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妙音又是一愣。
但她也不敢多問,立刻就說道:“是妾糊涂了。”
祝烽道:“這個疫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讓人查清楚。不論如何,朕不想看到有人因為這場疫病死掉。”
“是。”
他剛一說完,外面走進來一個侍從。
“皇上,簡國師求見。”
“簡同光?”
祝烽的眉頭微微蹙起。
自從那一次在簡府問策之后,簡若丞入朝做了中書省右丞,而簡同光也就帶領著他的學生在太學編纂大書。
他身無官職,但得到了皇帝的特許可以隨時入宮,又因為他所列的幾件大事都成為了長平一朝的國策,所以大家都稱他為“簡國師”。
祝烽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來了。
他到了御書房,看見簡同光站在里面,回頭一見他,急忙跪拜下來:“老朽拜見皇上。”
祝烽眼中閃過了一絲陰霾,走到桌案后面坐下,聲音還算和緩的道:“平身吧。簡老進宮所為何事?”
簡同光起身,說道:“老朽聽說,宮中傳染了疫病。”
祝烽的目光微微的閃了一下。
他說道:“后宮的事,簡老如何知道的?”
“是犬子回來說起的。”
不知是不是因為外面的人將御書房的大門關了起來,祝烽的目光也黯了下來。
他一只手扶著椅子的扶手,道:“右丞日夜操心國事,沒想到,也盯著朕的后宮啊。”
簡同光并沒有聽出這話中的味道,他的腦海里還回想著昨天見簡若丞回到家里,滿面愁容,一問之下才得知,宮中出現奇怪的疫病,而且已經開始死人了。
他立刻問他:“你之前不是提過,想要讓司南煙那丫頭到簡家來嗎?現在如何?”
簡若丞眼中的神情更加黯淡。
他說,司南煙拒絕了。
而更不好的情況是,聽說她也在掖庭,被禁足,似乎是跟疫情有關。
簡同光一聽到這個消息,今天一大早便進宮來了。
雖然之前指婚的事不了了之,可他的心里是真心的喜歡那個丫頭,所以即使自己從不收女弟子,但簡若丞回來只提了一句,他就立刻答應了。
聽了簡同光的話,祝烽一直沉默著。
他低著頭,長長的睫毛掩住了眼中的情緒。半晌,他沉聲道:“所以,簡大人…令郎與她,早有約定。”
簡同光點點頭,認真的道:“是的。”
他又殷切的說道:“皇上,若司南煙的病情尚緩,老朽想請皇上準許她到老朽家中養病。老朽的媳婦醫術尚可,說不定可以治好她。”
祝烽沒有說話,只伸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只杯子。
不過,他沒有喝水。
只是握著那只杯子,過了好一會兒,他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然后說道:“這件事,朕本應該答應簡老的。”
“那——”
“不過,這個疫情跟司南煙有關,目前,她哪兒都不能去。”
“簡老,你就先回去吧。”
“這件事,朕自己——會處理的!”
說完,他不等簡同光再說什么,對外面道:“來人,送簡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