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維把車停到了停車場。
“子維,我們要去三天呢,不然你交個朋友幫你開車回去吧,停車費太貴了。”李珊珊好心建議道。
只見陳子維把鑰匙放在手指上轉了一件以后,就放入了褲袋中:“那點點錢不是什么大問題。”
真敗家啊,郭遠暗中吐槽道。
既然陳子維都已經這么說了,李珊珊和郭遠也不能多說什么,反正停車費又不用他們出。
上高鐵的時候,李珊珊和陳子維走在前面,他們兩個就很自然地坐在了兩個位置的那一排上。
郭遠只能坐在他們同一列的旁邊。
“郭遠?”旁邊有個高冷長發女孩轉向郭遠把墨鏡撥下來,從小縫里往外瞅。
郭遠也向她轉過身:“趙北檸?你怎么在這里?”
趙北檸的這個名字似乎引起了李珊珊的關注,李珊珊扭頭一看,果然是趙北檸,此時她正坐在郭遠的身旁。
“我去y城啊。”趙北檸把墨鏡撥了上去,回答郭遠。
“這么巧,”說話間,郭遠向她伸出了右手:“我也是去y城。”
趙北檸則沒有給郭遠面子,他認為這個握手很low,嫌棄道:“把手拿開啦,都什么年代了,還握什么手。”
常勁峰只得把手收回去,他已經忘了眼前這個女人是一個傲嬌怪了。
“你去y城干嘛?”隔著墨鏡,真的看不出來她是用什么樣的表情來問這句話。
“當然是有事啦,不然無緣無故去那么遠干嘛?”郭遠也學著她高冷的樣子回復道。
“什么事?”
“不說。”
郭遠還在因為剛才趙北寧不跟他握手而耿耿于懷。
“不說我就一直跟著你。”
“你有病啊?”郭遠看著她,實在不敢相信剛才的那句話是她說出來的。
“反正我去y城就是為了玩,自己玩還不如跟著你。”
“你自己出來玩?”
“是啊,有什么問題?”
“那你就自己去玩啊,你跟著我干什么?”
“你說你去干嘛,我就不跟著你。”
怎么會有如此奇怪的女人?就珊珊被托夢這件事在絕對不可能讓第二個人知道的,思考了一下,郭遠打算半真半假地和她說。
“我們是陪珊珊去的,珊珊她外婆很久之前給她給她留了一封信,信上寫了要她二十歲生日的時候,讓她回家挖埋在屋前樹下的東西。”
“那我更要去了。”
“什么鬼?”
“那么有趣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去呢?”
“你剛才不是說,我要是告訴你,你就不去么?”
聽到這句話,趙北檸單手脫掉墨鏡,認真地看著郭遠說:“今天姐姐就給你上一課,女人都是善變的。”
接下來的旅程由三人行變成了四人行…
其實是五人行,只是馬大叔別人看不到他而已。
郭遠也找了一個機會和李珊珊陳子維說明了情況,讓他們不要把托夢的事情給暴露出來。
因為李珊珊的生日是后天,所以眾人打算今天現在y城溜一圈。
李珊珊的爸媽就是住在y城的,但她沒有回去看他們,省得他們問東問西的。
在一家咖啡廳里,李珊珊講述了她和她外婆之間的故事。
因為爸媽工作的原因,我從小是跟外公外婆一起長大的,那時候最開心的事情就是跟著外公外婆去干活了。
他們通常都不讓我干活,讓讓我在一旁蝴蝶啊,小蚯蚓之類的小動物玩。
外婆因為身體的原因,她每天就是拿著當小凳子,手上拿著要編織的東西,就坐在田地前,看著我外公揮汗如雨,外婆不時還很貼心地給外公喂水喝。
他們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我的戀愛觀,以至于到現在我還沒有找到男朋友…
突然有一天,外婆突然對我說:“好像看著你慢慢長大,結婚生子啊。”
我當時年紀還小,大概也就十歲左右,還不能明白當時外婆話中的含義,回她:“外婆你說什么呢?我不就是被你慢慢看著長大的么?”
我說完這句話以后,外婆只是笑著摸了一下我的頭,繼續去編織她的東西去了。
我當時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也就去一邊玩了。
直到外婆去世的那一天,我幾乎每天都會看到外婆在編織同一件衣服,但我每次問她,她都說那是給我穿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居然編織了那么久…
在我去中考的那一天,外婆很早就叫我起床了,然后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幫我洗頭,梳頭,整理服裝…
走之前,她還跟我說:“要好好考試啊,以后要做一個有用的人。”
我至今還記得她的笑容啊。
中考第一天我回到家后,爸爸居然在家里,他告訴我,媽媽和外婆去旅游了,讓我好好考試,等她們回來給她們帶好消息。
可是,我只等到了媽媽回來。
是的,外婆已經患病去世了,所謂的去旅游,其實就是上醫院去了。
外婆已經病好久了,原來全家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
我考試了y城最好的高中,可是有一段時間,我甚至不愿意去學校。
憑什么啊,憑什么他們要剝奪我最后見一次外婆的權利。
最終還是因為外婆的最后對我說的那句“要好好考試啊,以后要做一個有用的人。”踏進了高中的大門。
初中之后,爸媽可能一直處于彌補心理,就不讓我住校,天天待在我身邊,慢慢地,我也原諒了他們,怎么說他們也是在為我的未來在考慮啊。
故事說道這里就差不多結束了。
那些聽眾中趙北檸的眼眶已經濕潤。
郭遠和陳子維作為兩個大男人,不至于像趙北檸表現得那么明顯,但心里確實也不好受。
“那封信還在么?能給我看看么?”趙北檸輕聲問道。
經過半天的相處,她們已經從一開始的有些排斥,逐漸地變成了好姐妹,所以趙北檸才會提這一方面的要求。
李珊珊輕輕地搖了一下頭:“信不在我這里。”
趙北檸對李珊珊的話絲毫沒有懷疑,只是說了一句:“太可惜了…”
郭遠則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御姐,其實也有柔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