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笑道:“皇上昨天,不是就想出去走走的嗎?”
祝烽看著她:“你怎么知道?”
南煙笑而不語。
倒是一邊的小順子上前一步,輕聲說道:“皇上昨天讓奴婢拿那兩件狐裘大氅過來,娘娘見著了。”
一聽這話,祝烽才想起來,昨天自己的確是打算出去走走,所以,前就讓小順子把狐裘大氅準備好。
只是后來,出了那些事,他的心神就放到一邊去了。
自然忘記了原本打算出去走走這件事。
甚至,連自己吩咐下去,可小順子并沒有將狐裘大氅拿來這件事都沒在意。
他道:“你——”
南煙輕聲道:“妾看皇上在為其他的事煩心,擔心小順子進來打擾了皇上,就讓他回去了。”
“哦…”
祝烽又挑了一下眉毛。
似笑非笑的看了南煙一會兒,道:“你倒好,做起朕的主了。”
南煙愣了一下。
昨天,她當然是為了不打擾皇帝,也免得小順子挨罵,所以那樣吩咐下去,但仔細想來,那實際上就是在“違抗圣旨”,皇帝交代的事都不做完,若是正經論起來,是要挨板子受罰的。
不過,祝烽會怎么想呢?
是真的丁是丁卯是卯的來論罪,還是,能明白自己那么做的用意?
有些摸不清他是不是真的生氣了,也不敢隨意說什么。
而祝烽又轉頭看向小順子,臉色就沉了下來,道:“你倒好,朕吩咐的事你說不做就不做了,看起來,圣旨對你來說,是不管用了。”
小順子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皇上恕罪!”
“奴婢絕對沒有要違抗圣旨的意思。只是,只是——”
他說著,小心的看了南煙一眼。
要說自己是因為貴妃的吩咐,又不敢,畢竟現在還不知道皇帝是什么心情,隨便的拖貴妃下水,說不定原本只是砍頭就可以的,結果卻要五馬分尸。
所以,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一言不敢發。
而看著他這個樣子,祝烽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又笑了起來。
南煙睜大眼睛看著他,卻見他伸腿踹了小順子一腳:“知道錯了,還不趕緊去把東西給朕拿過來。”
“啊…?”
小順子抬起頭來,看見皇帝的神情,好像真的不是要殺人的樣子。
忙不迭的爬起來:“是,奴婢遵旨。”
說完,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南煙看著他這樣子,這個時候才有些回過神來,也輕輕的松了口氣,輕聲道:“皇上把妾都嚇了一跳。”
祝烽笑了起來。
笑過之后,卻是認真地看著她,目光深深的,好像要看進她的眼中,更看盡她的心里。
沉默了一會兒,他說道:“也就只有你,懂朕一些。”
南煙的心不由得一跳。
“皇上…”
祝烽說到這里,難得的長嘆了一口氣,甚至,難得從他剛硬的口氣里聽出一點淡淡的倦意來,道:“朕的眼前,朕的心里,從來都沒有安靜過。”
“也就只有你,能給朕一點安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