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神情恍惚,一下子單膝跪地,噗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臉色煞白。
像是鋒利的刀子,刺破了皮膚,割裂出數道傷口。
而更痛苦的是來自靈魂上,像是一道長鞭,狠狠的抽打著靈魂。
天藍星急速旋轉,那黑色天空中的六道氣流,像是旋轉的星辰一般,綠色光點漸漸飛出,一股強大的生氣隨即席卷全身。
猶如冬日里的暖陽,傷痛終于減輕了幾分。
轟轟轟!
熊熊火焰,撲在了四人的尸體上,直至燒成了一堆灰。
“玄劍宗,云山門,遲早有一天,我會登門拜訪的!”
秦毅抬起頭,看著天邊的朗日,喃喃道。
秦毅并沒有再次多做停留,伍政最后的威脅,讓秦毅不得不防。
可是,秦毅還是去遲了一步。
敲鑼打鼓的聲音已經消失了,躺在地上的是十幾具尸體,滿地血跡,血腥氣味兒飄蕩世間。
秦毅臉色慘白,這一幕給他帶來了巨大的沖擊,精神恍惚,差點就摔倒在地。
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如果剛才沒有殺掉伍政,或許能夠避免這樣的慘劇,自己早就應該想到是這樣,自己…
“救…”
就在這時,一道微弱無比的聲音從平地下方的石墻下傳來。
秦毅幾步跨出,便來到了石墻之下,一堆雜草之中,看見了秦景里。
此刻的秦景里,全身是傷,成為了一個血人,氣息若有若無。
秦毅將右手搭在秦景里的手腕上,一股真氣,緩緩的輸入其體內,綠色的光點,帶著極為強大的生氣,慢慢的治療著他的身體。
半柱香過去,秦景里的氣息終于穩定下來了,只是臉色依舊慘白,眉頭緊皺,時而因為劇烈的疼痛而哼叫一聲。
秦毅將秦景里背在背上,看了一眼平地上那一具具尸體,心已掉入了冰窟。
長呼一口氣,秦毅默默的背著秦景里,朝自家庭院里走去。
將秦景里放在那棵樹旁邊,然后看著上方,道:“你幫我看好他,不要讓他出任何事情!”
說完這句話之后,秦毅便再次出門了。
火,熊熊燃燒著,就像是秦毅此刻的心情,那憤怒的火焰,于眼前這大火交相輝映。
秦景里臉色蒼白,眼角含著淚水,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痛苦起來。
幸存的幾個村民,也跟著痛哭起來。
鐘叔已經暈倒一次了,清醒過來后,依舊站了起來,無聲的哭泣著。
鐘叔的兒子也沒能幸免于難。
此刻,秦毅心如刀絞,雖然從秦景里的口中知道,那幾個人上來就殺人,根本不給人求饒的機會,所以不管他殺不殺伍政,那幾人都已經動手了。
秦景里能夠活下來也是運氣使然,如果最后不是秦毅及時趕到,恐怕也是兇多吉少了。
禍不單行,沒過幾天,鐘叔便一病不起,好在秦毅及時治療,沒有繼續惡化。
不過,哀莫過于心死,鐘叔現在就跟癡呆人一樣,時而瘋言瘋語的,秦毅擔心他尋短見,就將他接到了自己的庭院里,用繩子將他捆住。
秦景里也再無之前跳脫的性格,變得沉默寡言,身體一下子消瘦了許多。
秦毅也消瘦了許多,神情時而恍惚,他開始懷疑自己走修煉這條路到底正確與否。
“三叔,這事兒根本不怪你,那些修士本就是這般的無情,我們普通人在他們眼里,跟阿貓阿狗沒什么區別。”
看著秦毅無比自責的神態,秦景里終于忍不住了,緩緩說道。
這些天,秦毅的所作所為,他都看在眼里,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秦毅總是一個人坐在庭院中,抬著頭,雙眼無神的看著天空,沒有合過眼,而面對他們的時候,他總會努力的擠出一絲微笑,反過來安慰他們。
幸存的幾個村民,雖然表面沒有責怪,但是心底里卻是怨恨著秦毅,這些秦景里都看在眼里,可是他卻說不出來什么來。
秦毅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拍了拍秦景里的肩膀,輕聲道:“過些時日,我會去鎮上找個地方,將你們安置過去,這里已經不適合待了。”
秦景里愣了一下,然后變得沉默起來,道:“三叔,可否教我?”
說著,秦景里一雙眼睛希冀的看著秦毅,希望他答應。
“我現在才明白,想要不被人欺負,只能擁有能欺負別人的本事,三叔,我知道你要去找那些人去報仇,我雖然幫不了什么忙,但是我要守護鐘爺他們!”
秦景里握緊了拳頭,全身顫抖著,咬牙切齒的說道。
秦毅默默的看著秦景里,無聲的嘆了口氣,然后點了點頭。
秦景里說的有道理,總歸如何,想要不被人欺負,就得擁有能夠欺負別人的實力。
接下來的一些日子,秦毅便開始教秦景里。
老實說,秦景里的天賦算不得好,金木兩屬性,從上一次輸入真氣進入他的體內后,進而誘發了他的資質屬性,秦毅才發現的。
最后,出于未來可能出現的情況,秦毅讓他放棄了金屬性的修煉,哪怕這個屬性具備更強的攻擊態勢。
也是得益于在那個青色長袍年輕人的儲物袋中找到了一顆木屬性的三階兇丹,最后借用師傅他老人家留下來的丹法,將此顆兇丹煉化了一下,注入了秦景里的丹田處,成為了其本命星。
修煉的過程是痛苦的,好在經過這件事情以后,秦景里變得更加堅毅了,即便是再大的痛苦,他都咬牙堅持著,從來不會喊一句痛或者累。
時間,在悄然的過去,秦景里終于成為了一名真正的修士,有了秦毅這個強大的助力,一舉突破至真氣境三層。
而秦毅,也將村長留下的東西全部弄到手了,也煉制出了一些丹藥,不過大多數都是一品丹藥而已,好在村長留下的并不是太難,考驗的主要還是自己的領悟能力,以及自己的心態。
除了放置爐鼎的那間屋子,其他兩個房間,一間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另外一間,里面只有一把青色長劍,劍刃鋒利無比,輕擊之下,一塊兒巨石猶如被砍的竹子一樣,脆弱不堪,而劍卻沒有發生任何的損傷。。
隨后,秦毅又用袁利杭的那把長劍對擊,結果留下了幾道缺口,而那柄青色長劍已然完好無損。
而在劍柄上,刻著一個字: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