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面臨死亡的時候往往能激發出更大的潛能。
如果在平時,牛紅光就算打架再有經驗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來完成這一系列扣押人質的動作。
并且,人在面臨危機的時候時候有可能還會做聰明又驚艷的決斷,牛紅光決定挾持李大剛真的算是超常發揮。
第一能讓在場的人不敢輕舉妄動,給自己準備馬車方便逃走。
第二李大剛前前后后收了牛紅光兩百多兩銀子,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李大剛應該幫他。挾持他以后更容易離開,即使逃不掉也要拉他墊背。
杜小藝冷笑,一動不動,殺了這縣令更好,還懶得自己動手,如果是朝廷,對他的罪行審理還不知道猴年馬月。
吳文軒面露微笑,就像看著死狗一般看著牛紅光。
牛紅光見沒有人理他,無奈之下之后拖著李大剛后撤。
此刻的楊予感覺幸福來的太突然了,畏罪潛逃,挾持人質,牛紅光,你完蛋了!
如果不是冷面女錦衣衛和這笑容滿面的帥哥,自己可就真的要一命嗚呼了,嗯,我一定要請他們吃大餐!
“不能放他們走!他們兩是一伙的,一定會放跑牛紅光!”楊予覺得自己沉冤昭雪便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還是一個快要被屈打成招的冤魂,有點忘乎所以了。
“就你話多!”杜小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她本來決定跟蹤他們,等二人分開后再做打算,可被楊予這么一吼,牛紅光頓時緊張起來。
沒有辦法,只能動手了。
一道勁風吹過,杜小藝動了!
杜小藝十二歲那年,在一場選拔賽上,差點死在了冰原的森林里。
不知道她走了多少個日夜,連鞋底都被磨穿,為了減少傷害,她在腳底綁著書皮樹枝,也不知道換了多少書皮樹枝,最終雙腳還是變得血肉模糊。
冰原里寒冷,食物匱乏,也正因為如此,吸引了不少狼。
經過搏斗,杜小藝費了好大勁才殺掉了幾只,可這并沒有讓這些畜生退怯,反而呼喚來一群同伴對她進行圍攻。
雖然杜小藝奮起反擊,可終究是寡不敵眾,她拖著疲憊的身軀盡力逃跑,快要精疲力盡的時候,在一個峽谷中遇到了一個酒瘋子。
酒瘋子看小姑娘渾身是血,雙腳潰爛,可是一臉堅韌,他決定幫她。
只見那酒瘋子撿了一根樹枝很隨意地往空中一揮,前面三只吠的最兇的雄狼就被斬成兩斷,氣勢如虹,地上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裂痕,狼群沒了首領,被氣勢所懾紛紛撤退。
這,這明明就是劍氣外放,已臻化境!
就這樣,杜小藝跟在酒瘋子身邊,待了三年,學會了一套“狂風掃快雪”的劍法。
“鶴”已經認為她沒有通過考核,死在了冰原之上。
其實,她完全可以隱姓埋名瀟灑的活下去。
十五歲那年,她回到了“鶴”,成為了實力最高的“黑鶴”級別。
因為她想利用“鶴”的身份去調查一件陳年舊事,是酒瘋子在深夜嘴里嘀咕的事。
這個救她命還教她武功的瘋子成了她心中的“師父”或者“父親”!
“鏘”
杜小藝的劍發出清脆的出鞘之聲,眾人只覺眼前一道光閃過,牛紅光左邊手臂就被活生生斬了下來!
斷成兩截。
沒有十足的力量和精準的把握,要把挾持他人的手臂斬成這般模樣是完全不可能的,由此可見,這狂風劍法杜小藝是學到了精髓。
火辣的陽光刺的人睜不開眼,但是牛紅光肩膀上鮮血如同爆裂的水管,太過華麗,圍觀者瞪大了眼睛。
“啊…”牛紅光手臂吃痛放開了李大剛,右手緊緊捂著左邊切斷臂處,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李大剛嚇得瑟瑟發抖,就連心尖都在顫抖,差點就尿了褲子,如果是稍微偏一點,自己項上人頭絕對保不住。
有語云: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它的意思是說,有些人你惹不得,有些事你不能做!否則,你有可能會受到狂風暴雨的攻擊,甚至意想不到的后果。
此刻,李大剛終于知道了“鶴”的可怕!這姑娘家家的,眼都不眨就斷人手臂,他終于感受到了被“鶴”支配的恐懼。
吳文軒見一群人個個目瞪口呆,呵斥一聲:“你們還站著干嘛?押下去治傷,關入大牢,嚴格看管!”
其實吳文軒的醫術還不錯,“鶴”里的兄弟姐妹如果受了傷也是他在幫忙,可是他沒有必要為了一個殺人還綁架的惡徒醫治。
衙役和捕快們一陣手忙腳亂。
李縣令渾渾噩噩的回到衙門的,他現在心里一團糟!
楊予被當場宣布無罪。
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自己太弱小了,在這個時代,如果沒有一定的資本和關系做什么事情都是寸步難行,如果不是遇到這正義感爆棚的女“錦衣衛”,還有那個笑容滿面的“狄仁杰”,自己恐怕就兇多吉少了。
既然賊老天給了自己這身體,那么就不可再做一條咸魚!因為咸魚無論怎么板命都還是咸魚!
如果不能變成海中霸王鯊魚,那么就變狡猾的烏賊!
變不成烏賊,就變成全身劇毒的水母,只有一點,那就是永遠不要做烏龜!
“這位大人,小子本次大難不死完全倚仗于你,無以為報,只能給你做一套全蝦宴,希望你不要推辭…”
楊予恭恭敬敬的走到杜小藝身邊,端端正正的站立,左手握拳,右手握住左手,額頭挨在手上,彎腰叩謝。
他也不知道這個行禮的方式對不對,但是為了表示最誠摯的感謝,他也只能請她吃一頓了。
隨即又給吳文軒行了一禮,“多謝這位神探大人出手相救,大人一起來吃蝦可好?”
吳文軒摸了一下自己一絲不茍、烏黑光澤的頭發,嘿嘿笑道:“神探什么的不敢當,但是全蝦宴好像很不錯的樣子,那我就勉為其難的試試吧!”
杜小藝狠狠的瞪了吳文軒一眼說道:“記住自己的身份!”。
她的意思很明白,不希望一般人和他們組織牽扯太深,更不喜歡組織的秘密被人知道。
“姐姐啊,吃個蝦而已,用不著這么嚴肅吧?”
“再說一次,別叫我姐姐!”
“好好好!你長的美,你說的都對!”
杜小藝輕哼一聲,一展輕功飛走了。
吳文軒訕訕的笑了一下,直接過來搭著楊予的肩膀,“小子,你都給我說道說道,這全蝦宴是怎么個全法?”
楊予沒有想到吳文軒這人居然是個自來熟,心中大喜,看他們的衣服上都有相同的圖案,只是顏色不一樣罷了,明眼人一瞧都知道是一伙的,如果和他搞好關系,那真的是自己前進路上最大的好處和保障了。
說著就一同朝二牛叔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