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說這些妖獸!?他們竟然是?”
武吉大吃一驚,就連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殷郊都跟著瞪大了眼睛。
這滿島靈智未開的妖獸,這些癡癡傻傻飲血茹毛的畜生——居然就是傳說中急流勇退、明哲保身的古仙人們!?
“怎么?跟你們幻想中的樣子差很多吧?”
余元看著兩人這幅略有些失態的表情,竟然有些得意。
“蓬萊島雖然有規矩,入了蓬萊島就不能輕易離開,但也并不是真的就完全斷絕了跟外界的往來。”
“我的道場原本就是蓬萊島周遭的小島,時間久了也認識了島上的個別古仙,我們時常約一起談玄論道,笑看風月,倒也算是逍遙。”
“只是大概是在封神之戰前的兩百多年,我那些老友漸漸沒了音訊,好奇之下我悄悄摸上了這蓬萊島,這才發現島上已經出了驚天的變化!”
二百多年?
那按人間的紀年來算,差不多正是商朝中興的時候。
古仙們得道于人族出現之前,本身是妖獸異類得道這武吉倒是可以理解;
“古仙人們竟然一個都沒有幸免?西王母呢?東王公呢?”
武吉臉色凝重地逼問道。
余元搖搖頭:
“為了湊齊煉制化血神刀和淬煉我這肉身,那二百余年的時間里我曾多次出入這蓬萊島。但卻始終不見其他有任何幸存的古仙,恐怕一個都沒能幸免…只有每月初一那西王母會來一趟。”
余元這話的信息量實在太大,大到讓武吉有些不敢相信,直盯著余元的眼睛,試圖從中能看出點什么說謊破綻來。
“我說的全是實話。”
余元咧嘴一笑,笑容蒼白無力,但卻絲毫看不出任何作偽的痕跡。
“至于那東王公,曾經聽認識的古仙提起過,倒是個好人,但我卻根本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現在,給我個痛快吧。但是武吉小兒,這仇咱們可算是結下了,日后遇到我,你可要小心些!”
面對余元的威脅,武吉不以為然,手上的化血神刀直接往他心口一按:
“我的仇人單你們截教門人沒有八千也有一萬,多你一個也不算多,我怕你個甚!”
“別說是你,那無當圣母、你師金靈圣母哪個是不想宰了我泄憤的?想報仇,你得排他們后面!”
這化血神刀不愧是好寶貝,一刀下去余元那金剛不壞的肉身竟然猶如豆腐一般直接被捅了個對穿,雙眼之中的神采更是瞬間黯淡,丹田之中立刻飛出一道真靈,直往天庭封神榜處歸位去了。
看來這余元知道的也不多,這蓬萊島上秘密現在全部都直指形跡可疑的西王母,恐怕也只有她這始作俑者,才全然知曉事情的本末。
“殷兄,見怪了。”33小說m.33xs
武吉對一旁的殷郊拱拱手,他們雖然神交已久,但也只是當初的匆匆一瞥,算不上什么至交,更未曾把彼此當成是可信賴之人。
就好比剛才,武吉看似一直背對著殷郊,似乎是放心地把自己的后背交給了他,但實際上卻無時無刻不是在繃緊神經,提防著殷郊背后突然下黑手。
而殷郊看著好像雙目微閉置身事外,低垂的眼瞼下更是叫人看不清他心中所想。
武吉至少察覺到其中有三次這殷郊對他動了殺念,但均因沒有萬全的把握而猶豫不決最終放棄。
蓬萊島的秘密非比尋常,且不說這余元單憑一點小小的甜頭就能煉成化血神刀和金剛不壞的肉身,那西王母背后的秘密更是價值連城。
有能力殷郊大可自己喝了頭湯,再不濟也能獻給玉帝成就一樁大功,為自己在天庭的地位多增添些籌碼。
因此相比之下,這武吉的存在倒是有些多余了。
兩人同屬逆天搏命,雖然有些惺惺相惜,有時甚至不妨賣對方些小人情,但一旦牽扯到各自利益之時,這點情誼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武兄…”
殷郊陰沉的臉也忽然笑了起來,拱手與武吉答禮道。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忽然只覺得眼前一片陰影遮下,一股刺骨的殺意更是隨之而來!
于是立刻顯化出一尊化身,此化身高約六丈,三頭六臂,額生三目,一現身頓時引來祥云陣陣,端的是威武不凡!
“當!”
一聲悶響,原來是武吉那高大的古雷神法相一掌直接劈在了殷郊的臂膀上,被他這化身伸出的六只手臂穩穩地接了下來。
“武兄?”
殷郊面色如常,這一接看著似乎十分輕松,語氣更是淡定。
武吉看他這幅模樣,見一時也拿不下來,于是訕笑著收了法相,同時也收起了殺意:
“本想拍一拍殷兄的肩膀,卻忘了沒先收回法相,差點傷到了殷兄,真是失誤,失誤啊!”
武吉暗中冷笑,果然剛才這小子是在裝孫子,不知情的還真以為他已經被余元逼到了絕路,但實際上卻暗暗藏了這么一手。
但話說回來,武吉剛才還真是動了殺意。
殷郊這人心智、城府都不容小覷,跟這樣的人共享這蓬萊島的秘密,實在不是一個好主意。
“哦?武兄一時疏忽,也是正常,所幸我這手底下倒也有些功夫,傷到我倒還不至于,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傷了武兄的手?”
殷郊話里警告的意味十足,分明是在提醒武吉不要打什么歪主意,別一不小心反倒傷了自己!
“哈哈,殷兄玩笑了。”
武吉大大方方地笑了笑,一揮手仿佛是將剛才那一幕就這么揭了過去,反而指著這化身反問道:
“我本來還擔心殷兄身在榜上境界不好提升,反倒耽誤了殷兄的前程。沒想到殷兄還有這么一手,憑這化身只怕尋常大羅境的高手都不是對手吧?”
殷郊上榜之時才是真仙而已,按理來說他的境界就停滯在這里了才對。
可殷郊這一具化身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在面上可完全不亞于武吉的古雷神法相。
當然,真是生死相搏的時候,很多事情又都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