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了。”
“哎?”
“朕的臉,要被你看出兩個洞了。”
南煙這才發現,自己一直盯著他看。
頓時臉紅了,急忙低下頭去。
而祝烽,雖然從頭到尾都沒有抬頭,但吃著東西的嘴,一角卻有些微微的往上勾著。
一頓飯吃完了,他擦了擦嘴丟開碗筷,也沒說什么,立刻有人來收走了這些東西。
這個丫頭都一直紅著耳朵不抬頭,這個時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來望著他。
“皇上…不休息一會兒嗎?”
“皇上一夜沒睡,也該補補覺。”
祝烽搖了搖頭,只說道:“你去弄一盆冷水來,朕洗把臉,清醒一下。”
南煙還想勸,可是看他的樣子,這種時候也聽不進去,只能下去弄了一盆冷水,但又怕真的凍著他,加了一點點的溫水進去,不那么冰手。
祝烽洗了一把臉,果然精神了一點。
然后,又開始對著沙盤,皺著眉頭思索了起來。
這個時候,南煙當然就真的不敢去打擾他了,只站在一旁靜靜的候著,不一會兒,葉諍走過來,看了一眼,輕聲道:“皇上還沒休息啊?”
“沒有。”
南煙想了想,問道:“葉諍,皇上昨晚那么險的仗都贏得那么漂亮,接下來守城…為什么他這么擔心呢?”
葉諍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皇上征戰十幾年,對付倓國的軍隊自有他自己的辦法,只是這一仗難打,不僅僅是因為人數差得多,更要緊的是,他不能再一次‘完勝’。”
南煙皺了一下眉頭。
葉諍說的“不能”,似乎不是“不能夠”,而是…“不可以”。
她道:“為什么?”
葉諍說道:“倓國的內部,因為北蠡王和他們的新王蒙克,還有南蠡王阿日斯蘭的爭權奪利,產生了內亂,加上,他們的玉璽遺落,傳聞說,誰得玉璽,誰得王座,才會有了今天這一仗。北蠡王可能懷疑,他們的玉璽流落到了我們炎國。”
“什么?!”
葉諍看了她一眼,沒有把后面的話說出來,只輕咳了一聲,道:“這,只是傳聞,具體是不是,誰也不知道。”
“可我們要面對的問題是——如果重創了北蠡王的軍隊,他的勢力被消磨,那么兩相抗衡的局面就會消失。”
“那樣一來,倓國內部就不會再有內亂。”
“蒙克主政,南蠡王阿日斯蘭輔政,他們,就會擊中倓國的兵力,之前邊境上發生的事,將來只會接連不斷。”
南煙倒抽了一口冷氣。
“我明白了。”
所以,祝烽要打這一仗,只能把北蠡王打退,但不能再像昨晚那樣,大規模的殺傷他的人馬。
他必須要給對方留下人馬,再繼續回國,跟南蠡王的勢力相抗衡。
這樣一來,炎國的邊境才會平安。
要打,又不能打狠了。
這,是最難的。
葉諍輕聲說道:“皇上現在肯定頭疼,你可千萬別惹他。”
“他讓你干什么就干什么,順著他點兒。”
南煙看了一眼。
這話說得,好像自己平時經常跟祝烽對著干,惹他生氣似得。
他可是皇帝啊!
正說著,祝烽突然道:“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