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掖庭里,南煙的滿腹酸楚,夏云汀卻是完全不同的心情。
兩個宮女扶著她慢慢的走進壽安宮,她抬起頭來,看著那精致的雕梁畫柱,還有里面華美的擺設,就好像走進了一個完全不同的天地一樣。
這,和她之前呆過的“皇宮”,簡直就不是同一個地方。
原來,皇宮也是分地方——不,應該說,是分人的。
不同的人看到的皇宮是不一樣的。
她驚喜不已的看著這里面的每一樣東西,雖然身體還有些不適,卻絲毫不能減輕此刻她歡愉的心情,尤其想起今天早上,在陽光下看著燕王那俊美的睡顏…
想到這里,她的臉頓時紅了起來。
旁邊的兩個宮女,一個叫喜鵲,一個叫福蘭,見到她含羞的樣子,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福蘭忙說道:“夏姑娘,殿下交代了,讓你先住到這里,若有什么短缺先耐煩兩天,等過幾天,就好了。”
夏云汀其實不太明白,為什么過兩天就好了,但既然是燕王殿下交代的,那就一定沒錯。
她微笑著點點頭:“嗯。”
喜鵲又說道:“王妃交代了,讓夏姑娘回來先去沐浴,奴婢們已經把熱水準備好了,夏姑娘請跟我們來。”
“好的。”夏云汀便跟著他們去了。
祝烽冷冷的看著擺在桌案上的那些請愿書,昨天他還會翻開來看一看里面的詞語,到今天,他已經連翻一下的心情都沒有了。
“拿走。”
聽見他這么說,葉諍急忙將那些請愿書搬走了。
從門外走進華蓋殿的鶴衣見到此情形,只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后說道:“王爺怎么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祝烽抬頭看了他一眼。
鶴衣搖頭晃腦的說道:“照理說,王爺昨夜——應該是休息得很好才是。”
葉諍正把那些請愿書往格子里放,聽到這句話,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祝烽的臉色比剛剛更陰沉了一些。
今天早上起來,他才發現,自己竟然跟那個前來上夜的宮女***愉。
而那個叫夏什么的宮女,竟然趴在自己的肩上,嬌羞不已的傾訴著她的戀慕之情,這讓他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昨晚的事,他全忘了。
混沌間,他只記得自己被那比先前惡劣了不知道多少被的噩夢逼得痛苦不已,那個時候,他只想抓住一個可以讓自己解脫的人,但那個人,怎么就變成那個姓夏的了?
他明明記得,可以在夢里給自己解脫的人是——
一想到這里,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混賬!就算自己記得,難道——難道說自己希望昨夜的那個人會是司南煙嗎?
一想到那天晚上,她被自己誤弄到床上,那一臉驚恐,好像見了鬼的表情,還膽大包天的說了那些話,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像這種卑賤的女人,自己怎么會想著是她?
鶴衣站在旁邊,看著他臉上陰冷的神情,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便說道:“殿下今天應該要去拜會簡同光了。”
祝烽冷冷道:“嗯。”
“不知殿下打算帶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