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紗道:“娘娘,會不會是云妃和麗妃,璹妃縱然封妃,與她二人平起平坐,她二人心有不滿,所以算計了璹妃。”
皇后搖頭道:“應該不會,若是嫉妒的話,她們早就出手了,何必等到今日,本宮曾懷疑過蘭嬪,她與璹妃的恩怨最深,可想想又覺得不對,蘭嬪已經被皇上廢去位份封號,禁足承乾宮,又怎么可能把手伸到圓明園這邊來呢?”
浣紗想了想,說道:“娘娘,會不會是太后呢?”
皇后聽了,眼中頓時閃起幽亮的光芒,旋即搖頭道:“璹妃一舞復寵,若無太后在背后相助,她也不能有今時今日之盛寵,璹妃是太后打壓蘭嬪的棋子,雖說蘭嬪被禁足,畢竟還沒死,太后不至于這么快卸磨殺驢。”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皇后以利益的角度排除掉青菀,殊不知璹妃是觸碰了青菀的逆鱗,才要對她出手的,這是母愛驅使,而非利益所致。
皇后雖為天下人之母,卻沒有自己的孩子,自然想不到這一層。
浣紗靜靜想了想,實在想不出是什么人,便沒再說。
皇后斜靠在大紅鳳穿牡丹軟枕上,神色疲倦道:“不管誰對璹妃下手也好,此事總歸對本宮有利無害,本宮還想謝謝這個好事者呢。”
浣紗伸手給她揉了揉太陽穴,笑道:“此事對于娘娘有利無害,如今璹嬪傷腳失寵在即,蘭嬪又被廢黜位分,禁足承乾宮,云妃和麗妃位分雖高,皇上也不是那么寵愛,皇后可以坐穩后位,安枕無憂了。”
皇后搖了搖頭:“唉,說是安枕無憂,未免為時尚早,只要皇上在一日,皇后一日是皇后,底下那些個賤人就一日不忘打本宮后位的主意。”
浣紗嘆道:“是啊,皇后與太后畢竟不同,只有太后的后位才能坐得穩,無人可以撼動,娘娘要想求得一輩子安穩,除非皇上駕崩,您成為太后。”
皇后幽幽道:“皇上如今這身子骨,那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本宮雖然渴求太后之位,但也希望皇上圣體康健,多活一日,就能多陪伴本宮一日,說到底,他還是本宮的夫君,本宮自然希望他好好的。”
浣紗感慨道:“娘娘,您對皇上一片真心,皇上卻視而不見,奴婢真為您感到不值。”
皇后不覺嘆氣道:“值與不值,這日子照樣要過,只是皇上身子不行,遲早會先離本宮一步而去的,有些事情也該思量起來了。”
浣紗試探著道:“娘娘說的是太后?”
皇后點了點頭:“自從太后登位以來,本宮與皇上夫妻同心,一刻也沒有放下提防。”
浣紗低聲道:“可娘娘,您不是設計讓董鄂氏嫁給恭親王當嫡福晉嗎?有孝莊太后的懿旨壓著,恭親王等于絕了大統的資格。”
皇后道:“孝莊太后的懿旨固然分量不輕,但是后宮不得干政,皇位傳承關系到江山萬年,豈會被區區一道懿旨影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