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一下,10月24日之前的幾天里,南部城區有沒有什么異常的動靜。比如說頻繁的重型車輛調動或者大規模的建筑整修和隔離工程?”
“這…”
聽完李炎的問題后,凌陽的表情突然變了,看向李炎的目光中帶有狐疑和驚懼的意味。
隨后仿佛是自嘲的笑了笑,覺得自己的這個猜測太過于不切實際。
“之前家族那邊有嚴令不許我們透露任何有關事項和線索。不過有些東西只要去隨意打聽的話也是能知道的,所以我可以把這些和李兄說道說道。”
接收到了凌陽話語中的暗示意味,加上這位伯爵家庶子不符合其風格的挑眉動作,李炎做了一個“收到”的手語。
看到李炎如此“上道”,凌陽的心情不由得高興了幾分。
“確如李兄所問,從10月21日開始,便有一些高層建筑物的頂樓在進行不為人知的維修,具體是什么改造沒有多少人清楚。不過可以確信的是有許多拆掉的建筑材料被源源不斷地運出。那些施工隊似乎想要把頂樓部分給掏空。”
“我名下也有一些產業在南部城區。那幾天我父親,也就是當代的云墨伯爵,把家族里的實權人物都叫在一起開了一個秘密會議。讓我們無條件地接受那些施工隊的改造,當時還處理了好幾個不服從命令的家族支系成員。”
朝一直給自己猛使眼色的顏羽瑤擺了擺手,凌陽繼續說道:“那天以后,就有許多表面覆蓋著防水帆布的重型運載車進入到南部城區。從運輸到卸載的這個過程中他們的保密措施做的很好,同時家族也命令我們不準有任何的干涉。我估計不只是我們云墨凌家,其他三個伯爵家族乃至寒漠姬家都接到了類似的通知。有一個遠超我們概念的龐然大物在背后發力。”
仔細琢磨了一下凌陽的話,若是按照時間來推測,自己陣營里有高層人物,可能還不止一位,像王世坤公爵那一方的陣營泄露了秘密。
根據李炎的猜測,那艘偽裝戰艦“湖光精靈”號一開始就打算來寒漠市與神武李家匯合。
什么火星月面權貴代表和蘇延年公爵議事,這都是表面的假象。神武李家一直都在密謀策劃復活身為神階大能的一代老祖。
擁有這等至高存在的神武李家甚至都有了和整個亞細亞帝國平等對話的權利了,難道還會擔心蘇延年公爵那一派系的壓力?
或許這次合流只是雙方圣階領域強者有過幾次隱秘的溝通,下面的人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連四代神武公爵李明德和那幫月面火星權貴代表都不知道實情。
像第三殖民區的副總督萊頓將軍,朱利奧星際運輸公司的那位約翰遜董事等人甚至還蒙在鼓里,只知道要去地球開一場決定火星和月面近兩百億民眾命運的會議。
殊不知,人類社會的真正權柄是掌握在那些高高在上的神階大能和圣階存在手中的。
如果是這樣,那一切都說的通了。
不論是“刺蛇”特種部隊,還是分別來自一個公爵家族,兩個侯爵家族的三位圣階存在,亦或是“海皇”號機甲巡洋艦和四十八臺“斷刃”和“暴雷”機甲,其實都只是一個幌子。
這一切都是為了帝國內部某個敵對陣營啟動“上蒼之手”做鋪墊。
作為亞細亞帝國最高等階的戰略級武器,所有“上蒼之手”都有一位踏足圣階領域的皇室供奉坐鎮,連最高議會和軍部都沒有絲毫插手的權力。
那么,究竟是什么促使皇室、最高議會和軍部三方在一定程度上聯手針對神武李家呢?
李炎此刻的腦海中思緒萬千,縱然是自己,放在這等層次的爭斗中,估計只有激起一朵小水花的資格。
不過再想這些也無濟于事了。自己最近的一個目標是那座青色危險程度的寒漠遺跡。
看著陷入沉思的李炎,坐在前排的凌陽眼神中帶著火熱與激動,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那么,尊敬的貴族大人,不知道我提供的情報對您有用嗎?”
凌陽的聲音竟然帶有一絲討好。聞言李炎只是輕輕笑了笑。那個鷹揚伯爵的身份是自己主動暴露出去的,只要有心人一查就能發現這個偽造身份。
“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是來自九原行省的鷹揚伯爵。之前是因為家族紛爭的原因來寒漠市避難,繼承爵位也只是最近的事情。”
“不過你也別太高興。家族里那幫老家伙推舉我繼承爵位只是他們為了平衡達成的協議,實際上我只是個傀儡,調動不了家族的資源幫助你。”
在說話的時候李炎一直在注意觀察凌陽的表情,但直到自己說完后都沒有發現他的表情有任何的異樣。
這讓李炎有些由衷的佩服。看來出生在貴族世家里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不過這絲毫不妨礙我認識一位尊貴的伯爵。我是真心實意地請求您助我一臂之力,您也可以從我這里獲得您想要的東西。”
在凌陽的算盤中,李炎的身份也是一張巨大的虎皮。在整個寒漠市,李炎的身份尊貴程度絕對能排進前十。如果將他拉進自己這方,想必也會讓同父異母的哥哥產生不小的忌憚吧。
此番談話李炎和凌陽并沒有避諱在座的兩位女生。顏羽瑤還好,她本就是凌陽最堅定的支持者;至于李夢瑤,這位在覺醒前一直過著普通人生活的高三校花只覺得精神有些恍惚,似乎是難以適應這巨大的改變。
不過“瑤美人”輕啟朱唇,眼中露出些微茫然表情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李炎忍不住戳了戳她臉上的梨渦,輕輕拍了拍她的小手,轉頭對凌陽說道:“那就這樣說定了,雖然只是口頭上的約定。”
凌陽和顏羽瑤對視一眼,皆是露出了興奮的神情,不過很快就強行忍住了。
“那在眾人面前我還是稱呼您為李兄,您看如何?”
“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