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些人不堪的言論,司慕云的眉頭都擰成了一個疙瘩。
而顧以游更是眼睛都紅了。
他有些按捺不住的要起身去跟那些人爭辯,但司慕云急忙一伸手拉住了他,低聲道:“不要沖動!”
顧以游回頭看著他,又看了看那些人一個個污言穢語的樣子,氣得坐下,狠狠的一拳捶在桌上。
“太過分了!”
“他們,他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這么胡言亂語?”
司慕云長嘆了一聲,道:“這些年來,咱們經歷得還少嗎?”
“貴妃娘娘從冊封到現在,已經經歷了多少事了,又有多少人能真的明白。”
“百姓愚鈍,好話說起來好聽,但不刺激;只有那些污言穢語,說起來又好聽又刺激,當然說的人樂意說,聽的人更樂意聽。”
“你跟他們爭辯,辯不過來的。”
“消消氣,喝酒。”
說著,他拿起酒壺給顧以游面前的杯子里斟了幾分酒,顧以游拿起來一飲而盡。
喝得急了些,眼睛都掙紅了。
他又重重將酒杯放到桌上,說道:“可是,就任由他們這么胡言亂語?”
司慕云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道:“不任他們,還能怎么樣呢?”
“現在事情沒有解決,說什么都是白搭。”
“我只是覺得奇怪。”
“什么奇怪?”
“葉諍調動禁城六軍的人在城中尋找慕貞的下落,雖然是動靜大了一些,但他的行事,我知道還是非常謹慎的,況且這件事沒有眉目,他不可能讓人到處宣揚他在抓誰。”
“為什么,才幾天時間,全城都知道了。”
顧以游聽了,微微一怔。
抬頭看向司慕云:“你認為,有人故意泄露官府在搜捕慕貞這個消息?”
“會是誰呢?”
“不知道,但要泄露這個消息,還能在城中傳得這么快,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顧以游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
司慕云又喃喃說道:“而且,一開始只是有一些流言蜚語,但現在,全程抓捕慕貞的消息傳出去,就將這件事,定成了一個罪責,而且,都到慕貞身上了。”
他咬著自己大拇指的指甲,喃喃道:“不知為什么,我總覺得這件事透著蹊蹺,慕貞跟這件事固然是脫不開干系,但只怕,跟這件事有關系的,不止她一個人。”
顧以游睜大雙眼:“你是說——”
雖然天空看不到太陽,但悶熱的天氣,還是讓葉諍出了一身的汗。
當他走到御書房外時,內衣已經完全濕透。
但這個時候,沒有叫苦的余地了。
他拎著領口,輕輕的晃動了兩下,算是給自己扇了扇涼風,又拿出手帕來擦干凈了臉上的汗水,便打算上前稟報求見皇帝。
但就在他剛一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見“吱呀”一聲,御書房的大門打開了。
從里面走出了一個許久未見,但又非常熟悉的身影。
葉諍一看他,愣了一下:“黎指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