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心羽溫聲軟語對他說,“你現在1o歲,還要8年才成年,等成年了你爸媽就管不了你,那時候你就自由了,現在你爸媽在法律上是你的監護人,外人是沒法管的。圖圖,學習是為自己學的,你不要想著在為你爸爸學,你學的知識又沒進他的腦袋是不是?他想要的是你為他爭面子,而你學到了知識,你知道的更多,變得更聰明,最終得益的是你自己,說實話,阿姨就后悔沒好好讀書了,現在因為知識匱乏正在努力進補呢。”
池圖圖聽了她這番話,心里好受了許多,“阿姨,你說的對,學習是為自己學的,不是為別人。”
喬心羽相信此番意思池豐玥肯定也說過,但是跟孩子溝通是講究技巧的,得讓他聽的進去才行,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活的舒服是最重要的,不要跟他們硬碰硬,你還小,對抗不了大人,因為你現在還無法獨立,適當的順從可以避免很多麻煩,盡管不代表真的是你心中所想。”
喬心羽把筷子遞給他,其實她看出了他臉頰上快要消失的巴掌印。
吃完飯,圖圖想要看看寶寶,喬心羽帶他回了房間。
“閣下叔叔好。”
裴翎抱著裴陌弦笑著點頭,“你好啊圖圖。”
“小寶寶好可愛,我可以抱抱他嗎?”
“可以呀。”喬心羽把兒子接過來讓他抱著。
池圖圖低頭看著懷里胖乎乎的孩子,“阿姨,寶寶長得跟叔叔一模一樣。”
“那當然了,他就是你叔叔的孩子啊。”
池圖圖看向她,欲言又止,始終沒問出口。
喬心羽知道他想問什么,低聲道,“對不起啊圖圖,阿姨那時候跟你叔叔分開了,就沒對你說實話。”
“阿姨這么做是對的。”他小大人的說,“既保護了寶寶也保護了阿姨你。”
喬心羽欣慰的摸摸他的頭,隨后把下午買來的衣服給他,裴翎把孩子接過去。
“阿姨給你買了三身新衣服,你先試一套看看合不合適,不合適阿姨再拿去調換。”
池圖圖接過,眼眶紅了,“謝謝阿姨。”
“快去里間換上試試。”
他飛快的跑去了。
換好出來很合身,不大不小。
人靠衣裝馬靠鞍,穿上像換了個孩子一樣。
“好看帥氣。”喬心羽夸贊。
“是阿姨買的衣服好。”
“快回去吧,你爸爸媽媽該等著急了。”喬心羽叮囑一位警衛送他。
池圖圖抱著另外兩身新衣服,“叔叔阿姨,我先回去了。”
“回吧。”
池豐玥夫婦氣了一個多鐘頭,看到他穿著新衣服回來,錢家敏喲了一聲,“跑都跑了,怎么不跟著喬心羽過?還回來干什么?”
“那也要你們兩個放棄我的監護權才行。”
“我給她打電話現被拉黑了,是不是你對她說什么了?”池豐玥冷著臉問。
池圖圖本想硬剛,但想到喬心羽的話,他沒承認,“沒有,有件事我想爸爸得知道,閣下叔叔是阿姨孩子的親爸爸。”
“什么?”
“那個寶寶是閣下叔叔的親生孩子,長得一模一樣,阿姨也承認了。”
池豐玥聽完他的話,被后悔感包圍著,如果沒有跟錢家敏復合,就算喬心羽母子被接走,裴翎也會給自己一大筆錢做補償的吧?就算不給錢,也會給別的吧?
自己就這么…錯過了一個大好的時機?
想到此,他看向錢家敏,“都怪你,早不離婚晚不離婚偏偏那個時候離婚找我。”
“后悔了?”錢家敏本來就心情不爽,聽他這么說不干了,上去就抓池豐玥的臉,被抓破皮相的池豐玥怒了還擊她,一拳頭下去,錢家敏哭喊著重新起來打他,兩口子在酒店房間干起了仗。
池圖圖坐在沙上冷眼看著他們倆打的不可開交,心情暗爽極了。
因為他始終不肯喊媽媽,錢家敏在家里變著法的給他臉色看,池豐玥在家還好點,他不在家,被用掃把抽是家常便飯。
她是生了他,但她這么多年沒有盡一點母親的責任,沒有給過他一點關愛,他對她亦沒有半點親情。
以前他渴望母愛,后來知道親生媽媽是這個樣子,他希望再也不要見到她。
但他是個孩子,他什么也做不了。
池圖圖希望回到以前的生活,雖然沒有媽媽,但他至少比現在快樂。
蘇未晞上午在家睡覺,下午健身,傍晚跟6柏扉一塊吃了個飯。
一天都沒出小區。
吃了飯她在小區遛彎,走了一大圈駐足看大爺大媽跳廣場舞。
回到家也沒人說話,不如在這多待會。
到八點二十分,快到休息時間,她才往家回。
如往常一樣,卸妝洗臉刷牙洗澡一條龍。
身上套了件很薄的睡裙。
一陣孩子的哭聲傳來。
蘇未晞看了一眼時間,跟昨晚一樣,都是這個點就開始有斷斷續續的哭聲傳入她的耳朵。
她知道是昨天從樓上掉下去的那個孩子。
那一兩秒的窗外哭聲記憶尤深,跟現在聽到的一樣。
昨晚被吵的沒睡好,她出門找了一大圈都沒找到那聲音來源何處,最后勉強用棉花塞住耳朵才睡著那么一會的,直至天亮哭聲才消失,她這才睡到中午起床。
今天她著實不想再去找,戴上耳機播放著輕音樂看書。
然而…
沒一會兒,耳朵里的音樂突變哭聲,蘇未晞放下書坐了起來,不得不下了床。
她沒換衣服,睡裙外套了一件夏日長款長袖防曬衣,把拉鎖一拉,穿著涼拖直接出去了。
聲音一會兒在這,一會兒在那,跟昨晚一樣,連個影子都沒瞧見。
她氣的坐在小區的長椅上待著玩手機。
待到了凌晨快2點,孩子的哭聲忽然停了。
困極了的蘇未晞拿著快沒電的手機回家。
輸入單元門禁密碼進來,她的腳站定不動了。
“一段時間不見,不認識了?”
他是怎么認出自己的?
蘇未晞很快鎮定下來,沒有曾經的戰戰兢兢,只有冷漠的沉默。
下巴被他挑起,“身子被人搶走為什么不去陰間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