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述去了一趟安全局,將王成的資料拿到手之后,就回到了酒店。
都已經晚上九點了,可是董雅凜還沒有回來,陳述稍微有些不放心。
回到房間的時候,陳述看到閔小柔正在用房間里面自帶的電腦上網。
本來以為她在看視頻什么的,但是走過去一看,發現閔小柔正在搜索所有關于閔家大宅的事情。
“你查到什么了?”陳述還沒有開口,閔小柔就直接問道。
“先不急,你應該還沒有吃飯,我先帶你去吃點東西。”陳述猜測閔小柔從他走后應該就一直坐在電腦面前。
“我不餓,你先說你那邊查到了什么?”閔小柔等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看到一點曙光,別說吃飯了,她就連廁所都不想上,就想著及早給自己的家人伸冤。
“你要是不吃飯的話,我就不告訴你。”陳述直接說道,閔小柔這種狀態的話,堅持不了多久的。
“你…”閔小柔眼睛一瞪,剛想要反駁,但是想到陳述的厲害,只好乖乖閉嘴。
陳述叫了酒店服務,晚飯很快就送過來了,閔小柔算是一秒鐘都沒有耽擱,三下五除二就把晚飯給吃光了,然后眼神熾熱地看著陳述。
“你要找的人現在已經不叫王成了,他改名了。”陳述利用安全局的資源,找到了當年那個叫做王成的人。
整個京城叫王成的人有幾百個,但是年齡、性別加上趙泰街附近一帶的,也就只有一個。
之所以閔小柔找不到,就是因為這家伙改名換姓了。
“也是,做了虧心事,自然是不敢再用原來的名字了,他現在改成什么了?”閔小柔恨恨地說道。
“王自強。”陳述既然能找到王成的信息,自然能找到他現在的信息。
“他在什么地方?”閔小柔又問道。
但是陳述沒有直接告訴閔小柔,而是對著她問道:“你還記得我們走出圍墻的時候,有人跟我們打招呼嗎?”
“記得啊,怎么了?”閔小柔不知道陳述為什么突然問起這個。
“你不覺得他有些眼熟嗎?”陳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這么巧,不過仔細想想,似乎這也是合理的。
“眼熟是眼熟,可殺死我父母的兇手現在應該有六十多歲了,那個人不像。”事實上,這么多年過去了,閔小柔對那個兇手的記憶實在是有些模糊。
“他就是王成的兒子。”陳述輕飄飄地說道。
但是聽在閔小柔的耳朵里面,不異于一個驚天大消息。
閔小柔絕對沒有想到,原來今天打過照面的那個人就是自己殺父仇人的兒子,她居然沒有認出來,閔小柔的拳頭突然握緊了。
“王成只有這一個兒子,你想要殺了他報仇嗎?”陳述對著閔小柔問道。
聽到陳述的話,閔小柔的第一反應,不是去質疑陳述如何殺人,而是在想要不要殺。
雖然王學勇是無辜的,但是他的父親犯下了滔天大罪,不說子代父過,起碼,讓王成嘗嘗失去親人的痛苦也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
“我只要王成死,他死有余辜,至于其他人,看法律的判決。”
閔小柔畢竟還是上過學的,她相信法律會給她一個交代,唯獨一點她非常堅持,那就是王成必須死。
只有王成死了,才能對得起閔家人。
“按照王成做的事情,槍斃十回都不是問題,不過你確定要交給法律來辦嗎?”這個世界的死刑還是保留的,而且大部分人的想法都是一命換一命,所以只要在法律上定了罪,王成是必死無疑的。
可是想要走法律的途徑,不是那么容易的。
“二十年前的案子,不是不可以翻案,但我也問過了,隔的時間太長,當年負責這個案子的人員都已經調動或者退休了,證據之類的也不可能再找到了,就算安全局那邊同意重新調查,也不見得能取得效果。”陳述很平靜地說道。
這并非是在給閔小柔潑冷水,而是事實如此。
就算能證明閔小柔的身份,她的證詞也不會是金口玉言,就能指認兇手的。
畢竟過去這么多年了,閔小柔那個時候又只有五六歲,能記得多清楚?
只要王成一口咬定他不是兇手,拖上個一年半載的,說不定就沒結果了。
而這樣的局面,肯定不是閔小柔想要看見的。
“那…我該怎么辦?”閔小柔有些失落,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幫自己了,也知道了當年那個兇手的信息,但是卻無能為力,這讓閔小柔很是打擊。
“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就在這個時候,陳述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
“什么辦法?!”閔小柔抬起頭,急切地問道。
“讓他自己認罪。”
仿佛是沒有聽明白一樣,閔小柔的臉上帶著疑惑,讓王成自己認罪,這…怎么可能。
“一般情況下,他當然不會了,但是在極度恐懼的情況下,人會失去判斷力,甚至會感到愧疚,從而對自己的行為感到懺悔。”陳述已經有辦法了,只是還需要閔小柔配合。
“我沒有明白你的意思,怎么可能讓他自己認罪,他都隱瞞了二十多年,不可能突然認罪的。”閔小柔立刻搖頭,她不覺得這樣可以成功。
“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但如果不是正常情況呢?”陳述一笑,然后將他的計劃告訴給了閔小柔。
閔小柔聽著聽著,嘴張得越來越大,到了最后的時候,已經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
“這樣真的能行嗎?”閔小柔非常懷疑,但是又覺得這個方法似乎可以。
“怎么不行,包公白審人,夜審鬼,現在將王成當鬼來審,有什么不可以的。”陳述的手段,就是讓王成以為下了地府,然后在害怕的情況下將一切都說出來。
至于這樣的案例,陳述自然是見到過的,某部大名鼎鼎的某某客棧,可是用這一招差點就成功了。
“既然這樣的話,我沒有什么問題,這是我從小帶著的,也是我唯一剩下的東西了,你看著辦就行了。”閔小柔下定了決心,她將脖子上的項鏈摘了下來,交到陳述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