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蘇蔓率自從仝力腰間拔出匕,轉頭一步步鎮定地往邪上郡和霍彥霆所在的懸崖邊那走去。
邊走,她邊悲愴地吟吟道:
“正當青春好年華,
北下南來覽風光。
下有槍彈咽悲憤,
潛將思家淚暗吞。
會盼守得明月開,
有匪傷我遍體鱗。
轉而握起守身刃,
機迫以證護忠心。”
話音落下的瞬間,她手起刀落直接捅進邪上郡的胸膛,接著抬起一腳將他踹下了懸崖:“你一直心術不正,我從未說錯。”
蘇蔓聽著底下驚濤拍岸的潮水聲,漠然走到‘阿默’身邊,跪蹲下來,拿手指點觸著他的幾處傷口,顫聲說道:
“你我雖不相識,但我想活著,對大叔證明我沒問題,所以你也得死。”
話音落下的瞬間,她咬著淚水雙手握刀捅向霍彥霆的腹部,鮮血瞬間噴涌而出。
霍彥霆陡然顫瞪著厲眸!
這一刀壓根沒扎在他身上,蘇蔓用自己后背擋住了梟爺和仝力的視線,此刻滲滲往外流的全是她的血。
霍彥霆不忍蘇蔓再這么流血,也明白這個姿勢蘇蔓壓根掩蓋不了多久,他趕忙顫著雙手握捂住刀。
就在這時,蘇蔓塞了兩顆丹藥到他的空心拳中,然后用口型傳達了兩個字:吃,北。
幾乎是同時,她雙手按托住‘阿默’身軀,然后狠心將他推下懸崖。
蘇蔓癱坐在懸崖邊,顫悠悠摘下眼鏡,拿手肘胡亂擦著眼淚,然后再戴上已經調換完畢的普通眼鏡,雙手緊緊搓捻著玉清還靈丹,緩緩轉過頭來,兩行清淚悄然逝下,哭顫著說道:“大,大叔,我再也回不去了。”
話音落下,她兩眼一黑,不醒人事。
梟爺和仝力健步沖上前,抱著昏迷不醒的‘花月’嘶吼:“花月!花月!醒醒!醒醒!…”
這邊,霍彥霆一把將蘇蔓交給自己的兩顆藥丸塞進嘴里,冰冷海水將他掩埋的同時,他反復回想著自梟爺一行人來到阿默住處后的每一個細節:
或許,蘇蔓從始至終都不知道那個叫溫兒的人是從哪跳下去的!
只是誤打誤撞來了北面而已。
可她為何獨選北面?
他迫使自己冷靜,這時一段詩詞飄入腦海——正,北,下,潛,會,有,轉,機。
那是一藏頭詩!
霍彥霆眸光大綻,奮力往上游去,鉆出海面深吸一口氣,然后往正北處游了一會后猛然下潛。
與此同時,通過眼鏡目睹這一切的胡半仙眾人第一時間穿起潛水裝備,紛紛準備跳入海中。
霍彥霆自打算潛入大本營時就將指揮權臨時交給了權赭,而他們此刻都待在離大本營不遠處的一艘游艇上,作為臨時指揮室。
但權赭不敢有一絲僥幸,于是他第一時間聯系了霍之睿。
此刻霍之睿坐鎮領導著這支隊伍,當看到蘇蔓將自己兒子推下懸崖的那刻,心何嘗不在滴血!
可是此時此刻,他卻愿意相信那個女孩,那個說出我是一個兵,精忠報國;我想當個兵,以身許國的女孩。
“等等!”霍之睿喚住了正準備往海里跳的胡半仙一眾。