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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斯維因

  易作為抵抗軍的核心,是許多人心中信心的源泉。

  若是易出了什么意外,也許抵抗軍很快就會陷入崩潰。

  可是最終,眾人也沒有勸住易。只能各自懷著分配好的任務離去,做準備去了。

  而就在抵抗軍為艾歐尼亞的未來奔走時,遠在十數里外,諾克薩斯人的營寨。

  熊熊火焰將黑夜點亮,列著隊巡邏的士兵,值夜的衛隊,即使是夜間,諾克薩斯人也沒有放松一絲一毫的警惕。

  營寨的位置在一片丘陵上,地勢平緩,背倚河流。保障了軍隊的水源又防止了敵人暗中進行的破壞。

  在營地靠近山坡的位置,有一處大大的屋子,這里是諾克薩斯斯維因兵團的指揮所。

  即使是夜間,也有抱著文書的參謀進出,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

  可是不論是進出,還是交談,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

  進出的人還時不時的將目光投向營房中央椅子上斜靠著沉睡的男人,目光帶著尊敬。

  這個男人,約莫三四十歲,鷹眉闊臉,儀容威嚴,卻頂了一頭半灰半白的發絲。靜靜的閉著雙目,一雙手搭在身前,身上不知被誰搭上了一件薄毯。

  就在這時,一個參謀官從外而來,腳步急急,走路帶風,看似要一路走進營房。

  可是就在大門口,就被從營房中出來的侍官伸手攔住。

  就在參謀官要開口說話的時候,侍官抬手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而后指了指屋內椅子上的男人,參謀官立刻醒悟了過來,點了點頭。

  原本急匆匆的腳步,也不自覺的放輕了。

  可是進出的帶動的風兒,依舊拂動了男人的面龐。

  那一雙鷹眉微微皺起,閉合的雙目緩緩睜開。

  “什么事?”男人沉穩威嚴的聲音在營房內響起,拄在門口的二人齊齊立正站好,參謀官舉手行禮,臉上帶著抱歉的神色道:“抱歉將軍,打擾到您的休息了。”

  “無妨。”斯維因擺了擺手,手臂撐著椅子的扶手站起身,身上套著的護身甲在擠壓碰撞下發出“咔咔”的聲音。隨著他的動作,那件薄毯從身上滑落到一旁。

  “說正事。”斯維因在侍官捧來的水盆中微微探手撩了幾捧水,沾了沾打在臉上,

  清涼的感覺瞬間將夜晚的困意驅逐,斯維因又恢復了平時的威嚴沉著。

  斯維因是個怪人。

  這是許多與他接觸過的人給予的評價。

  當然了,這些評價還有很多,就比如帝國貴族們敵視他的那個“貴族叛徒”。

  但是不論是誰,都無法否認,他的智慧。

  不然即使他靠著舉報自己父母密謀反叛有功,也不可能因此而上位,并擔當艾歐尼亞入侵軍的總指揮官這一重要職務。

  當然,說他怪并不是指的這里。

  身為貴族,還是帝國的元老級貴族世家,斯維因卻從來不重視自己的樣貌,灰白的發絲隨意的披散在身后,只是三十歲許的年齡,臉上卻爬滿了風霜侵蝕的痕跡,看起來活像個五十歲的老人。

  貼身的護甲被磨掉了光澤,罩在外面的外套也是樸實的灰黑色,肩膀上,沒有佩戴任何的軍銜標致。

  若是將他放到大街上,也許就是不起眼的那個。

  比起在不朽堡壘鮮衣怒馬的貴族后裔,或是比起艾彌斯坦、杜廓爾這些對儀容重視無比的將軍來,斯維因除了流淌在體內的血液外,與貴族幾乎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可是這卻絲毫妨礙士兵們對他的尊敬與崇拜。

  是啊,誰面對一個和自己平心靜氣說話的將軍會不受寵若驚?

  誰又能對一個能帶自己走向勝利的將軍感到不滿呢?

  斯維因就是這樣一個人,對部下沒有居高臨下的高傲,卻又靠著智慧帶領士兵走向勝利。

  “是。”參謀官行禮后開口道:“勒托將軍的兵團遵照您的命令,向西推進了三十里,攻破了...”

  “梅拉將軍的部隊在清繳納沃利東南部山區時遭遇了些許抵抗,損失了...”

  “約納特將軍的赤刃部隊抓獲了幾名想要穿越交戰區的艾歐尼亞人,正在審訊...”

  參謀官在報告著今日的情報,斯維因則在洗了洗臉之后,重新坐回座椅上,沖著正在為他沖茶的侍官道:“濃一點...”

  “你繼續。”抬手在眉心按了按,斯維因微微皺著眉,聽完了參謀官的報告,一直到他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夾。

  “就這些么?”端起茶杯,輕呷了一口,濃濃的味道讓他有些混沌的腦袋瞬間一清。

  參謀官站在原地猶豫了下,嘴唇動了動。這一動作被斯維因敏銳的察覺到了:“說吧。”

  “是。”參謀官低低的應了一聲,低頭取出了另一個文件夾,開口道:“帝國軍部傳達大統領的指示,征調了我軍后方的迪恩兵團與尚博兵團的大部分士兵,前去尋找...”

  斯維因端茶的手頓在了半空,望著茶杯中打著旋兒的茶葉,久久無語。

  隨著他的沉默,一股無形的壓力瞬間產生。參謀官在這種壓力下,也住了口,惴惴的望著面無表情的斯維因。

  氣氛好似在這一刻凝固了起來。

  ...

  “這是第幾個兵團了?”沉默的氛圍讓參謀官心弦緊繃,連大氣也不敢出。而在一旁為斯維因收拾著文件內務的侍官也不自覺的放輕了動作。

  就在一片緊繃之中,斯維因緩緩將茶杯放到桌上,雙手交疊著搭在胸前,輕聲問道。

  “第...”參謀官低頭翻了一下文書,答道:“第五個了。”

  “第五個...”斯維因的聲音平緩而低沉,聽不出一絲的語氣波動,可是那威嚴的臉龐與那沉穩的聲音,卻不自覺的給人帶來了一股壓力。

  “維利亞兵團,利雅得兵團,艾斯兵團,再加上迪恩與尚博兵團...呵。”

  輕輕的一聲“呵”,聽不出任何情緒,卻讓屋內的兩人心中一緊。

  斯維因雙目緩緩閉合,靠在椅背上久久不出聲,好似睡著了一般,可是熟悉斯維因的兩人卻知道,這只是將軍思考的方式。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流逝,夜晚的黑暗在不知不覺間被抽走,東方的天空泛起了一絲魚肚白。

  就在這時,斯維因的聲音緩緩響起:

  “現在我們手里,還有多少人可用?”

第三百五十四章斯維因的困境  出了營房大門,望著漸漸亮起的天空,參謀官長舒了一口氣。

  作為一個“小卒”,他知道不該說,但是有時候,他覺得,帝國軍部真的很過分。

  自從斯維因在恕瑞瑪戰場起家以來,他便在斯維因的麾下。

  跟了他五年,一路從恕瑞瑪戰場走到艾歐尼亞戰場。

  沒有多少人比他更了解斯維因,也沒有多少人比他更尊敬他。

  他知道,在不朽堡壘,帝國的大貴族們都是如何編排斯維因的,而且不只是背地里說一些中傷的話,在明面上,對斯維因以及他麾下兵團的排擠,也從未停止過。

  物資總是有所缺漏,作戰任務總是在最危險,爭斗最激烈的一線,得到的支援是最少的,就連兵員也是別人挑剩下的。

  聯合任務時,麾下的士兵,一說起在斯維因的兵團下效力,立刻就會遭到許多人的另眼對待。

  這些苦難若是放給其他人,也許早就心生不滿,暴跳如雷了。

  可是這么多年來,斯維因卻從未爭辯過什么。

  從恕瑞瑪戰爭最初招募的五千人的新兵團起,斯維因真的就好似一個天生的戰爭奇才一般。在漫漫黃沙中,他從最初不受待見、被呼來喚去的一介將軍,逐漸成為了帝國對恕瑞瑪戰場中舉足輕重的指揮官。

  而他麾下的兵團,也從最初的五千人,成為了足足兩萬人的超滿編兵團。

  直至他被調離至艾歐尼亞戰場時,他個人的威望,以及麾下斯維因兵團的威望,已經如日中天,到了帝國以及其他貴族也難以忽視的地步。

  那一座座立于黃沙之上的諾克斯托拉,見證了他的功勛。

  那一頭花白的頭發,一身樸實的衣衫,就是他對帝國最好的忠誠。

  他也無可置喙的成為了帝國對艾歐尼亞戰爭的總指揮官,負責一應事物。

  而斯維因也沒有辜負帝國人民的期待,從納沃利南部海岸登陸的那一刻起,短短的數月時間,便將戰線推進到了距離普雷希典不足百里的地方。

  斯維因的名字隨著麾下鐵蹄一起,被艾歐尼亞人稱呼為“惡魔。”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在攻打艾歐尼亞圣所普雷希典的前夕,這個最該集中兵力,聚集一切力量的時候,卻因為帝國大統領的一紙詔書,在不足一月的時間一連被抽調走了五個兵團。

  而抽調的目的,竟然是為了搜尋什么所謂的“魔法圣物”?這種稀奇古怪的理由。

  每每想到這里,參謀官都對帝國、對大統領有難以壓抑的不滿。

  這簡直是對前線將士的侮辱,也是對死去將士的褻瀆!

  可是這些不滿,也只能在心底腹誹幾句。

  諾克薩斯的歷史算上諾克希人時期,足足有千年之久。帝國擴張至今,有名有姓的兵團更是有百個之多。

  相比起來,斯維因即使智慧高絕,也比不上帶領諾克希人攻克不朽堡壘的大統領。

  即使戰功赫赫,比起塞恩將軍的威名也要差上不止一籌。

  面對這樣的說辭,兵團的全部將士心中都憋著一股氣,想要在艾歐尼亞戰場上建功,為他們最敬重的斯維因將軍正名。

  滅國的功勛,足以讓所有人閉上嘴。

  想到這,參謀官的心中充滿了動力,

  即使眼下的情況對整個兵團而言并不友好。

  普雷希典城近在眼前,可是前方卻橫亙了一座“大山”。

  那個號為“無極劍圣”的男人,就好似巍峨的“宏偉屏障”一般,橫在諾克薩斯人面前,讓諾克薩斯人大半月來沒有大的進展。

  麾下的兵團又在被不斷的消耗,戰前的兩萬人現如今只有一萬出頭。

  而作為入侵軍副總指揮官的海軍上將杜廓爾,麾下的兵團又以借口駐留在芝云行省及翁庫沃一代的群山中。

  一時間,斯維因麾下可用的士兵竟然只有斯維因本部以及勒托、梅拉、約特納幾個兵團合記不足三萬人。

  想到這兒,參謀官不由得搖了搖頭,無聲的嘆氣。

  想那么多做什么,斯維因將軍一定有辦法解決眼下的困境的。

  望著逐漸明亮的天空,參謀官抱著文件邁步離開了營房。

  ...

  普雷希典南部,與提瓦瑟城隔海相望的,是一片相對而言較為富庶的地區。

  這里是戰火未曾波及到的地區。

  納沃利南部的艾歐尼亞軍隊還未突破抵抗軍的防線,而巴魯鄂省的艾歐尼亞人,還在南部沿海小心翼翼。

  這里看起來一片安詳。

  可是在這份安詳之下,卻是暗潮涌動。

  雖然在普雷希典城的大權貴心中抱有僥幸,可是艾歐尼亞土地上的許多人,卻并沒有那般“軟骨”。

  至少在這處名為普蘭尼亞的普雷希典南部港口確實如此。

  在艾歐尼亞戰爭爆發之后,這里雖未被戰火波及,可是前后卻有兩三千人組織起來,前往納沃利。

  而即使是留在本地的人,也在暗地里,組成了一個名為“兄弟會”的組織。

  而就在前幾天,一位抵抗軍的客人到訪了兄弟會在普蘭尼亞的據點。

  為此,兄弟會的首領,普蘭尼亞本地的貴族子弟朱諾,親自出來迎接。

  “盧恩先生,歡迎您的到來。”朱諾帶著一眾兄弟會的下屬一起,見到了離開抵抗軍不遠千里來到這里的盧恩。

  “謝謝您,朱諾先生。盧恩這次前來,是有攸關艾歐尼亞存續的事情需要您的幫忙。”

  一路行來,盧恩與隨行的十幾人的小隊一起,風塵仆仆的趕到普蘭尼亞城。

  在那夜,易規劃了個人的任務路線。

  芝云尼亞的武士蘭德斯,翁庫沃的浪客貝肯,還有尚贊的科洛,都被派出,蹲守在諾克薩斯兵團后的路線,還有一些師兄也被派遣,分布在從納沃利到這里的各條路線上。

  而對于提瓦瑟方面,雖然易覺得概率不大,但是最后還是讓盧恩到普蘭尼亞城,聯系這里新誕生的艾歐尼亞兄弟會,以期聯合他們的人手一起,封鎖從提瓦瑟城繞到普雷希典的可能性。

第三百五十五章自信  傍晚,夕陽西斜。

  一條玉帶河,將納沃利和巴魯鄂從中分開,自南起兩岸是高聳的群山,一路延伸到提瓦瑟附近地勢才逐漸平緩了起來。

  雖然前方戰事洶洶,可是在戰火沒有燒到的土壤,人們的生活該過還是得過。

  玉帶河波濤寧靜,碧藍色的海水在夕陽下披上了金色的紗衣,漁船將漫灑的金輝盛起,匯聚到晚歸漁人的笑臉上。

  寧靜而祥和的傍晚,提瓦瑟外的岸頭上,收拾一天漁獲的漁夫,扛著鋤頭歸家的農民,嘻嘻哈哈的孩童,背著行囊準備進城的旅人,共同編織了一幅美麗的畫卷。

  在這樣的傍晚,一艘漁船晃晃悠悠的從海岸出海,站在船頭的老漁民撐著竹竿,撩動水波蕩漾,游魚追在行船的尾后,浪花親吻著船舷。

  遠處隱約還有高唱的漁歌。

  這樣的景象,讓坐在船尾的尤里安不由得憶起兒時在特里威爾農場附近河灘玩水的日子,臉上不自覺的揚起了笑臉。

  “老人家,傍晚了還勞煩您帶我渡河,真的抱歉。”離開了營地,尤里安馬不停蹄的一路向北,翻山越嶺,用了近一個禮拜時間才到了提瓦瑟城。

  不過他卻沒有進城。

  這更多的是為安全和隱秘考慮。

  雖說這里是諾克薩斯人還未到達的地方,相對來說并不像靠近諾克薩斯的城鎮鄉村那般戒嚴,但是尤里安依舊選擇早一點渡河,早一些前去報道。

  “沒事。”站在船頭的老人腰板微微有些佝僂,可是手腳卻依舊很利索。

  這一點,與諾克薩斯人截然不同。

  “或許這就是為何,帝國要不斷發動戰爭的原因吧...”

  來到艾歐尼亞只不過一月,尤里安就感覺到了與在諾克薩斯時截然不同的感受。

  環境優美,土壤肥沃,這是最基本的。

  最重要的,在那肥沃土壤下,蘊藏的魔法能量。

  艾歐尼亞有一種奇特的光景,在晨間時分,太陽未曾升起之時,天地一片昏暗。霧氣升騰翻滾。

  平日里,這種霧氣散布于天地之間,好似肥料一般溫養著島上子民的身體。

  而當太陽從東山之上升起時,在陽光的照耀下,朵朵霧云上升,沉積了一夜的霧氣好似氤氳之氣一般升騰翻滾,那帶著濃郁魔力的空氣是修行之人最好的養料。

  而相比起來,諾克薩斯似乎真的是被大地母親拋棄的孩子,不論是諾克薩斯人的發源地洛克隆德平原,還是不朽堡壘的廣袤土地,諾克薩斯人不斷的擴張,尋找著肥沃的土地,可是這些土地卻統統與諾克薩斯絕緣。

  雖然占據了瓦羅蘭大陸將近三分之一的領土,可是真正肥沃的土壤,卻盡數集中在了西面德瑪西亞城邦。就是北方弗雷爾卓德的凍土,其下孕育的寶藏都要遠比諾克薩斯人豐厚。

  不過,天地也是公平的。

  在剝奪了諾克薩斯人安逸生活的根基后,也賦予了他們全世界最堅強的意志。

  諾克薩斯的孩童,從呱呱落地的那一刻,就開始了與蒼天,與土地斗爭的故事,一直到死,才會得以安息。

  也正是在這樣的斗爭下,諾克薩斯人才會在兵甲皆不如德瑪西亞時,將戰火燒到了德瑪西亞的土地,甚至差一點就將其亡國。

  也正是在這樣苦難的磨礪下,諾克薩斯帝國才會保持著一百個常備兵團,威震寰宇,令所有人聞之色變。

  “小伙子,你不是巴魯鄂人吧?”

  就在尤里安望著浪花朵朵,胡思亂想的時候,老人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實。

  “哦?何以見得?”尤里安的眼神不自覺的閃了閃,暗道:

  難道被發現了?

  明明為了掩飾身份,我換了套艾歐尼亞人的長衫,還刻意的改變了一些習慣。

  “呵呵...”面對尤里安忽閃的目光,老人沒有察覺半點不對,抬頭望了眼北方河岸若隱若現的普蘭尼亞城,轉頭瞥了尤里安一眼笑呵呵的道:

  “口音,還有氣質。”老人抬手抹了抹額角,繼續道:“雖然你的艾歐尼亞語說的不錯,可是有些尾音,我們這些在艾歐尼亞生活了一輩子的人一下就能聽的出來。”

  原來如此...

  尤里安心中微微警惕了起來,他做過間諜,為此學習過德瑪西亞語。

  可是作為同一大陸出來的東西兩個國家,兩國的之間的發音差不了多少,頂多是一些文字的重讀,或者前后音的差別。

  可是放到艾歐尼亞這里,卻成了一眼就被人看穿的破綻。

  至于氣質...

  尤里安瞥了一眼在船頭悠然自得的老人,皺了皺眉。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艾歐尼亞人這種悠悠然的氣質,是在上千年安逸的生存環境中孕育的,是文化,歷史等無數因素融匯而成的。

  只靠尤里安短時間的突擊模仿,是沒有辦法做到天衣無縫的。

  所以說,我沒有選擇進城而是即刻渡河的想法是正確的么...

  不然不知道會扯出什么麻煩來。

  尤里安搭在腰間緊繃的手臂放松了下來,好似不經意似的搭在小舟的船舷上,說道:“還是老人家您眼力好,”

  抬手輕輕撫了撫身上綢衣泛起的皺褶,尤里安笑著道:“我是比爾吉沃特人,一直在兩地跑海貨的。不過我母親居住在普雷希典,我也算半個艾歐尼亞人吧。”

  “哈哈!”聽著尤里安吹捧似的話,老人的目光在尤里安的身上瞥了幾眼,笑呵呵的道:“那你這次是來...”

  “這不是戰爭來了嘛。”尤里安嘆著氣道:“諾克薩斯人的軍艦把整個守望者之海封了大半道路,我的生意一下子黃了大半,短時間是恢復不了了,而且聽說諾克薩斯人快要打到普雷希典了,所以我尋思著把母親接去比爾吉沃特居住呢。”

  “就你一個人跑?這兵荒馬亂的,還有不少山賊海盜,你也不怕老娘沒接到,把自己也搭進去?”

  “嗨!”尤里安輕笑兩聲,從腰間抽出了一柄連鞘長劍,揚了揚道:“老爹原先在比爾吉沃特給人當保鏢的,后來不干了,不過我好歹也學了兩手,應付個小嘍啰什么完全沒問題。”

  說道這兒,尤里安有意無意的問道:“哎,老人家,你說,艾歐尼亞不會真的要敗了...”

  “去去去!”尤里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老人扭頭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在尤里安訕訕的目光中,老人哼了一聲道:“你這娃娃只跟你老爹學了些粗淺功夫,咋沒跟你母親學到艾歐尼亞的歷史呢?”

  在尤里安一臉好奇的目光中,老人自信的道:“別說是諾克薩斯人了,就是再來多少人,艾歐尼亞依舊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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