縱使規則上,死亡可以復活,但是其中的痛苦永遠不會減輕。而你的傷勢,不經及時治療也是永遠無法恢復的。”
“如果你不想這只手廢掉,就盡快到同盟里委托相應的專職牧師。不過,這是要額外收費的。”
大漢被痛苦刺激著大腦,完全不敢違抗這三位看起來就不好惹的存在。
他愣了片刻,拖著殘手,低聲罵罵咧咧地跑進了同盟總部。
這回,兩位精靈騎士沒有阻攔。
“感謝三位大人的協助。”他們向三名斗篷人真誠地行禮示意,隨后重返了工作崗位。
韓鳶在一旁認真地觀察著,嚴格按照她“心靈導師(自定)”王鶴的吩咐,將這一切有條理地記錄在腦海中,準備將來作為“作業”上報給王鶴。
這名小姑娘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嚴謹和刻板,凡事必須達到完美。
她出生于一個精英教師家庭,父母是高等教育機構的校長和教授。
她父母給她的鼓勵是:你能夠做到。
而她父母對她的要求是:你必須做到。
任何事情,在她看來只有兩個答案:正確和錯誤。
無論如何,她必須是正確的一方。而且這份正確,必須超過他人,抵達完美。
令人遺憾的是,她沒有這份抵達完美的天資。
此刻,韓鳶看到三名斗篷人在向她靠攏。從他們的視線可以看出,這些明顯是沖著她來的。
這名小姑娘頂著同樣是“韓鳶”的本名ID,和與現實完全相同的原貌,禮貌地詢問道:“幾位同盟的朋友,請問找我有什么事么?”
同時,她亮出了自己的三葉徽章,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她的言行中充滿了禮儀和教養的味道,但是總有一種刻板的違和感。
就像是背書和說話之間存在的奇妙的差距,她并不自然,更像是一個模仿者。
她的對面,斗篷男子摘下面罩,露出了真容,出聲說道:“韓鳶小姐,你是最后一個到的。”
“亞伯大人!”她脫口而出,驚訝的神情洋溢于表,不過卻沒有半分不自然。
王鶴點點頭,左右觀察了一下四周來往的人流,做了個噤聲手勢。
他重新戴上面罩,示意她跟上。
不久后,在目的地的盡頭,十環區域內,王鶴終于將六名勇者湊齊。
條件已經備齊。
這些分屬于不同信仰陣營的傀儡勇者,即將成為第一批現實中真正的勇者。
無論敵人是誰,他們都會見證歷史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