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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噴子傳道,再起爭鳴

  戰國百家爭鳴,是炎黃歷史上不可不書之大事,也有歷史學者稱,正是有了這一場百家爭鳴,才真正有了后世的炎黃文明,因為后世延綿的諸多思想,皆是在這一時期奠定的。

  不僅后世賦予了這場思潮交鳴極高的意義,即便是在戰國當時,這場百家爭鳴,上及諸侯貴族,下及平民百姓,也都為之傾倒。

  民眾從在其中得知了許多道理,諸侯在其中看到了人才,君王在其中看到了變法治國之良方。

  百家爭鳴自戰國而起,但到底是在什么時候結束的呢,史家多有爭論,比較公認的是漢武帝的獨尊儒術,罷黜百家事件,象征著百家爭鳴的徹底落幕,往后的時代,徹底走向了儒教獨尊的時代。

  而墨煌作為一條神棍,他的歷史觀念比較獨特與小眾,他認為,百家爭鳴的結束,并不在漢朝,而是在秦朝掃滅齊國,作為百家爭鳴核心的稷下學宮煙消云散之時,便已經徹底落幕了。

  這個曾經在歷史中占據榮光之位的稷下學宮,其的誕生與興盛,與一句傳唱千古的名言有關。

  竊鉤者誅,竊國者侯!

  齊國乃是姜子牙開創的國度,傳承數代后,卻被國內田氏家族篡奪政權,甚至還獲得了周天子的認可,而后,田氏政權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才有了這稷下學宮。

  姜子牙來歷詭秘,無人知曉其跟腳,但根據齊國后人追認,姜子牙之血系乃是炎帝血脈,而稷下學宮主推之黃老學說,便是借黃帝戰勝炎帝神話歷史典故,來宣揚自身的正統性。

  雖然田氏政權沒有明說,但是,但已經表明了自己是繼承黃帝老人家的道統,才光明正大取代姜氏的炎帝道統的,要不然,自己怎么會主推黃帝老人家的學說呢,對吧?

  這事做的極其不地道,連莊子都忍不住在文章中諷刺了一句,然后留下了這千古傳頌的竊鉤與竊國之言。

  即便稷下學宮的誕生如此的不光彩,但田氏家族也許真有黃帝庇佑,在初期,英才輩出,所締造的稷下學宮擁有高度的包容性與開放性,能容天下英才,不論哪家哪派,皆能在此暢所欲言,最終成就了百家爭鳴之興盛。

  而在后來,稷下學宮也成為了齊國的核心招牌,即便田氏政權后代子弟日漸廢柴,稷下學宮日漸沒落,不復往昔輝煌,但也是天下學者向往的圣地,許多人才蜂擁而來,出仕齊國,也多因如此。

  不過這些人才皆沒啥卵用就是了,畢竟后期田氏政權進一步倒行逆施,漸漸不得人心,而稷下學宮也有些走火入魔了,專門培養擅長打嘴炮,也只能打嘴炮的強者,堪稱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句典故的最初起源。

  秦掃齊國時,并沒有對這稷下學宮做什么,因為秦始皇也不愿背這惡名,他只是不承認,也不打算延續稷下學宮受到的政策優待,然后,就看著這個曾經有著百年榮光的學府,一旦失去了往昔的政策支持后,那些嘴炮系學子紛紛做鳥獸散。

  然后,稷下學宮就因為失去了載體,就這樣自然而然的煙消云散了,也許那些鳥獸散的嘴炮系學子,還會不斷譴責強秦之暴,懷念稷下學宮的輝煌,但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有著陰暗而不光彩的誕生背景,卻有著輝煌而燦爛的發展,同時,還有一個可悲而可笑的結局,這就是稷下學宮,某種意義而言,稷下學宮的命運,也是春秋戰國的時代縮影。

  正因為稷下學宮有著如此復雜的歷史因素,也導致了此刻燕赤霞看向墨煌的眼神,是如此的詭異。

  “主上,難不成你終于打算施展大陰謀,掀起滔天大劫,進而禍亂大秦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作為正道豪杰,就算制止不了,但也不打算參與進去。”

  燕赤霞一直覺得,就墨煌這張怎么看都是黑乎乎一團的臉,肯定有朝一日要禍亂世間的,雖然有些以貌取人,不過沒辦法,畢竟墨煌那張充滿不可名狀瘋囂之感的臉,也實在讓人沒辦法不以貌取人。

  而秦掃六國,統一天下之后,書同文,車同軌,本就是一種將雜亂無序歸之于統一的政策,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多種繁雜的思潮,唯一稱霸世間的,只有秦始皇一人千秋萬代家天下的意志。

  稷下學宮什么時候都可以重建,誰都可以重建,但是,誰都沒辦法承擔重建的后果,也許在之前,秦始皇不打算承擔屠殺稷下學宮的惡名,但如果真要有人重建稷下學宮,那一定會被視作對秦始皇,甚至對秦朝最嚴厲的反叛,到那個時候,必是尸山血海。

  而墨煌這種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家伙,提出要重建稷下學宮,自會引得燕赤霞諸般猜想,而且皆是偏向惡劣的想法,總覺得墨煌是不是要故意挑事,好從中取利。

  墨煌聞言只是古怪的一笑“聽你的語氣,似乎對反秦大業不是很待見的樣子啊?”

  燕赤霞也只是淡然說道“秦雖暴,但那六國,難不成又是什么好東西嗎?”

  春秋無義,戰國無情,雖然后世賦予了這個時代很多燦爛的東西,但這都掩蓋不了這個時代的血腥與殘酷,而且,這個神兵大秦世界線,還是有著擁有玄奇異能的諸般神兵,以及擁有強橫戰力的兵主存在。

  江湖傳頌著雪家始祖一劍傾天的威能,誰還能記得那被冰封在城外,足足月余才真正解凍,被收斂了尸骨的數萬大軍呢。

  墨煌只是淡淡笑著“呵呵,你要是抱著這種想法,那么超凡就是你的終點了,你終生無望入圣,因為你始終沒有與狂徒劍的本質達成契合。”

  燕赤霞聞言,也沒有像是其他小說里豁然開朗,驟然大悟,激動的詢問著,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墨煌,不過隨后他也覺得自己這般神色似乎很不給面子,連忙捧場道“主上此言讓我大有觸動,還請深說。”

  “你自己若是沒有察覺到問題關鍵所在,我若是多說,也去不了你的心理,也罷,我就廢點功夫,演示一下給你看吧。”

  墨煌微微搖頭,然后伸手一抓,燕赤霞手中的狂徒劍被無匹巨力吸攝,飛到墨煌手中。

狂徒劍顫著,反噬驟起,但墨煌卻沒有抵抗,而是承受著這反噬,而后,以手輕撫劍鋒,蘊含著瘋囂韻味的低語回蕩著  “你以狂徒為名,卻僅有這般格局,也讓我太失望了,且讓我帶你去看看更恢弘的世界吧,讓你看看什么叫做…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飄搖熒惑高。”

  狂徒劍驟然停止反噬,漆黑的紋路開始向著劍身開始蔓延,詭異的劍鳴回蕩而起。

  燕赤霞看著這一幕,神色慘烈,只覺得與狂徒劍的鏈接與感應幾乎部斷掉,仿佛被什么無形之物徹底吞噬了一般。

  “我曾思考過神兵之道整個體系的構成,不過因為信息太少,所以不甚了了,而觀看了秦始皇親自出手后,倒是隱隱有所感觸,馭兵通幽鑄性靈,超凡入圣九世歌,這六大境界,本質上,只是人與神兵相互間不斷接近的一個過程,而我現在強行侵蝕狂徒劍,將之力量納為己用,已經瞬間修成了馭兵與通幽之境,而鑄性靈之境,卻是神兵之道的一個關鍵性分界點,以后是龍是蛇,皆看這一步了…”

墨煌幽幽而言,然后,他凝視著燕赤霞,淡淡問道  “性靈境中,狂徒劍將它的故事與核心力量,交給你了,你又給了它什么呢?你的信念,你的不甘,你的人生,你的故事,你的劍,可曾交給了它?若不曾,你與狂徒劍性靈交融期間,到底鑄了什么?而我現在,賦予了狂徒劍一個更深邃的可能性,所以,它臣服了,我也修成性靈境了。”

  詭異劍鳴驟然便大,宛如狂徒劍的欣喜而鳴,劍光漸漸從劍中綻放,圍繞墨煌而舞,化作狂徒劍域。

  “超凡階本質上是一個無聊的境界,因為這只是性靈境的衍生,這個境界最本質的問題只有一個,你可曾聽到狂徒劍最本質的聲音?你日思夜想皆想要更進一步,突破修為,你可曾知道,狂徒劍也渴望著突破與升華?我猜你根本沒聽到,或者偶爾聽到了也當沒聽到…”

  燕赤霞有很多話想說,但是,看著狂徒劍在墨煌手中不斷暴漲的威能,卻說不出來,因為他借著那殘存的感應,清晰的察覺到,狂徒劍的確出現了升華與蛻變的跡象。

  “作為我在秦朝親手招聘的第一個職工,我親自帶你走一趟入圣之路,是否能有所得,就看你自己的悟性與造化了。”

  墨煌也不多言,提著狂徒劍,灑然而行,燕赤霞一咬牙,也是跟著出去。

  那躲在角落,抱著兒女瑟瑟發抖的富戶,見到如妖似魔的墨煌終于走了,終于松了一口氣,忍不住說道“沒想到,這般劍客竟與邪魔為奴,難不成那般高明的劍技,是邪魔所授?”

富戶只是剛松了一口氣,心剛放下來,卻聽見外面遙遙傳來極其洪亮的邪異之音  “在下噴子,乃是網絡鍵政太學出身的大學問家,游學至此,欲公開宣揚自身所學,招幾個志同道合之人組建一學派,凡有緣者,皆可一聽。”

  富戶壓根不想多聽,但奈何,這聲音極其邪異,窸窸窣窣的震顫著,即便捂著耳朵,聲音也死死的鉆入到腦海之中。

  “我欲要宣揚的學說,一言蔽之曰,武!”

  煌煌黑氣從墨煌身上怒綻而出,兩千年的蓋世大妖魔之力,從未如此激烈的爆發過,甚至撼動了天象,滾滾烏云隨之而來,化作漩渦,以墨煌為中心瘋狂翻涌著,遮天蔽日,一絲陽光都不露。

  而后,墨煌的聲音,以極盡強橫之勢,向著極盡的遠方蔓延開來。

  一言起,聲震百里。

  許多依舊待在齊地之中的江湖客,已是聽到這充滿瘋囂與邪異的聲音。

  “在我開噴之前,我要請大家思考一個問題,這江山,如詩如畫,這天下,壯闊絕倫,難道就只有秦始皇配坐這江山,掌這天下嗎?為什么我就不配?難不成秦始皇這廝比我多個老二,所以比我更男人一點?還是蒼天欽定,一切終是定數,完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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