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奏報,倓國出動了三百人馬滋擾右北平。”
“不過,許世風將軍率軍出征,很快將這一支人馬逐出了邊境。這是許將軍呈來的軍報。”
祝烽冷冷的接過軍報,看了兩眼。
這種小仗,他在北平的時候幾乎一年至少也要打十幾次,已經完全不足為奇了。
只是這一次,時間上有些蹊蹺。
他冷哼了一聲:“看來,倓國又想要搞小動作了。”
簡若丞奉上軍報,然后說道:“微臣估算了一下,他們動手,怕是也看著皇上在邕州那邊用兵。倓國和越國,可能私下有往來。”
“若是皇上在南邊與越國開戰,恐怕倓國的動作就更大了。”
祝烽的眼中透出了寒光。
他不怕倓國,更不怕越國。
但,這樣兩個鄰國背后勾結,的確會給他帶來不小的麻煩。這一次,也幸虧鶴衣提醒,他也盡力的壓制了自己的火氣,沒有真的跟越國開戰。
可是有一些事,是應該要考慮了。
他啪的一聲合上軍報,然后說道:“行了,朕知道了。”
“你們,還有什么奏報?”
眼前的幾個官員都紛紛搖頭,祝烽擺了擺手,讓他們下去,只留下了簡若丞,讓他替自己寫了一道圣旨傳到北平去,無非是對許世風的一些褒獎的話語。
對這個小舅子,他自然要獎賞的。
做完了這一切,他對簡若丞道:“你也退下吧。”
簡若丞拱手行禮,但沒有立刻轉身離開。
祝烽何其敏銳,立刻就感覺到了什么,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怎么?還有什么事要奏報嗎?”
簡若丞遲疑了一下,然后說道:“沒有,臣沒有。”
祝烽的眉心微微一蹙:“那,你有什么話要對朕說?”
簡若丞又遲疑了一下,然后說道:“這份圣旨需交到尚寶司加蓋玉璽,不過聽說,司女官今日并不在尚寶司。”
“微臣昨日在南宮門的時候,聽說宮中出現了疫情,是從司女官那里傳出的,不知——”
祝烽的目光閃爍了一下。
他原本拿著筆準備批閱奏折,這個時候筆在手中微微的一動,一點朱砂墨滴落到了奏折上。
他慢慢的將筆放下,道:“右丞問的是司南煙,還是疫病?”
簡若丞一聽他這話,對上他深幽的眸子,急忙低下頭,道:“請皇上恕臣僭越之罪。”
“臣問的,是疫病。”
祝烽又看了他一會兒,然后又拿起了御筆,低下頭去,淡淡說道:“疫病有宮中的太醫在,右丞就不必擔心了。”
簡若丞也不敢再多問,只輕聲道:“是。”
說完,便退了出去。
一走出這武英殿,外面一陣寒風吹過,立刻感到背上一陣寒涼的濕意。
剛剛,只是一句話而已,卻不知為什么,祝烽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氣息,比戰場上的刀光劍影,都更令人心悸。
只是,他還是沒有問到南煙的消息。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輕嘆了口氣。
正要轉身離開,可一抬頭,就看見一個纖纖麗影出現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