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降也可分為很多種形式。
其中以載體或者化身形式降臨,是最高級的。
次一等的,就是傳遞神力。
曾經,黑死社就召喚過月女士的力量,直接攻破了綠樹堡的塔靈防御。
這一次,波隆用的是靈感很高的孩童為載體,希望借助月女士傳遞過來的力量,一舉拿下肖恩,甚至直接晉升為六階!
“怎么辦?”
艾薩克對這一局面毫無辦法。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肖恩的亡靈大軍節節敗退,看著那些孩童因為透支靈感,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上一次的‘神降詛咒’,黑死社所用的載體是碧翠絲。
現在,少了那樣一個‘適格’的容器,只能用大量靈感很高的孩童代替,效果卻依舊不如上次,并且給容器帶來的傷害也是毀滅性的。
艾薩克毫不懷疑等到儀式結束,那些孩童一個都活不下來!
“很簡單…破壞儀式就可以了。”
蘇魯望著那座黑色的金字塔,眼眸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主動撤去了‘遮掩’。
艾薩克與哈洛克這一人一狗,立即呈現在了戰場的中心,被所有黑死徒注視著。
“沖過去,利用這張紙上的符號,逆轉金字塔的儀式。”
蘇魯淡然一笑,將一張描繪了‘無盡之環’、‘靈之環’,也即是代表他自身‘神靈信息’的符號塞入艾薩克手里,輕輕一推。
艾薩克不自覺地就上前數步,沖向金字塔方向。
他竟然絲毫不受神之歌聲的影響!
相反,那些黑死徒卻因為神威匍匐在地上,不敢行動。
唯一有行動能力的波隆,又被肖恩拖住,讓艾薩克完成了這個幾乎不可能的奇跡。
“格林?”
在金字塔周圍,他看到了一個九歲的男孩,正是博格列小鎮上失蹤的孩童。
此時,對方表情猙獰,吟唱著可怖的歌謠,突然轉過頭,望向了他。
哪怕身上有著高位格的‘庇護’,此時的艾薩克依舊感覺腦袋一暈,幾乎要徹底炸開。
他眼前浮現出一片黑的、綠的、紫色的身影,感覺虛空中仿佛打開了無形的大門,有各種各樣的不知名恐怖在其中蠕動。
‘果然…是神的影響…’
‘不…僅僅是投影的一絲氣息,就讓我這樣么?’
‘我為什么還活著?’
艾薩克心里浮現出諸多念頭。
按照他的思路,在他被這儀式力量的籠罩的同時,就應該死亡了才對。
這其實是因為他身上有蘇魯給予的庇護。
唯有神靈,才能對抗神靈!
‘不管了…必須…破壞…儀式…’
艾薩克掙扎著,四階的身體仿佛變成了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腳步蹣跚,慢慢擠到了黑色金字塔邊緣。
‘每…前進一步…壓力就更加恐怖…神威如獄啊。’
艾薩克粗重喘息,感覺下一刻就要栽倒在地。
‘不行…我要破壞儀式…肖恩呢?…他為什么還不出手?’
‘不…或許就是他在幫我分擔這種神秘…’
艾薩克拼盡全力,向前又挪動一步,看到了黑色金字塔前的一道階梯。
那一道道黑曜石組成的臺階,帶著古樸復雜的花紋,似乎在述說著某些難以描述的恐怖,醞釀死亡。
‘上去…展開…神秘符號…’
艾薩克眼中光華炯炯。
就在這時,他看到格林放棄了吟唱,平靜地走了過來,伸出雙手,輕輕一推。
艾薩克愕然地向后一倒,屁股坐在地面上。
‘我…竟然…被一個小孩推倒了?’
他心里苦笑,望著前方的‘人墻’,知道雖然哪怕一個普通成年人都可以輕易突破,但在這種詭異的環境下,他的力氣比小孩還不如。
‘要…失敗了啊…’
就在這時,他的身邊竄出一道黑影,從他手里叼走了那張記錄神秘符號的圖紙,沖向小孩組成的‘障礙’。
“是…哈洛克?!它怎么能跑得那么快?”
艾薩克瞪大眼睛,望著自己的狗沖過小孩的阻攔,一溜煙上了黑色臺階,來到金字塔頂端,發出一聲咆哮:“嗷唔…汪汪!”
它的嘴巴張開,那張描繪著‘靈之環’的紙張掉落下來,落于金字塔尖。
剎那間,縈繞全場的歌聲戛然而止。
那一個個孩童雙目翻白,昏厥了過去。
黑色金字塔上,一道道漆黑的液體反向流動,目標赫然是頂尖的哈洛克!
“這是…怎么回事?”
艾薩克不自覺地喃喃。
“很簡單…我破壞了這個儀式,或者說…讓女神的力量換了個載體。”
蘇魯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輕笑一聲道。
“載體是…哈洛克?它不會有事吧?”
艾薩克緊張地望著塔尖的二哈。
對方此時藍眸深邃,體形一下膨脹,表面還有裂痕浮現,其中孕育著復雜的神秘花紋。
“放心…它不會受到月女士的影響,你可以理解為…褻瀆祭司的一次表演…”
這個墮落的五階職業能竊取神祗的光輝與力量,增強自身。
艾薩克自然也聽說過。
旋即,他就看到了蘇魯不懷好意的目光:“這一場儀式下來,哈洛克說不定能因此晉升傳說…如果你不能跟上的話,那以前那些悲慘的時代…”
“不…”
艾薩克發出一聲哀嚎。
他又回憶起了過去,被二哈所支配的恐怖!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戰場也分出了勝負。
“怎么可能?”
波隆眼睛暴突。
他死也不相信,女神的儀式會被打斷,那是六階職業者也無法做到的事情!
在這種恐怖的支配下,他理所當然地選擇了逃跑。
但這時,他發現不論是次元、還是靈界,都已經被‘封鎖’,讓他想再召喚一個靈體帶他走都做不到。
“厄運…死亡!”
而在他的對面,重新恢復狀態的肖恩,頭頂驀然浮現出一重冠冕,外放光輝。
那光輝化作皇帝一般的華麗衣袍,一重重虛影籠罩在他身上,令他發出律令般的聲音。
波隆的靈體在一瞬間被厄運纏繞,再也無法通過‘即死判定’。
下一刻,他雙目翻白,從祭壇上滾落而下。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