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她的眼睛亮了一下。
“咱們,不是就該讓皇上跟薛運,發生什么嗎。”
“啊?”
芙兒聞言,驚了一下。
她輕聲說道:“這,這要怎么辦呢?”
畢竟,皇帝沒有冊封薛運,這是事實,也就是說,他對薛運沒有意思。
后宮的女人還可以想方設法的爬上皇帝的龍床,但對一個已經敕封為官員的女人,又是皇上沒有意思的女人,,要怎么讓她去上皇帝的龍床呢?
想到這里,沈憐香的眉頭也擰了起來。
薛運這些日子單獨跟皇帝待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少,若她有心,應該也早就想辦法了吧,想來,她自己也是沒有這個意思的。
男人和女人,都沒有這個意思,那該怎么辦?
眼看著沈憐香的眉頭都擰成了一個疙瘩,芙兒苦笑著說道:“娘娘,這,恐怕行不通啊。”
“而且,現在這個局面,奴婢覺得也不錯了。”
“皇上雖然沒有冊封薛運,可貴妃已經算是失寵了,聽說這幾天,皇上連一眼都沒去看她,這跟過去大不一樣。她對娘娘的威脅也不大了。”
“若真的讓薛運為皇上侍寢,那——豈不是給娘娘多樹了一個敵人嗎?”
沈憐香冷冷道:“你懂什么。”
“啊?”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本宮早跟你說過了,貴妃有兒有女,又有那么強大的家世,就算皇上不寵愛她,她在后宮也是只手遮天。那一天,她若——那本宮落到她手里,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再說薛運,”
她目光微微閃爍著,道:“她,還不配成為本宮的敵人。”
“既然皇上沒有冊封,那就證明皇上對她的確沒有感情。既然如此,就算她僥幸侍寢,也不要緊。”
“就跟后宮尋常一個宮女一樣,皇上未必會看在眼里,就算冊封,也不過給個昭儀,或者婕妤的位子罷了。”
“最要緊的,是利用她,來讓貴妃對皇帝徹底死心——”
“那可是螞蟻咬死大象啊!”
“本宮豈能不用。”
“那——”
芙兒苦著臉道:“可,咱們也不能硬生生的將她拉上皇上的龍床吧。”
沈憐香瞇著眼睛想了一會兒,突然,腦子里閃過了一道靈光。
轉頭看著她:“那些香,從康碧云那里拿回來的香,都銷毀了嗎?”
芙兒道:“還剩一點了。”
沈憐香道:“先留著,別再燒了。”
芙兒明白了什么,輕聲道:“娘娘是打算——”
沈憐香沒說話,但眼中閃爍的冷光,分明就已經泄露了她的心事。
芙兒皺了皺眉頭,輕聲說道:“可娘娘,薛運又沒住在后宮,咱們也沒辦法像對付康碧云那樣,把香送到她手里去啊。”
“而皇上,那就更不用說了。”
“不管是御書房還是寢宮,沒有皇上的準許,咱們也都是進不去的呀。”
聞言,沈憐香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的確,她雖然因為父親被重用的關系,皇上對她的態度還算好,可冊封這么長時間了,也沒有來臨幸過她,更沒有傳她過去侍寢。
她還不能自由的出入皇上的居所。
沉著臉想了半天,她說道:“先放著,再想辦法。”
“是。”
就在她冥思苦想的時候,豆兒捧著一碟點心走了進來,陪笑著說道:“娘娘,這是奴婢出去辦事的時候,給娘娘帶帶回來的萬寶齋的點心。娘娘這幾天胃口不好,吃點這些新鮮的東西開開胃吧。”
沈憐香抬頭看了他一眼。
笑道:“你倒是有心。”
自己這兩天也的確沒吃什么,御膳房的東西雖然精致,久了也會膩。難得看到一些外面帶進來的東西,還讓她有些饑餓感了。
便拿起一塊山楂糕咬了一口,懶懶的問道:“今天,外面有什么新鮮事兒沒有?”
“新鮮事兒?也沒什么新鮮事兒。”
豆兒想了想,說道:“不過,奴婢路過南宮門的時候,倒是看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什么事啊?”
“那位剛剛敕封為太醫院院判的薛太醫,她的母親找進宮來了。”
一聽到“薛運”的事,沈憐香稍稍的有些在意。
問道:“她母親進宮了?干什么?”
“沒能進宮,她根本沒有皇上的旨意,哪能讓她進來呢,被侍衛攔在宮門口了。”
“奴婢路過的時候看到,聽她跟人說話的口氣,像是有些不滿。”
“不滿?什么不滿?”
“好像,她原本希望那位薛太醫能成為皇帝的妃子,如今,只是做了一個院判,讓她很不高興。”
聞言,沈憐香原本冷漠的眸子微微一閃。
說道:“她的母親,希望她成為妃子?”
“是啊,所以才找進宮來了。”
“不過要奴婢說啊,到底是白龍城那種小地方來的,連該守什么規矩都不知道,這皇宮也是她能隨便進的?”
“那,那些侍衛趕她走沒有?”
“沒有呢。那幾個侍衛也是看她是薛太醫的母親,好言好語的在勸著。”
沈憐香沒有說話,只沉思了一番。
半晌,臉上露出了一點笑容來。
道:“豆兒,你再過去看看。”
“看?看什么?”
“看看那些薛夫人走了沒有。若她沒走,就告訴她,皇宮大內不是她一個普通的官員的親眷能隨便進的。”
“讓她先回家去,本宮自有話交代她。”
豆兒還有些不解。
這薛運跟靜嬪非親非故的,靜嬪為什么要讓他去傳這么一句話。
倒是一旁的芙兒,眼珠一轉,立刻就明白過來。
忙說道:“還不快去!”
豆兒聽了,便也不敢多問,應了一聲,便轉身飛跑了出去。
等到他離開了,芙兒才轉過頭來,笑著對著沈憐香說道:“娘娘,這個,算不算是老天給娘娘的機會呀?”
沈憐香微笑著看了她一眼。
懶懶的說道:“看來,老天也在幫本宮啊。”
“那貴妃,是真的該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