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列格里目睹一樁神秘事故,還與惡魔祭祀有關…不去教堂一次,就顯得很不正常。’
‘并且…以我現在的狀態,除非倒霉得遇到戰爭之神剛好降臨分身,或者教宗攜帶神器排查,又或者與神眷者當面,還剛好撞到他被神祗注視的時候。其它情況下應該都無法抓到我的破綻…’
藍橋大學。
蘇魯的身影漸漸浮現,他收起紅色筆記本,好像沒事人一樣走了出去。
那頭虛空異魔,已經被他‘處理’掉了。
對方實在是一個‘大禮包’,不僅給他提供了一筆還算不錯的經驗,本身記憶之中,還有諸多世界的坐標。
雖然大多都是惡魔禍亂過的世界,但也有一些價值。
并且,殘留下來的惡魔特性,日后可以成為羅德的禮物。
畢竟,這可是一頭六階惡魔的特性,普通煉獄惡魔得到,哪怕不能直接晉升,也必然能實力狂漲一截。
只是,由此又會向深淵更進一步,只能說有得有失了。
出了校門,蘇魯乘坐上一輛公共馬車:“去附近的戰神教堂。”
馬車緩緩啟動。
蘇魯則是暗自揣摩著那張伯里斯得到的羊皮卷。
它很普通、很尋常…普通到可以直接被擺在大學圖書館里任人翻閱,哪怕是蘇魯此時拿出來把玩,也對周圍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
但蘇魯知道,這卷羊皮紙很邪異。伯里斯就是被它所蠱惑。
并且,一位六階的虛空異魔,都忍不住誘惑,冒險降臨,奪走了它。
這也導致它自身泄漏了氣息,被蘇魯在夢靈界堵住,徹底的隕落。
一位神祗化身出手,蘇魯有七成把握,那頭惡魔哪怕備份了身軀,徹底死亡的概率也超過七成。
‘能讓一位六階惡魔都不計生死地想要拿到手的…我看不出它的不平凡,或許因為我不是惡魔道路者?’
‘并且…低階惡魔也發現不了它的特殊,唯有高階惡魔才可以?’
蘇魯望著羊皮卷上的內容。
那一個個用黑色頭發繡出的字母并不復雜,是古希伯語。
‘普通人不認識,但伯里斯是神秘社成員,說不定特意學過這方面的內容,也是他倒霉…’
蘇魯搖搖頭,凝神觀看。
這上面記載的,似乎是一首詩篇,描述一個人的妄想,他自言去過‘地獄’,又回到了人間,從而創作了這幅作品。
“在黑暗的深淵中,思緒于巖漿間蠕動…腐爛與死亡縈繞周圍,巨蝎在惡臭之地中穿行…”
“這是初章,寧靜的詩篇,它于寧靜中綻放,讓你的靈脫離身體,聽到美妙的聲音。”
“它期待著知音…不論那個人來與不來,是你或不是你,它一直存在,并且必將與深淵一起長久…”
“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蘇魯沉吟了下,成神之后,根本不會有遺忘的記憶。
他只是在自己的記憶殿堂中略微檢索了一下,就找到了熟悉感的根源。
“白鷹聯邦…波吉市…深淵詩篇事件!”
“資料中,歌頌深淵的詩篇總共有七個章節,聽到朗誦的人身上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懷疑為模因傳染型詛咒,當地十一局與教會束手無策…并且,那時候出現的深淵詩篇,只是殘章…想不到,在這里我又見到了一部分。”
七階的位格,已經能天然抵抗大多數詛咒。
蘇魯只是覺得很有趣:“贊美深淵的七章詩篇…是誰放在圖書館里的?值得調查一下。”
就在他思索之時,馬車已經在一座戰神的教堂前停了下來。
蘇魯下了馬車,跟著其它信徒一起,進入神圣的大廳。
戰勝之神的標志是一枚帶血的徽章,象征著鐵血與強權,一位牧師正在為信徒布道。
那柔順的長袍絲毫不能掩蓋他身上壯碩的肌肉,看起來風格十分不搭調,就好像隨便找了個戰士來扮演牧師一樣。
但沒有辦法,戰神的牧師就是這樣一個風格,他們往往還兼職戰士,每一個都能砸得普通人乃至低階職業者一臉血。
戰爭之神的教會鼓勵信徒們習練戰斗技藝,牧師群體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蘇魯坐在長椅上,安靜地聽著這位牧師宣講戰爭促進文明那一套理論。
等到布道完成之后,他跟著信徒上前,打開錢夾,投了十幾枚閃閃發光的金幣進入募捐箱。
牧師的眼睛頓時亮了,上前一步:“這位教眾兄弟,你的名字是?”
“葛列格里·法雷爾。”
蘇魯心里充滿惡趣味地瞥了眼神像,心里思索如果那位神靈的目光剛好注視到這里的話,會是一個什么樣的表情。
不過,這基本不太可能。
但下次如果自己的真身與戰神遇到,便可以很自豪地拍拍祂的肩膀說一句:“大兄弟,我打賞過你哦!”
好吧,這畫面太美,蘇魯也只能想想而已。
“原來是法雷爾男爵。”
對面的牧師再無知,帝都貴族譜還是背熟了的,臉上的笑容更加熱情洋溢:“我是吾主的主教,你可以稱呼我為萊納。”
“我想進行一次告解。”
蘇魯望著告解室道。
“當然…為迷惘的羔羊解惑,是每一位牧師的職責。”
萊納一怔,旋即答應下來。
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將藍橋大學發生惡魔事故的事情告訴了牧師,蘇魯便走出教堂的大門。
‘嗯…實驗結果,看來戰神無法每時每刻都關注著祂所有的神殿啊…其它神靈也應該是這樣。’
‘只要我不是挑釁地呼喚祂們的全名,或者身邊剛好是神眷者與教宗,那被發現的幾率很小…’
‘只要神的目光不注視過來,就幾乎沒有人可以看破我的代替偽裝…’
‘找個時間,可以去七神柱上逛一逛。’
帶著一種惡作劇成功的滿足感,蘇魯回到別墅,在管家雷諾的服侍之下享用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旋即,他來到書房,準備仔細研究一下手上的深淵詩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