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或許那可稱之為勇氣
“呼——”
“更新了！看來得等到晚上才能上線了。”
一間公寓樓的房間內，毛明躺在床上，摘下了鏈接的虛擬設備，雙眼睜著看著空蕩蕩的白色天花板，長長舒了一口氣。
緩緩地從床上坐起身，毛明先是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和雙腳，又拉開上衣看了看有些消瘦的身材，不禁微微搖了搖頭。
“真的有點不適應！！”
從床上站起身，毛明先是在原地左右扭了扭腰，伸展了一下筋骨，接著雙腿微微分開，做了一個弓步的動作，下意識口中輕輕呢喃了一聲，“第一型·掃擊！”
右手并掌成刀，下意識的朝著前方狠狠劈砍了過去。
跟著右腳又跟上一步，雙手高舉頭頂，如同握著一把長劍一般，再次輕喝出聲：“第十型·斬擊！”
“哎呀…”
這個動作剛做出，毛明忽然就感覺手臂上的肌肉微微拉了一下，擺出的動作連忙就停了下來。
“這身體素質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毛明摸了摸左右手臂上的肌肉，微微有一點刺痛，好在他停的速度比較快，并沒有把完全的“第十型·斬擊”全部施展完畢，肌肉只是輕輕拉了一下，不然的話，剛才要是按照游戲里的動作，把這個動作做完，恐怕大腿上的肌肉至少也是一個輕度的拉傷。
“唉，要是現實里也能覺醒超凡種子就好了！”
如果是在以往，他可能覺得自己雖然瘦弱一些，但還算可以接受。
可現在對比起他在游戲世界里覺醒了超凡種子的身體，那真的是天上地下，云泥之別，巨大的落差感讓人心情似乎都變得有那么點沮喪。
“不過這個見習騎士的戰技好像現實也能用。”
毛明再次輕吐了一口氣，轉而又搖了搖頭，“我這玩游戲玩得有點魔怔了，那些招式雖然記得，可身體素質支撐，根本發揮不出什么威力。”
想想他在游戲里，體能素質已經達到了正常人的兩三倍，在恢復力上更是強橫，不是特別致命的傷害都能夠硬撐不斷的時間，可現實里，終究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游戲里的那個覺醒超凡種子的他，和現實世界里的他，終究是不一樣的。
走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鞠了一捧水洗了把臉，毛明看著鏡子中消瘦的稚嫩面龐，一時間多少有些恍惚。
“游戲真的太真實了，我都快分不清哪個世界是真哪個世界是假了！要是能一直在游戲里就好了！”
盡管已經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理智上告訴他現在已經是現實世界，但腦子似乎還是沒從游戲里脫離出來，不自覺的就回想起在更新前突然遭遇的那頭骸骨巨蜥，他才剛剛來得及看個大概，然后下一刻就被那大蜥蜴的舌頭抽飛了身體，直接回了復活點。
“這死得真的有點慘啊！”
毛明吐槽了一句，簡單地洗漱清理了一下個人衛生問題，回到了房間草草地穿好了衣服，就準備出門去一趟商場。
宅在家里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剛好今天趁著更新可以去買些日用品回來，隨便走走逛逛透口氣。
他大學畢業之后家里安排著找了幾份工作，可惜都不太如意，沒多久就辭職回家了，算是個啃老族。
其實主要的問題還是他性格怯懦內向，對待外人總是不知道說什么話，有一定程度的社交障礙。
好在家里條件還不錯，父親有工廠，母親在事業單位還沒退下來，在他住的這座城市家里也有五六處房產，折騰了幾次之后也隨他了，現在父母張羅得多的也就是給他找個合適的對象。
之前開始玩異界之旅純粹是運氣，不小心得到了測試的資格，那幾天他剛好無聊翻找游戲，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找到了那個游戲，這一開始就讓他沉迷了進去，要不是游戲進入更新，他都不愿意下線了。
“我這虛擬設備有點爛了，是不是該換一個了？”
出了公寓樓，一路上毛明都神思不屬，腦子里一會想的是游戲里的怪物，一會又想到了他的虛擬設備有些差勁。
現在他的虛擬設備是類似VR眼鏡那種，只是設備里多了一點電信號，這還是他大學的時候買來的，那會VR游戲剛出來體驗了一陣，結果之后質量太差，根本沒什么興趣。
只是，現在毛明想起來，又覺得他那廉價的虛擬設備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好像是某種媒介直接將人拉了進去。
“大概全真模擬就是這樣吧？”
毛明多少也有些奇怪，但100%全真模擬這種游戲畢竟是第一次玩，他懶得去想那么多，用的是什么技術，他也不在意，游戲好玩就行了，在游戲里他感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特別的熱血，特別的有價值和存在感。
“這次更新如果開放名額的話，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進入…唉，下次遇到那個骸骨巨蜥，我第一時間就應該小心他的舌頭，還有許老大他們回來說，外皮根本打不動，必須要用床弩，高手又說魔晶礦下面還有很多小怪，現在就不知道床弩行不行，不然用那個魔晶炮…不對，我覺得營地里應該找個鐵匠，武器太單一了…”
到了樓下小區的公交車站，毛明習慣性地站在站臺后方的人群后面，他家里其實有車，可之前去考駕照，被教練訓了幾句以后，他就再也不愿意去了。
打車自然也可以，他也有錢，可還是覺得沒這個必要。其實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從小就是按照一個好孩子的標準長大的。
毛明前后此刻不少上班族和學生都在一邊等公交，一邊刷手機，在以前，他差不多也是這樣。
其實也沒有太多東西看的，只是緩解一下他在人多時候的緊張，但今天他卻完全忘記了手機這回事，整個人看上去木木的，還沉浸在那個世界里。
“…對了，古薩訓練師說超凡一階學的是見習騎士的戰法，那有沒有更高級別的…怎么都是西方的武技，不是說還有東大陸嘛…咦，我在游戲里的身體素質好像很強，是不是可以弄點什么自由搏擊，要是能截屏，夠我拍一部功夫片了，還有坐騎，騎在坐騎上耍長柄武器太拉風了，哈哈哈，那幾個沙雕的坐騎跑了，我要是有個坐騎怎么辦？還是得找NPC幫著養，回頭要刷點好感度…”
“唉唉，哥們兒，你上不上啊？”
毛明忽然感覺好像被人輕輕推了一把，回過頭就見一個戴著眼鏡的青年指了指前面靠站的公交。
他這時候才反應了過來，原本一直貓在隊尾，不知不覺已經跟著人流走到了前面，剛好擋住了后面人的路。
毛明快速地辨別了一下停靠的是他等待的公交車，朝著周圍的人群訕笑一聲：“上，要上的！”
等他上了公交車后，后面跟著又擠上了不少人，他又朝前擠了擠，似乎因為太擠的緣故，一不小心手肘頂到了前面的一個年輕女子的后背。
“干嘛呢？！”站在毛明前面的一個年輕女子猛然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擠了！”毛明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單手抓著扶手穩住身形，語帶歉意地說道。
“看著點！”前面的年輕女子看著毛明畏縮的模樣，明顯有些不好的聯想，嫌棄地瞟了他一眼，又朝前面挪了挪身體，似乎想要離毛明稍稍遠一些。
公車一路晃晃悠悠的朝前，毛明的思緒飄飛，又再度沉浸到了另外的一個世界，滿腦子想的都是那骸骨巨蜥，還有那一個隕石坑的魔晶。
忽然，他的眼角余光不經意地瞥到了一點銀白色的光芒閃過。
“嗯？”毛明看到了身前另一側，一個面貌普通的男子的腋下，一把銀色的鑷子悄然探出，正伸向他方才撞了一下的年輕女子的手提包里。
似乎注意到了毛明的目光，那個面貌普通的男子快速地將手里的鑷子收了回去，若無其事地抬起頭看了毛明一眼，竟沖著毛明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竟然遇到扒手了？”
毛明只覺得心臟忽然就抽搐了一下，人瞬間變得緊張了起來。
“我要不要叫破他的身份？”
“要不要阻止他？”
“他會不會有同伙在，等會下車打我？”
“之前看新聞說，小偷都是有同伙的，行跡敗露了會被報復其他人。”
他從小都是內向沉默，沒有太多存在感，因為長得比較瘦弱的緣故，在小學初中就被一些調皮的學生欺負，到了大學工作以后，這種事情少了，但也是班級和宿舍里最老實沒脾氣的那個。而且出來上學和工作，父母怕他出事，也是千叮萬囑要他少管閑事，別無端去招惹什么是非。
關鍵是他自己也知道，他很慫，在公交上遇小偷這種事他還很少遇見，之前遇到這樣的事情還是在剛上大學的時候，有一次在火車站碰到這種事情。
那一次他就慌得不行，根本不敢開口阻止，只能看著那個扒手順走了別人的錢包，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
站在毛明身前另一側的那個面貌普通的男子，目光似乎又不經意地掃了毛明一眼，看到長得瘦瘦弱弱毛明根本不敢看他，嘴角不經意地勾勒起了一絲笑意，收在袖子里的鑷子再次滑落到右手，左邊胳膊微微抬起剛好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大概有二三十公分長的鑷子則悄然從腋下探出。
做他這一行的眼睛都尖，臉皮又厚，雖然偶爾有網絡上曝光出什么偷東西被抓，群眾合力制服某某歹徒之類的新聞，但之所以會是新聞，那就是多數時候，大部分人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
真正有膽子敢站出來喊第一聲的往往都是少數，要是發現他的是一個人高馬大的熱血青年，他這會就已經悄悄的溜到后車廂，找機會下車了。
可像毛明這種看到他就緊張的小年輕，一看就是膽小怕事沒經過什么歷練，剛才都不敢喊，他相信這一次對方同樣也不敢。
“咳！！”
正男子用鑷子下手的瞬間，突然，毛明鬼使神差地咳嗽了一聲。
男子眉頭微蹙，手里的動作慢了下來，眼角余光瞟了一眼毛明。
毛明單手抓著扶手，側著頭正望向窗外，似乎那聲咳嗽只是意外，完全沒有注意男子的動作。
男子盯著毛明又看了一陣，似乎在確認毛明是否故意一樣，眼看毛明好像完全是無意的，剛剛收回一點的鑷子又遞了出去。
“咳咳咳咳——”
正在望著窗外的毛明忽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聲勢駭人。
不是一般輕感冒的低聲咳嗽，而是像某些電影里癆病鬼似的，似乎有一口痰不上不下卡在喉嚨里，拼命地想要咳出來。
“唷…”
擁堵的公交車上，聽到毛明劇烈的咳嗽聲驟然響起，旁邊的乘客瞬間前后兩側都避讓了開來，這種撕心裂肺般的咳嗽聲說實話聽著格外的滲人，不經意的就會令人腦海里冒出各種不那么美好的聯想。
站在毛明前面的那名年輕女子，方才就被他碰了一下，這時候更是側著身縮進了旁邊一個坐著老人的窗戶邊上，似乎只想遠遠的避開這讓人感到有些惡心的場景。
那名面貌普通的男子在毛明咳嗽聲驟然響起的時候，動作很快，手里的鑷子幾乎第一時間就收了回去，并沒有被其他人看到，只是方才還抬頭沖著毛明露出笑容的面龐上，此刻已經多了幾分猙獰。
毛明面色通紅，神色極為不自然，也不知道是咳嗽憋的，還是受不了眾多乘客異樣目光。止住了咳嗽后，微微縮了縮脖子，故意不去看那名面貌普通的男子盯著他的目光，在公交站臺又到了一站之后，慌慌張張地就跟著旁邊下車的乘客，一起涌下來公交車。
一下公交車，毛明就準備換乘一輛，他真的是太緊張了，剛剛想喊“有小偷”又不敢喊，只能是用拼命咳嗽的辦法來提醒。
那種站在人堆里，被所有人用特別的目光打量著，對于他來說真的是無比的難受和煎熬。
可人剛下車，腳還沒站穩，忽然身后一股力量傳來，推了他一把，一個惡狠狠的聲音跟著響起：
“你特么的不長眼睛啊，踩我的腳！”
毛明跌跌撞撞地朝前面站臺晃了好幾步，一手撐著旁邊站臺的地面才止住了身形，沒有摔倒。
一回頭就看到剛下車推他的那個人就是車上那個看著面貌普通的男子。在這名男子身后，還跟著一個一米八五左右的壯漢。看架勢明顯是兩人團伙作案，公車上被毛明給攪擾后，過來找他麻煩的。
毛明瞟了兩人一眼，默默地從地上爬起身，不敢再看兩人，轉身就準備離去。這會他的心臟撲咚撲咚狂跳，越是怕什么偏偏越是來什么。
“嗨，讓你走了嗎？給我回來！”
那名面貌普通的男子眼看著毛明一幅畏縮的模樣，越發得寸進尺，語氣也更加張狂起來。
幾步追趕上了毛明，沖著他頭就狠狠地拍了一下，“踩了我的腳就想走啊，賠錢！”
旁邊那個高壯的漢子幾步跟上，擋在了毛明的前面，同樣神色不善。
毛明面色青一陣紫一陣的，低著頭不敢吱聲，身體都微微有些顫抖了起來。
他還真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因為一路上的學校都算不錯，哪怕以前上學受欺負，也不過是有人讓他買買飲料零食，笑話他幾句。
可被人堵著，真是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公交站臺上，這個站點人并不多，等公交和下公交的都是趕著上班上學的，很多只是瞟了一眼，似乎察覺到了幾人的矛盾，并沒有駐留，就腳步匆匆的離開，僅有的兩三個人，也是只是遠遠旁觀著，一時也沒有人上前。
“說話啊！怎么賠？”
面貌普通的男子臉上看著毛明垂頭不語，臉上的戾氣又加重了幾分，抬手又要推搡毛明一把。
在他看來像毛明這樣的軟柿子可不好遇見，其實哪怕毛明敢爭辯幾句，瞪他幾眼，他大概就撩幾句狠話走人了。
現在這社會他還真不敢放肆，可半天對方都不敢吱聲，這就難得了。
以他的眼力勁自然能從毛明的衣著打扮上能看得出對方條件不錯，最關鍵的是這性格極品，半天一個屁都放不出來，面貌普通的男子記得他上回遇到毛明這樣的人，還得是他在鄉鎮讀初中的時候，那些乖巧的書呆子才有的表現。
“或許能夠訛個幾百塊，彌補一下方才‘走空趟’的損失。”
面貌普通的男子腦海里這么想著，可就在他手伸出去再次推搡毛明的瞬間，忽然啪地一下發現他的手被打開了，還沒來得及反應，接著眼前一個影子閃了下，胸口的肋骨處，猛然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
“啊…我…你特么…”
面貌普通的男子捂著胸口，倒退了一步，身體弓著蹲了下去，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毛明愣愣地看著對方的表現，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一時間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剛剛他被這男子嚇得完全失了方寸，腦子里一片空白，對方在朝他推來的時候，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
“第二型·刺擊？！”
毛明看著右手手指，指尖微紅，隱隱傳來一陣疼痛，回想著方才下意識的動作，好像是他在游戲里學的那個見習騎士的戰技。
見習騎士戰技總共是十個攻擊和防守動作，他在游戲里和黃達以及華羽關雄幾人被拉著和古薩每個動作都練了幾百遍，之后為了打怪的時能夠更好的發揮出強大的身體素質，又不斷的持續練習。
其中第一型的掃擊和第二型的刺擊因為是開頭的幾個動作，他更是練得格外純熟，方才下意識的動作，雖然身體用起來還有些生澀和不自然，卻是這段時間以來遇到各種怪物襲擊后的自然而然的反應。
“還敢動手！”
就在毛明愣神的這個空檔，站在另一邊的那個高大漢子先是有些露出了幾分驚詫，接著揮起拳頭就朝毛明打了過來。
毛明全身汗毛乍起，幾乎本能的一矮身讓開了高大漢子的這一拳，但這名高大的漢子明顯是街頭打過不少爛架的，一拳打空后，抬腳就朝毛明踹了過來。
“側身！后退！”
在這壯漢一腳踹過來的瞬間，毛明似乎能感覺到他的大腦在朝身體下達躲避的指令，這一腳他能夠判斷出來是朝著他胸腹踹過來的，可惜他的身體就如同一臺老爺車般，比起大腦的反應硬是慢了兩拍，只勉強來得及讓開胸口的位置，被對方踹在了手臂上，巨大的力道讓他打一個趔趄，晃悠悠的倒退了兩步。
“老孔，弄他！唉喲，我擦，疼死我了…”
正在壯漢一腳將毛明踹退了好幾步后，方才肋骨被毛明無意戳了一手刀的男子有些緩過勁來，揉著胸口站起身，嘴里大聲地嚷嚷了起來。
毛明被倒退了好幾步，揉了揉剛被踹得有些生疼的左臂，看著面前準備再次過來揍他的兩人，不知為什么忽然間感覺似乎心中那股慌亂的情緒消失不見。
他的心頭變得很平靜，看著朝他撲過來的兩人，沒有半點的恐懼，反而有種很平常的感覺。
先是一個側身避開了高大的漢子朝他肩膀抓過來的大手，反手一個“第三型·逆擊”右勾拳打在了高大漢子的下巴。下巴遭到重擊，高大的漢子登時立足不穩，踉蹌著就朝后面跌倒。
而那個面貌普通已經緩過勁來的男子抬右腳就朝毛明踢了過來，毛明順勢一抄抓住了對方的右腳，猛然狠狠一提，就將男子給掀翻在地。
眼看這兩人被他放倒在地，毛明沒有繼續上前，也不理會兩人的痛呼和叫罵，轉身就朝著街道另外一邊飛快地跑了出去。
一路跑了三四百米，轉過了兩個街角，他才緩緩地停了下來。
心臟撲咚撲咚狂跳不已，他的臉色微微漲紅，從小到大他都沒和人打過架，可剛才跟人動起手來，他沒有半點緊張猶豫，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自然、冷靜，就好像…
就好像他在游戲中面對各種怪物一樣…
在第一次進入游戲的時候，他面對豺狼人鋪面朝他咬來時，他也慌亂無比，大喊大叫著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
可到了后來，見得多了，打得多了，早已經沒有什么畏懼。
這不僅僅是因為他覺醒了超凡種子和學習了那見習騎士的戰技，而是在一次次面對豺狼人、鋸齒虎、蠻鱷龍和死亡之怒等等各種怪物后，積累了大量的戰斗經驗。
說他是一個久經戰場的老兵也不為過了。
他的身體素質雖然和以前并沒有什么差別，可戰斗意識和過去的他已經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其實，沒什么好怕的！”
毛明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站在一個拐角的街道邊緣，看著眼前的街道和行人車輛，好像突然間有了一個新的認識世界的角度。
“我以前為什么會那么害怕？我以前又是在怕什么？”
毛明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忽然一聲汽車喇叭聲將他驚醒。
他轉過頭看到了沒有設置紅綠燈的街道斑馬線上，此刻一個腿腳不便的老人面對車來車往的街道口，正顫巍巍的緩步走著。
一輛跑車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引擎轟鳴聲中喇叭響了兩聲催促。
“等一下，市區禁止鳴笛，你不知道啊？！”
毛明幾步沖到了斑馬線中間，沖著那輛跑車吼了一嗓子，接著攙扶起老人，穿過了斑馬線。
在老人的感謝聲中，毛明揮手告別離開，一路昂著頭腳步輕快地走在街道上，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仿佛看什么都格外的順眼。
隱約之中，他似乎感覺自己的心里多了一點什么東西。
不單單是從游戲里學來的那什么見習騎士的戰技，而是一種很奇怪的情緒，這種情緒讓他走路不再低著頭彎著腰，而是昂首挺胸，大步流星。
或許那可稱之為——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