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師娘,芝兒把師兄帶來了!”唐芝欣喜上前說道。
“弟子劉玉,拜見師伯、師伯母!”劉玉忙拱手一拜說道。
劉玉趕回木元院找到師妹唐芝,本想讓唐芝幫他給慕容師姐帶個話,不曾想到唐芝正好也在找他,原來唐芝尋一機會,向師尊張元真提了劉玉拜師一事,張元真今日正好得空,便讓唐芝帶劉玉前來見他。
“是芝兒啊!咱們去廚房,你幫師娘打下手,今天你們就留下來,嘗嘗師娘的手藝!”張元真夫婦起身點了點頭,其道侶周雨伸手招呼唐芝,興致勃勃地說道。
“玄南道人”張元真目光炯炯,頭帶八寶道冠,身著明亮的“黃圣明靈袍”,是一面容堂正的中年道人,三綹長須垂落,透著一身仙風道骨之氣,令肅然生敬。
一旁的道侶“紅夕道人”周雨,身著蘭色織錦長裙,身形婀娜,容貌艷麗,看上去就如一官家大小姐,年紀竟同唐芝差不多,兩人一起,就如姐妹一般,顯然服用過“駐顏丹”一類的靈物,永葆青春,容顏不成。
“好的師娘!”唐芝興奮地回道。
“雨,清淡點!”本一臉嚴肅的張元真,見此不由變色,干咳一聲,提醒道。
這半月來雨不知為何迷上了做飯,她平日里養尊處優慣了,哪來這手藝,做出的飯菜自然是難于下咽,但張元真又不敢明著說破,只好自己咬牙吃下。
若是說她做的菜難吃,好了,最少一個月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
尤其是讓芝兒當幫手時,食材再好,做出的飯菜也好似毒藥,要不是自己道體強健,少說也得拉上數天肚子,如此一來,怎能不令張元真談虎色變。
“怎么?嫌我做的飯菜難吃?”周雨俏臉一落,轉身對張元真說道。
“夫人誤會了,只是有些咸而已,總體上還是很美味的。”張元真忙賠笑著說道。
“哼!芝兒,走!”周雨瞪了一眼張元真,帶著唐芝轉進了左側的一間石室內。
“劉賢侄,坐吧!”讓一后輩看見這一幕,張元真不禁有些尷尬,忙收拾儀容,重新板起臉,招呼劉玉坐下。
“聽芝兒說,劉賢侄已進階練氣十層?”待劉玉落坐后,張元真隨即開口問道。
“是的師伯!”劉玉立即恭敬回道。
“聽說劉賢侄是三靈根?”張元真再次問道。
“是的師伯!”劉玉再次恭敬回道。
“可愿拜入貧道門下?”張元真點了點頭,此子靈根資質雖差,但修為進階速度卻不比宗門其他精銳弟子慢,聽已故的唐師弟數次提起過,此子道心堅韌,如此看來屬實不虛,便直言說道。
“弟子愿意!”劉玉先是一愣,隨后心中狂喜,忙起身一拜回道。
唐芝一開始說張元真要收自己為徒時,劉玉還認為這只不過是一句玩笑話,當不得真。張元真乃筑基后期大修士,宗門幾位重要執事之一,門下弟子眾多,怎會想收他為徒。
但沒想到張元真是真要收他為徒,劉玉此時是驚喜不已。
其實張元真門下弟子確實不少,但在此次大戰中有四位不幸隕落,念在同已故唐師弟之間的師兄弟情誼,當唐芝提起劉玉拜師一事時,張元真并沒有一口回絕。
如今見劉玉已達練氣十層,確為可造之材,便不再考慮,直接收下劉玉為徒。
“好!”張元真示意劉玉坐下,隨后說道:““黃靈破心決”可有在練?”
“弟子回宗門不久,但前日已抄錄完,已經開始在練。”劉玉立即回道。
“這爐“護心丹”乃為師所煉,你拿去服用,配合“黃靈破心決”一道修煉,能增加少許筑基成功率。”張元真取出了一個青色玉瓶,遞給劉玉說道。
“師尊,這太貴重了,弟子不能收!”劉玉忙擺手說道。
“護心丹”劉玉之前有打聽過,乃四品靈丹,此丹可輔助“黃靈破心決”加快修煉速度,還可提升筑基成功率,一爐約五十粒左右,總售價高達兩百塊中級靈石,平均算下來一粒便是兩千塊低級靈石。
劉玉已打算待“黃靈破心決”小成后,便去山腳留仙鎮“百杏林”分店,花大價購買此丹,輔助“黃靈破心決”修煉,直至此決大成,提升筑基成功率。
“既然你已叫貧道一聲師尊,貧道讓你收下,你便收下。”張元真直接將手中的“護心丹”,放在了劉玉身前的石桌上,威嚴地說道。
“弟子多謝師尊!”劉玉見此,不再猶豫,取下了這瓶“護心丹”,感激地謝道。
“嗯!“黃靈破心決”需勤加修煉,若有機會,為師會安排你進黃靈洞,盡早熟悉筑府室內“黃靈破心陣”的運轉,此陣與“黃靈破心決”相互配合,才能發揮出最高的功效。”張元真點了點頭說道。
“弟子定謹記!”劉玉慎重回道。
“對了!你主修是何功法?”張元真撫著長須問道。
“弟子主修功法為“黃木培元功”!”劉玉如實回道。
““黃木培元功”!”張元真臉色不由一暗。
此功雖瓶頸少,易上手,修煉速度尚可,但品級太低,所凝練出的真氣綿而不堅,欠缺力度,對筑基沖擊“丹心穴”來說,極為不利。
張元真主管黃圣宗全宗筑基事務,管理黃靈洞,調配筑府室,輔導、指點宗門弟子筑基要點,全程監督宗門弟子于筑府室內的整個筑基過程,若宗門弟子筑基失敗,他還需全力挽救失敗弟子的性命。
就筑基一事來說,可謂經驗豐富,一眼便看出了劉玉所修“黃木培元功”的弊端。但此時若再讓劉玉改煉其它強力功法,最少也要耗上十余年的時間,如此便又錯過了最佳筑基年齡,這可如此是好?
“師尊,弟子有一事想請教你!”這時劉玉猶豫數息,開口說道。
“何事?”張元真疑惑問道。
“弟子偶得一特殊筑基秘法,名為“雙丹淬田”之法,且有一相識的老友,也是靠此術開辟出道基“紫府”,想請師尊看看,此秘法是否可靠?”劉玉從儲物袋中取一精致卷軸,邊鋪開在石桌上,邊開口說道。
即便張元真此次沒有招見劉玉,收劉玉為徒,劉玉還是會找機會,通過唐芝求見一次張元真,張元真主管全宗筑基事務百年,定十分清楚他從老者田祺那,等到這張“雙丹淬田”秘術的可靠性。
“哦!”
““血斑黑芋”、“地芙果”、“清風蓮”、“黃轔莖”,咝!有點意思!”
“那田祺資質如何?年紀多大?”張元真邊看邊發出喃喃自語聲,隨后向劉玉問道。
“田老當年筑基時,七十有六,火、木雙靈根,乃北灤城一散修。”劉玉如實回道。
“對“雙丹淬田”之法,你可有了解?”張元真并沒立即回復劉玉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此法據說自古便有,且筑基成功率極高,但因古方所需四味主藥玉蓮子、秋木薯、地云果、珊黃莖,在此境已被采摘滅絕,如今修真界中流轉的各種丹方,皆是用修真界現有靈材來代替這四味主藥。”
“如此一來,便造成這些丹方功效參差不齊,魚龍混雜,令人分辨不出好壞。加上“雙丹淬田”秘法,藥效狂暴,乃虎狼之法,稍有差池便會令筑基者身死道銷,所以已經很少有人膽敢采用此法“筑基”。”劉玉將自己所了解到的信息,一一說道。
“沒錯,這“雙丹淬田”便是一偏門搏命之術,既便這張卷軸上記載的“雙丹淬田”之術,確實有效,那也同樣兇險萬分,你確定用此秘術筑基?”張元真看著劉玉,鄭重問道。
“弟子資質平庸,筑基瓶頸遠超其它同門師兄弟,主修功法又不過玄品,不采用“雙丹淬田”之術,想來弟子是無筑基可能。若此秘法確實有效,弟子愿舍命一搏。”劉玉并沒有回避張元真嚴厲的目光,神色堅定地回道。
“好!“雙丹淬田”秘術為師見過不下十張,這張卷軸上所記載調配“淬田靈液”的數十種靈材,皆十分合理,又有那田祺為先例,應算得上眾多藥方中的精品!”張元真點了點頭,重看一眼劉玉說道。
憑劉玉三靈根資質,若無天材地寶輔助,想正常筑基開辟“紫府”,難如登天。唯有用這偏門秘法,置死地而后生,方有一線筑基的希望,自己新收這弟子膽識確有過人之處。
“此卷軸上所記載“淬田靈液”的丹方雖有效,但這四味主藥卻都不是凡物,為師正好有一顆“地芙果”你先拿著,其它三味主藥,為師會想辦法幫你打聽。”張元真突然皺起眉頭說道。
“多謝師尊,這四味主藥弟子都已收齊。”劉玉忙起身謝道。
“哦!”張元真暗暗吃驚,自己這新徒弟顯然是早有準備,這四味藥材不單品階不低,還極其稀少,想湊齊可不容易。
“菜來了!將桌上的卷軸快先收起來,你們一會再聊!”這時,師母周雨與師妹唐芝,一人端著一道菜正從一側的石室中走出,招呼著說道。
“這是紅燒鯉魚,還有一道“人參白玉湯”,你們先吃,還有兩個菜!我與芝兒去端來。”師母與唐芝放下一菜一湯后,再次向石室走去。
劉玉低頭一看,猛地一驚,盤中這黑糊糊粘做一塊的東西,不會就是鯉魚吧!再看一旁的“人參白玉湯”,只見碗內湯面浮著厚厚一層油,這道湯不是以清淡出名的嗎?
“一會少說話,你師娘心眼小!”當劉玉抬頭見師尊張元真苦澀的臉后,心中頓時生出某種不祥的預感,只聽張元真低聲叮囑道。
劉玉默默點了點頭,與師尊張元真心照不宣,各自端起茶杯,先大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