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宮修看著一幕幕,只覺精彩紛呈,差點跟不上節奏。
驟然看著少女,施施然停在自己面前,星眸涔著說不出的寒意。
“大小姐,有事嗎?”
下意識,宮修這么一問,有點坐立不安。
尤其是在少女,灼灼注視之中,生出一種心虛的錯覺,就好像…自己做錯什么事情?
的確,對于這名戴面具男人,遲薇有點遷怒。
都是他,不斷慫恿薄夜白,挑選少女帶回家!
只是轉念一想,如果薄夜白不愿意,別人還能逼迫?分明就是自己心甘情愿!
壓抑著怒火,遲薇無視宮修存在,抬手自顧自端起一杯清酒。
然后,走回男人身前,就在眾人猝不及防之下。
“嘩——”
滿滿一杯清酒,少女盡數潑上薄夜白容顏,引起眾人錯愕的目光。
頃刻間,薄夜白臉上酒液往下流淌,多出一抹狼藉。
“薄夜白,是我看錯你!”
遲薇巴掌大的小臉,緊緊蹙成一團,語氣莫名涔出委屈。
旋即,薄夜白挑中的旗袍少女,有眼色去到一旁,抽出紙巾遞上。
卻看,男人一派風淡云輕,接過旗袍少女手上紙巾,淡漠擦著酒液:“大小姐,你不是小孩子,亂發什么脾氣?”
遲薇一怔,男人這么一句,似是指責自己無理取鬧,火氣一時不減反增。
“就算,你還是小孩子,我也沒有義務奉陪。”
男人又是淡淡一說,宛如在看不懂事的孩子。
說完這些,薄夜白瞥著旗袍少女:“你,留下陪我。其他人,出去!”
瞬間,旗袍少女一喜,乖巧靠近薄夜白。
剩下五名少女,面面相覷一眼,盡管不太甘心,只是客人已經選定,她們只能一一離開。
很快,偌大的包廂,就只剩下幾人。
薄夜白神色清冷,淡淡睨著遲薇:“大小姐,你不走嗎?”
言下之意,他想要同著旗袍少女做點什么,所以驅趕遲薇離開!
遲薇掌心緊緊攥著酒杯,只覺內心說不出的壓抑,尖聲開口一罵:“薄夜白,我沒想到,你這么混蛋,膚淺,禽獸…”
對此,薄夜白眼尾一挑,清霧般的眸子,盛滿天生的涼薄:“我從未說過,自己是什么好人。一切,只是你的想象!”
“嘭——”
男人一語剛落,遲薇泄憤一般,手中重重一摔,酒杯一下子碎在地上。
“老師,我討厭你,討厭你!”
遲薇死死咬唇,驀地落下這句。
而后,腳步匆匆凌亂,重新離開包廂。
這一次,再也沒有返回。
縱是戴著面具,也能隱隱猜出,宮修正在目瞪口呆!
良久,他看著敞開包廂房門,已然看不到遲薇影子,再看著男人:“白,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傷人?”
薄夜白恍若未聞,還在緩慢擦著酒液,眸心一片寒涼。
“我還以為,你對于大小姐…存在一點特別!沒想到,你這么反感對方…”
宮修說著,想到一周前,厲家游輪上的舞會,男人還曾屈尊降貴,答應遲薇包養,陪著游戲一場。
這才一轉眼,態度截然相反,令人百思不解。
“反感么,算不上。”
薄夜白隨口一說,意外否認這點。
隨之,腦海浮出剛才一幕幕,毫無波瀾一回:“只是…不該見的人,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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