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王繼位,大赦天下且開國庫賑災。
凌寒被抬出天牢重見天日。
大部隊撤離前,每人將服下一碗送行酒。
酒下肚,會忘記這里的一切。
凌寒坐在醫用擔床上,抬頭望向穿著金色袍頭戴王冠手握權杖站在高處風華絕代的未來發怔。
樂允把一碗酒遞到凌寒面前。
見他目光遠眺,劍眉輕挑。
擅用妖法導致反噬,一夜白頭。
不擇手段還是癡情?
樂羨緊盯著凌寒與實際年齡不符的臉,問:“后悔嗎?”
“曾經擁有過,人間值得。”
凌寒最后深深看一眼未來,接過碗送到嘴邊,仰起頭。
她希望他重新開始好好生活。
現在,一定在看著他。
喉嚨滾動,把空碗遞給宮人,平躺下閉上眼睛。
低聲說:“騙你是真的,愛你,也是真的。”
樂允樂羨相視一眼,轉身走開。
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
未來靜靜站著。
高處不勝寒。
目送凌寒隨大部隊離宮,這才走下高臺。
此一別,死生不負相見。
儀式結束后,未來終于有資格參政。
政事不比學習。
光每天早上的厚厚文件就讓人一頭幾個大。
更別提和大臣們商討國事。
說錯一句,幾十號人齊刷刷盯著。
那叫一個尷尬。
到后面,如同學渣,一聽講就開始魂游太空。
幾天下來,叫苦連天。
在二老面前哼著歌:“我不想不想不想長大,寧愿永遠都笨又傻…”
二老面帶微笑選擇性失聽。
瘟情后期工作接近尾聲,畢竟兄妹三在念書,需要返校。
未來松了口氣,扳著手指頭數日子。
離開前,一家六口便裝出宮。
據線人報,瘟疫爆發后,魯瑪一家人速度從城中撤離到鄉下,開的酒坊暫停往宮中供酒。
距離城鎮較遠,居住人口少,成功避過瘟情。
異域四季如春,大山里山花浪漫風景如畫,一路上,兄妹幾個拍了不少照片。
二十年過去,世外桃源依舊。
小河水清澈如舊,雞鳴狗吠,男人在地里干活,女人帶著孩子。
魯瑪家翻新,由從前的小木房變成大木房。
這會兒房門緊閉,沒人在。
老人說,一家人上山打獵去了。
一家六口把東西搬下馬車,坐在涼亭里休息。
涼亭旁邊的菜園子里種滿蔬菜。
后面是一片果林。
兄妹三見果實正熟,童心大起,爬樹摘果子。
韓一諾拿著竹籃在樹下撿。
易傾傾則進菜園子里摘菜。
一大家子過來,魯瑪一家夠忙活的,先把園子菜準備好。
赫連霆走到泉水前,拿起擺放在泉邊的勺子舀一勺清澈的泉水送到嘴邊,喝一大口后說:“這泉水甚得我心,一會和他們夫妻倆商量一下,在不影響居民生活的情況下,把水運出去打造一個品牌。”
易傾傾笑說:“讓孩子們自己商量。”
他們都老了,以后是后輩們的天下,孩子們有自己的想法和見地。
赫連霆喝好水走進菜園幫忙摘菜,感慨到:“薇薇現在很幸福,哥這一生不如意,也毀了桑麻一生。”
桑麻是哥身邊唯一的女人,生有二子,卻只是側妃。
帶著孩子守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