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9章 宿命
暗巷之中。
禿鷲沖到街尾，發現是一條死路。
與此同時，兇猛的惡風從腦后撲來。
‘他沒有離開？是陷阱？’
禿鷲猛地蹲下，躲過一擊，臉上浮現出猙獰的笑容：“你不知道…你已經對上了什么人！”
獰笑之中，他背后一道肉瘤拱起，直接將衣服撐破，變成了一只能籠罩他身體的漆黑大手，擋住了敵人接下來的攻擊。
“嗯？生物科技？改造人？”
蘇魯望著面前的‘禿鷲’，看到他背后冒出的大手之上，充滿著一種生物機械的風格，就知道必然經過可怕的改造：“在血肉中植入機械，可以算是義肢的進化型了…人不人，鬼不鬼，改造過程很痛苦吧？”
“抓住你了！”
禿鷲抬頭，眼眸猩紅，一道道巨大的肉臂從背部蔓延而出，仿佛他身體是一個無底洞。
一條條猙獰的血肉手臂中摻雜著機械與電路，宛若巨蟒一般，形成了龍卷與漩渦，將周圍的建筑盡數撕裂。
“這一招…”
蘇魯瞳孔一縮，抬手數槍，生物機械臂上破開幾個大洞，卻在飛快愈合。
這種自愈能力與怪力，已經是絕對的‘非人’級別。
最終，巨大的生物機械臂將黑色的殖裝人影完全包裹，變成一個巨大的肉團。
“桀桀…去死吧。”
禿鷲已經陷入半瘋狂狀態，完全忘了自己的目的，雙手虛握，猛地用力。
機械肉團猛地向內坍塌。
就在這時，一道巨大的能量光柱浮現，將肉團炸開一個大洞。
從冒著白色蒸汽的霧影中，隱約可以看到那個殖裝人形的右手，已經變成了一根布滿魔紋的炮管！
——魔能炮！
“戲命！”
在禿鷲詫異的剎那間，黑色的殖裝已經以風一樣的速度沖到了他面前，掐著他的脖子，將他往墻上狠狠一丟。
禿鷲仿佛被火車頭正面撞擊，狠狠撞破了幾面墻壁，倒在一片廢墟之中。
“生物機械手臂，嚇死我了，你以為你編號抬頭K后面帶著幾個9啊…”
蘇魯吐槽一句，沒有繼續動手。
“這是命運的挑釁…哪怕你找到我，也無法拿我怎么樣。”
“悲傷么？痛苦么？絕望么？既然你在尋找真相，那我就給你真相！”
他來到禿鷲面前，一股精神力已經鉆入禿鷲的腦海。
這并非神靈的本質，他早在轉生之前就洗掉了一切烙印，而是星空眷族的精神沖擊。
即使如此，可怕的精神沖擊，也令禿鷲慘叫起來。
“身為調查員，接觸莫可名狀的恐怖，就是你的宿命啊…哈哈…”
蘇魯大笑著離開。
而禿鷲原本就血流不止的臉上，已經徹底扭曲，從七竅中都流淌出鮮紅色的細線。
“啊啊啊！”
他抱著頭，歇斯底里地慘叫起來。
他看到了很多未知的恐怖，卻無法描述，這種感覺幾乎要將他逼瘋，讓他只能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狠狠喘著粗氣：“我…不會放過你的。”
這種感覺讓他清楚，他的對手不是一個人類，而是某種未知的…怪物！
但即使如此，它的人類身份，禿鷲已經有了猜測。
‘魔能炮…液態金屬…’
‘這個背影…給我的感覺！’
‘摩菲…一定是你！’
他心里瘋狂嘶吼著，看到了前來支援的同僚，終于神色一松，昏厥過去。
翌日。
調查員隱秘病院。
禿鷲穿著特制的精神病服，兩條袖子纏繞在身體上打著死結，披頭散發地在沒有一點危險物品的安全房中嘶吼：“我沒有發瘋…人類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星空才是…”
“那個摩菲…他是怪物…立即逮捕他！”
“不…那不是摩菲…那是…”
“嘻嘻…媽媽…我要吃糖…”
窗外，一個調查員憐憫地望著這一幕：“怎么回事？”
“初步判定，接觸到虛數空間的某種詭異與恐怖，瘋了…”
一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回答：“這很不幸，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能好，只能給予鎮定治療…不過對于調查員來說，能活下來就是一種幸運，不是么？”
年輕的調查員狠狠握拳，離開這里，上了一輛馬車。
“洛克…看過禿鷲了？”
在馬車上，還有一名白發蒼蒼，拄著拐杖的老年紳士。
“他是我的前輩，我必定會追查出一切的真相，禿鷲前輩留下的檔案與筆記我都看過了…那個摩菲很有嫌疑，建議立即逮捕審訊！”
洛克咬牙道。
“你準備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逮捕一位前途無量的王家機械大學生？”
老者啞然失笑：“不說詹姆士的影響力，就是莎琳娜，也是非常護短的一個女人。當然…如果有證據的話，我們也不怕，但禿鷲已經瘋了，你準備讓一個瘋子上法庭指證什么？”
“我們是調查員，不是法官，不需要講證據…不說昨天的事情，從種種跡象上來看，當初在白錫區的克勞德被殺一案，這個摩菲的嫌疑更大了…”
洛克握緊拳頭。
“區區一個走私商人，詹姆士完全可以壓下去…”老者搖搖頭，遞過一份文件：“還有…你看看這個。”
洛克接過文檔，只是掃了一眼，眉頭就皺起：“昨天發生爆炸的地方，確認為自然社隱秘據點？…并且，接連三處都是這樣，在最后一處，還發現了負責人多卡莎，與七將星之一，愛米琳的尸體？”
“最后一個據點，自然社明顯布置了陷阱，卻依舊失敗了，兇手的實力很強大…并且，對我們似乎沒有敵意。”
老者緩緩道。
“禿鷲就在病院里，這還叫沒有敵意？”洛克感覺很搞笑。
“目前…獸潮的壓力勝過一切。各大王國，各個勢力的爭斗必須維持一定限度，這是一種默契。”
老者搖搖頭：“不過…我授權你對目標進行監視與觀察…注意，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動手！”
“早這么說么。”
洛克叼了根香煙，下了馬車，深深吸了一口：“前輩…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